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安泓這一句沒頭沒尾的話, 讓以往一向聰明的元煊文再次沒有能及時反應過來。
元煊文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此時台上的黃玉花插已經到了兩千萬的高價了。
可是剛才對方確實要把一個成色更加好的玉花插送、送給自己?
元家作為帝都的老牌富豪,元煊文懂事後,倒也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
不過依照過往的經驗, 對方要是提出白送東西, 百分之百就是另有所圖。
依照元家在帝都乃至國內的影響力, 隨便一句話, 就是一個莫大的機遇。
對於這種攀附上來的人,元家從上到下,都是同樣的態度, 毫不留情的直接拒絕。
可是不知道為何, 元煊文看著眼前的人, 莫名的覺得親切, 他總覺得眼前這個人和以往的那些人不同。
他的眼睛裡沒有那些複雜的欲念, 眼神既清明又坦蕩,送東西的話從他口中說出來,就好像是隨手送了一件不怎麼值錢的東西給親近的的人一樣。
自從見到這家人,元煊文處處都覺得為何,他確定自己不認識這一家人, 可是他們卻好像認識自己一樣。
元煊文壓下心裡奇怪的感覺,客氣的解釋到:“元家的事情我沒有話語權的,所以我也幫不上您的忙,那花□□按高出市場價一成的價格給你行嗎?”
元煊文說自己在家裡沒有話語權自然是騙人的, 不過他今年才剛畢業,卻是還沒有進入家族經營的公司裡,而且他本人對家族的生意也沒有興趣,他的目標是自己開一家研究高新科技的科技公司, 和目前家族經營的生意完全沒有關係。
元煊文很聰明,他知道不要錢的的東西往往伴隨著數不清的麻煩,可是景安泓說的花瓶他又確實想買下來哄老爺子開心,所以用錢買下來絕對是最省事的辦法。
用高於市場價一成的價格買下來,說起來是對方也不會吃虧,這樣的話他也不用覺得過意不去。
景安泓不知道為什麼,話題就拐到對方要買玉瓶的事情上了。
說起來他說的那隻成色更好的玉瓶還是前兩年年節的時候,元煊文搜羅來送給趙華蘭的年禮。
景家三位女眷,除了楚繡娘,剩下的兩個都喜歡插花,元煊文每一年送的禮物都是按照景家人的喜好挑選的。
景安泓不確定眼前的這個人到底是不是他太子,這要是太子,他要真的收了錢把東西買了出去,這不就是拿著彆人送的禮物再高價賣給原主嗎?
見景安泓憋紅著一張臉不說話,元煊文十分善解人意的說道:“沒事,您再考慮考慮吧,要是您決定要賣,可以讓林老板聯係我,我叫元煊文,林老板認識我。”
元煊文是個聰明人,景家是生麵孔,他確定他們並不是帝都名流圈裡的人,然而他們卻能坐在最前麵的幾個位置,想來應該和林老板關係不錯。
元家也算是林業拍賣行的常客,通過林業這個中間人,景安泓是能夠聯係到他的。
其實一下元煊文也猶豫過要不要留一個聯係電話給景安泓,但是心裡的那種莫名的熟悉感,還沒到能讓他做出背離從小就接受的教育。
元家家訓——絕對不能輕信人。
景安泓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他看著那張熟悉的臉,加上那個一模一樣的名字,他不相信世界上真有這樣的巧合,遂不死心的追問道:“我再多嘴問一句,你是從小都待在帝都嗎?”
景安泓也是心存僥幸,隻要對方不是從小就在帝都生活的,說不定他就有可能是太子殿下。
這個問題多少還是有些涉及**了,元煊文猶豫了兩秒,還是點了點頭。
和其他削尖了腦袋把子女送到國外去鍍金的富豪不同,元家一直都是傳統教育,加上元煊文從小就優秀,所以他確實是從小學到大學都在帝都念的。
然而元煊文不明白為什麼自己回答完了後對方的情緒一下子就低落了下來,見對方沒有繼續說話的意思了,他也就收斂了心神,注意力重新放到了台上的拍賣品上。
看著對方那失了魂的樣子,也不知道先前說的那個成色更好的花插還有沒有戲,未知的事情用不著多想,當下最重要的還是幫老爺子把台上這隻黃玉花插拍下來。
元煊文不缺錢,所以黃玉花插被他叫到七千五百萬的時候,就已經沒有人跟他競爭了。
成功拍下黃玉花插後,後麵的寶貝元煊文就顯得有些興致缺缺了。
因為本場拍賣會排名過多,所以流程很趕,主持人全程幾乎沒有一句廢話,不是在介紹拍賣品,就是在鋪墊介紹拍賣品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