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錢袋後,她才鬆口氣,左右看看,貓著腰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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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辭近幾日一直在衛昭家門口徘徊,漸漸她也知道了劉秀才的行動軌跡。
他很少白日在家,除了與張梅廝混,他有時還會去外拚酒,常常喝的醉醺醺,那時便會從屋裡傳出女人的哀求哭喊聲。
清辭今日特地找了劉秀才不在的時候來的。
清辭還未進門,便跟蔣氏迎麵撞上。
蔣氏乍看見生人,往後一退,忙將頭低下:“小哥有何事?”
清辭隻匆匆瞥了一眼,仍能夠看出蔣氏年輕時是個美人。
清辭沒選擇將錢袋交給她,而是道:“我叫孟辭,就住在隔壁。初來乍到,是衛昭幫了我大忙,今日特來謝他,他可在家中?”
蔣氏看她一眼,滿是狐疑:“我兒年紀小,什麼事也不懂,小哥是不是認錯人了?”
清辭笑笑:“怎麼會,就是劉家村的衛昭,沒認錯。”
恰在此時,衛昭抱著一疊衣物從房中走出,清辭忙招手:“衛昭,是我,我來找你啦。”
衛昭本走的慢吞吞,一見是清辭,忙將衣物放在木盆,小跑著到她身邊:“你怎麼來了。”
清辭注意到他走路的姿勢有些彆扭,方才朝她跑來時,還踉蹌了好幾下。
她便垂下眼睛不再多問,隻順勢牽起衛昭的手。
小男娃並沒有反抗,抬眼看了眼清辭,抿下唇紅了臉。
蔣氏見他們二人確實認識,熱情不少:“小哥你進來。家中沒什麼好東西,小哥渴不渴?我去給你倒杯水。”
清辭連忙拒絕:“您不用忙活了,我隻跟衛昭說幾句話。留不長。”
於是,衛昭帶著清辭去了他的房間。
衛昭家的房子並不小,正屋是蔣氏與劉秀才住著。東麵一間曾經是劉秀才的書房,現下放著雜物。西麵是廚房連著一間小柴火房。
衛昭的房間就在柴火房裡。
清辭一進屋,下意識掃了眼屋內。隻見房內一半放著柴火,另一半是一張木板床,上麵鋪著乾草和麻布。
她不用再細問,便曉得衛昭過的到底是怎樣的日子。
這幾日又聽劉秀雲說起衛昭家裡的情況,前些年還好些,這幾年劉秀才除了酗酒就是亂搞,家中的錢財幾乎都被他禍害乾淨。
蔣氏身體也不好,時常需要看醫,也是一筆不小的開銷。
家中的田地由衛昭種,其餘開銷所需的錢財也是他想辦法賺來的。如此勤勞的小孩,卻隻睡在柴火房騰出的木板上。
天暖和還好些,多少是個睡覺的地方。一到天冷,這柴火房根本不禦寒,更彆提那張薄薄的木板床和上麵的乾草麻布了。
清辭看一眼便不再多看,目光轉向衛昭。
衛昭將過冬的衣物從旁邊的小箱子裡翻出,鋪在床上,目光充滿殷切地討好:“你坐在這裡吧。”
清辭不願辜負小孩的一片好意。
鋪在麻布上的棉衣在她看來仍是破舊的,卻是衛昭能拿出的最好的東西。
她虛虛坐在上麵,輕輕拿起衛昭的雙手放在眼下細看。
衛昭雖已十歲,但在清辭眼中還隻是個六七歲的小娃娃。況且他本就不高,身上也沒幾量肉,在清辭的對比下,活像個小瘦猴。
且他麵對清辭時,模樣實在討喜。
那雙眼睛水汪汪的,還含著殷切的討好,讓清辭的心早就軟的一塌糊塗。
衛昭任由清辭拿著自己的雙手,隻在她盯著上麵的疤痕時,往外抽了抽,沒成想一抽便抽出來。
他的雙手瞬間暴露在空氣中,天氣雖暖,但涼意仍凍的他一縮,有些後悔地盯著那雙暖和的大手。
他將雙手放在身後,努力掩飾醜陋的傷口,問道:“你來找我是要做什麼事呢?”
清辭斟酌了會兒,問他:“你繼父時常打你嗎?”
衛昭如實回答:“早些年是這樣,如今他在家中的時日不多,倒也不算經常,”怕清辭覺得他太軟弱,便又補充道:“我今年已經十歲了,再過幾年,我就是大孩子了,我不會再讓他欺負的。”
清辭難掩驚訝,畢竟他看起來還很小:“......你十歲?”
衛昭怏怏低頭,語氣悶悶的,明顯不太開心:“我知道我看起來小,可是我已經很努力地想要變得強壯了。”
清辭說不出話,隻覺得心酸。想要安慰他幾句,可也不知該說些什麼,隻能乾巴巴一句:“會的,你會變得很厲害,誰也欺負不了。”
作者有話要說:衛昭&清辭:月底了,打劫,交出營養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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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太累了,帶狗子去體檢,花了一筆巨款QAQ不過說實話,養了狗之後,我勤奮了好多,因為有它在我後麵追著喊:“我要吃零食!我要吃狗糧!”
明天再寫小劇場吧,大家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