在船底藏刀想要對他們不利,對著她還能一口一句地奉承,臉皮真是忒厚了。
“不是周家。”李老太太和李騰突然異口同聲道。
李老太太意外地看孫子一眼,李騰強壓著火氣道:“周家沒那麼蠢。”周家充其量不過一個商賈,要是他們在船上出事,周家肯定逃不了乾係。
他想了想道:“我倒是覺得今日跟我打架那幾個人,有點像是故意找事。”
“我剛才讓你入夜後點幾個人去水底看看,看出什麼來了?”李老太太問道。
比起韓氏以為的江上搶劫,她心中更傾向於另一個可能。
想著剛才下人的彙報,李騰深深呼出一口氣:“咱們家好幾艘船下都被人用粗繩係著油布包裹,下人匆匆點了一下,足有兩千多把刀。”
李騰是武舉人出身,這麼多刀,立刻讓他想到了一件十分嚴重的事。
要知道李家的河道牒文是能夠直接通到京城水門關的。
若是有心人想要借此謀事,李騰的麵色不由得難看起來。
李老太太欣慰地看著孫子,道:“我們後日上路,你這兩夜辛苦些,帶幾個人,把這些刀換成彆的物件,彆讓人發現了。”
到時候看看是誰過來取刀,就能順藤摸瓜知道誰策劃了這些事。
敢算計到李家頭上,李老太太麵上平靜,心裡卻極怒。
“可是路上發生問題怎麼辦?”
聽著老祖宗和李騰的對話,韓氏不得不道。這都是他們的猜測。
要是他們猜錯了,不是亂臣賊子想借著他們家的順風車運刀上京,就是真的有**看上他們家,事先踩了點。
若是後者,她兒子也在船上呢。
隻要一想到水賊這個可能,韓氏便忍不住恨起寧氏。他們家這一回會這般顯眼,都是寧氏害的,一口氣帶了那麼多綢緞皮貨回京,不是明擺著讓人來搶嗎?
李老太太道:“我已經寫了兩封信給你二伯和太後說明情況,我身上有太後的信物,附近的水營會對咱們的船多加照顧的。”
韓氏還想說些什麼,李老太太阻止她道:“我知道你擔心什麼,可昀哥兒也是我的曾孫子,我難道就是那麼心狠的人,會看著曾孫子陷入危境嗎?”
對李老太太的這句話,韓氏張了張嘴,有些反駁不得,隻能把氣憋在心裡。
就是宋師竹,也沒想到李老太太還是想要頂風上路。封恒也把另外一個猜測跟她說了,但宋師竹卻不想冒險。
她此時已經有些想打退堂鼓。大自然有無數種方法讓人感到恐懼,一碧千裡的江麵,若是萬一出了什麼事,真是叫破喉嚨都沒用。
李老太太似乎看出她的憂慮,第二日便把宋師竹找過去,親自安撫她。
宋師竹總算是見識到這位老太太的嘴上功夫。
李老太太先是感謝她的細心,發現一樁禍事,接著便道:“蕙心也是聰慧之人,想必不會不知道一動不如一靜的道理,你們現在突然離開,若是真有心懷不軌的賊人,他們會不會覺得是你們發現了什麼?”
宋師竹頓時啞口無言。這位老太太雖然沒有明言,但她這句話裡的猜測,卻跟封恒十分一致。
雖然宋師竹心中總覺得是水賊多一些,可若真是封恒和李老太太想的那樣——
就連李家都有人敢打主意,有心人想對他們不利,真是十分簡單。
就算金手指,麵對歹/徒時也是不管用的。
左右都是麻煩,宋師竹琢磨了一下,便聽到李老太太拍了拍她的手:“彆怕,家裡好些下人有武藝在身,騰兒也在城裡找了一間鏢局。”
正好李騰和周家下人打了一架,怕被報複,借口都是現成的。
見宋師竹還是不說話,李老太太又給了她一個保證:“若是真有事,我以李家名譽作保,你們性命不會有礙。”
李老太太說到這個份上,宋師竹看著她堅定的神色,心中一動,突然便點了點頭。
第三日登船時,從眾人臉上的表情就能看得出來哪些是李老太太的心腹人。
就連李隨玉都抱著小李昀笑不出來,寧氏看著她時,臉上卻還是帶著一絲嘲笑。
船艙裡,寧氏跟韓氏道:“京安江裡經常有水兵巡邏的,怎麼會有問題,你看那個蕙心,一直貼著那些鏢局派過來的女鏢師不放,不知道還以為他們是親姐妹呢。”
韓氏看了寧氏一眼:“我在處理家事,請弟妹回避。”她心情著實不佳,尤其是一眼看過去,從船窗外看到寧氏那三四條裝著綢緞皮貨的行李船時,心情就更差了。
寧氏正打算趁著在船上的功夫再磨一磨韓氏,此時就不大敢得罪她。她擠出笑臉道:“二嫂有事先忙,我待會再過來找二嫂說話。”
妯娌像塊狗皮膏藥一樣,韓氏確實覺得十分心累。
國子監的名額,在哪一家都十分金貴。就算是隻讓出這幾年,也要耽誤家族子弟許多事情,韓氏哪裡好意思跟家裡開口?
偏偏寧氏一直仗著自己給臉,死纏爛打,韓氏一氣起來,也不打算給她留麵子,在跟李老太太彙報事情時,便全都說出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繼續抽紅包
紅包待會發不出去,就周一下午發!
——————————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
我是幻月 200瓶;言亦藍蔚 60瓶;沉默之森 30瓶;bear、最後一題、xx199、彧汐、24267809、大竹、微笑的雲 10瓶;想看修羅場 6瓶;肆獄闕 5瓶;懶懶的假期 4瓶;dyng 3瓶;愛看 2瓶;tttw、迷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