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恒不願意妻子落埋怨,便道:“這也是我的決定。當時喜姐兒還小,也不好帶她出門。”他稍頓,隱晦道,“我在外頭又容易出事,娘子擔心我,隻能忍痛把喜姐托付給嶽母照顧。”
趙氏聞言,想起封恒的招災體質,也是什麼想法都沒有了,她擺了擺手,歎氣道:“我就是心疼喜姐兒才嘮叨幾句,小姑娘家,父母原就該多為她們操心些的。你們記得她這半年的坎坷,以後彆虧待她就是。”
宋師竹看喜姐被她娘養得白白胖胖的模樣,怎麼想都不覺得閨女哪裡坎坷了。不過婆婆這麼說,她也睜眼說瞎話應了聲是。
又聊了一會兒,宋師竹還關心了一下封慎治腿的情況。
年初孩子洗三時,家裡便有信過來,說是封慎找到了一個醫術高明的大夫,現在看著還得用拐杖,宋師竹便有幾分犯嘀咕了。
趙氏每一根皺紋裡都透出高興來:“大夫說是再過幾個月,你大哥就能下地了。”又道,“這件事還真要感謝你們嫂子,要不是她把陳大夫找了回來,慎哥兒現在還得繼續做輪椅呢。可惜陳大夫前幾日告假回家過年,不然你們還能見一見。”
宋師竹笑:“大嫂可真有本事。”
這一句真得不能再真了。
宋家是縣裡的地頭蛇。這縣裡縣外的,真正有本事的大夫,她爹不說一清二楚,心裡也是極為有數的,要是附近真的有能治好封慎殘腿的大夫,她爹肯定早就拿出來賣人情了,就這樣黃氏還能找出漏網之魚,肯定是費了許多心思去打聽了。
趙氏看著大兒媳婦,也不吝讚道:“你大嫂確實辛苦了。”
黃氏也沒有假作謙虛。為了找到這個大夫,她吃了多少苦頭,臟活累活她乾了,婆婆一句辛苦,她也是欣然笑納。喜姐兒見她笑得開心,似是好奇地摸了摸她的嘴唇,黃氏輕輕咬了一下侄女的小手,逗得小姑娘咯咯直笑。
趙氏見一旁的大兒媳這般稀罕侄女,便笑道:“你和慎哥兒明年好好努力,自個也能抱上大胖小子了。”
黃氏笑著應了一聲是,心裡卻有些苦悶,封慎內服的藥裡有些不利子嗣的成分,大夫說這段日子不好行房,她又得憋成尼姑了,她想想自己不過得手幾回便夏然而止,未免又看了封慎一眼。
封慎保持著鎮定的姿態,黃氏看他這樣,心裡便更鬱悶了。這一番眉眼功夫察覺到的人不多,宋師竹作為靈覺十分敏銳的人,自然沒有忽略,心裡也有些好奇。
不過好奇歸好奇,兩刻鐘之後,宋師竹還是很貼心地借著喜姐兒犯困的借口退下了,她和她娘窩在一塊總有數不儘的話要說,封恒離家兩年,婆婆肯定也有許多私密話想同兒子說。
宋師竹極為體諒他們母子的心情,黃氏何等機靈,也尋了個理由也跟著出來了。
兩人在院子裡又見了一回。宋師竹沒弄清黃氏違和感的來源,並不打算和她過度親近。
黃氏察覺到她的意思,有些可惜。她是真心喜歡漂亮溫順的小姑娘,可惜小姑娘她娘對她持有警惕,她也隻能保持距離了。
兩人互相告辭之後便朝著相反的方向而去,自家府邸,宋師竹回自己的院子也是熟門熟路。她出了慶雲院,便覺得身子十分疲憊,她雖然既不暈船也不暈車,可連著坐了四日馬車,也有些受不住了。
螺獅伺候著她沐浴梳洗之後,一合上眼,困倦便一下子湧上來,迷迷糊糊中,宋師竹隻聽到淨室內傳來一陣水聲,接著便是一個略帶水汽的懷抱把她摟住了。
她這一覺睡得天昏地暗,直到午時末肚子咕咕叫起來,才漸漸醒過來。
原本睡在她旁邊的喜姐兒已經被抱走,宋師竹聽著外頭似乎有一個溫婉動人的女聲在和封恒說話,半眯著眼迷瞪了一會兒才完全清醒。
作者有話要說: 繼續抽紅包,上章的下午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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