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1 / 2)

清辭從那天後再也沒見過衛昭。

阿婆說的對,她即使有心幫助他,也實在無力。且她家中還有一堆事情等著她去辦,忙的實在抽不開身。

如今天氣轉暖,房屋的事情到也不是很著急,但眼下她家中無柴,連生火做飯都成問題。

那日她跟阿婆去林裡想著砍幾捆柴應急,可想的很好,到了林裡,二人的手勁有限,隻砍了幾根便乏力了。

清辭並不氣餒,這幾日她時常起的極早,囫圇吃上些便去了林間。除了燒火用的乾柴,她還想拾些大石塊,到時候在院子裡養幾隻雞。

家裡先前的雞因為洪水被衝走了,讓她心疼了好一陣,如今攢著錢想再買幾隻,買之前自然要將雞窩弄好。

劉家村後頭是座荒山,遠遠就能看見樹木林立。平日裡大夥隻敢在外圍轉,再往深處便不敢去了。

打眼一望,深處黑黢黢,瘮人的很。曾去深處的人都沒能活著出來,裡麵的野獸都是見肉眼紅的。

清辭自然也不敢往裡走,隻在外麵找樹枝。她尋了好幾顆樹,不是太高,就是已經被人砍光了,她腰上彆著的斧頭似乎發揮不了用處。

她隻得碰碰運氣,拾地上落下的。

累了,便也顧不上乾不乾淨,隨便尋塊石頭坐下。

“咯吱。”

“咯吱。”

近處傳來草葉被踩踏的聲響。

清辭整個人一激靈。若是正常來砍柴的,走的是山間被大夥開辟出的大道,大道上幾乎沒有草葉,被腳印踩的光禿禿。

可剛才的聲響分明是走的小路,專挑草木多的地方。分明是見不得人。

清辭害怕是糟了賊惦記,又怕是野獸。駭得她攥緊了腰間的斧頭,大氣都不敢處,靜靜凝視四周。

生怕一個不小心便喪命於此。

劉秀才擁著張梅,從山間的小道蜿蜒而上,找了一處光禿禿的樹根旁,這才將手鬆開。

張梅推他一把:“你把我帶到這兒做什麼?當我是見不得光的東西嗎?”

劉秀才笑笑,手攀附在她身上:“怎會?我把你當什麼你還不清楚,等蔣氏死了,我便娶了你。”

張梅倒在他懷中:“誰信你的話,當時娶蔣氏,還不是花言巧語,如今又故技重施,我可不信你的。”

劉秀才曾經對蔣氏自然真心,可真心退卻,隻剩下厭惡,且蔣氏保守,床笫之事從不聽他的,很是掃興。

哪像張梅,連這荒郊野嶺都願與他嘗試,自然讓他愛不釋手。

張梅任由劉秀才動作,又問道:“蔣氏病怏怏的,什麼時候死呀,還有她那兒子,瞧著可不是善茬,賣給人販都能跑回來,那日我可瞧見了,渾身都是血,你就不害怕?”

劉秀才哼笑一聲:“害怕?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孩,我大聲嚇一嚇他屁都不敢放,等往後,我瞧他不順眼了,便再賣一次,能得好些銀兩。”

劉秀才邊說,邊將腰間懸掛的錢袋拿下,一股腦地塞到張梅手中,邊親邊含糊道:“誰想那小子還挺能賺錢,這是我從他那兒拿的,都給你。”

張梅笑個不聽,攥在手裡,不一會兒兩人就滾成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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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辭很是氣惱,連日來因為忙碌而生出的歡欣感立時被擊碎,隻剩下惡心。

她是個隨和的人,很少有事情能夠激起她的憤怒。

但聽見劉秀才與張梅的話,她很想將手中的斧頭扔過去。

傷人她是不敢的,但嚇一嚇還是可以做到的。

然而這些她隻敢在心裡想想,並不付出行動。

那邊的聲音越來越激烈,清辭甚至都聽見露骨的叫聲。過了不久,是翻滾的聲響,她沒忍住,往那頭看了一眼。

目光正對兩人白花花的背,而後淺綠色的錢袋映入眼簾。

錢袋是劉秀才從衛昭手中搶去的那個。

清辭抿緊了唇,有些緊張地望望那兩人。

他們甚是投入,已經到了忘乎所以的地步,根本無法察覺到在這林間,還有另外一人藏在角落。

清辭的背上冒了一層細密的汗珠,緊緊盯著那兩人,一隻手已試探著往外伸去。

清辭所在的位置在一顆粗壯的野樹後。

大概因為她比較瘦弱,又是坐在石頭上,微微俯著身子,穿的又是灰色布衣,格外不顯眼。

她偷偷探出頭,看一眼兩人,又做賊似的盯著地上的錢袋。

她從來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一時之間有些拿不定注意,可是再一細想......

這錢袋本來就是衛昭攢下的,那日劉秀才從他手中奪去,她也是親耳聽見的。

再者說,劉秀才本就有蔣氏為妻,如今卻與張梅在外苟合,將還謀劃著妻子死後要將繼子發賣......

他們的行為實在太惡劣,於是清辭越發有底氣。

她尋了根細長的枝條,試探著,一點點將錢袋勾到了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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