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上的東南角,是妾室的所在地。大都是不得寵愛的女?子,或是來客獻舞,或者讓交好之人把玩,亦或者送人。
總之,是州牧膩了的。
齊桂明就在此處。
說起齊桂明來,簡直讓郭秀瑩咬牙切齒。那齊桂明雖然毀了容貌,可身段風情?不減。
郭秀瑩恨恨道:“我母親因著這些妾,已經很是傷身了,齊桂明如今雖然不得父親寵愛,可難保......”她自知失言,閉嘴不再說。
清辭見齊桂明皺著眉,她也佯裝愁苦,歎息一聲:“是啊,容貌驚人,難保往後不起來,到時成了州牧的心頭愛怎麼辦?”
郭秀瑩道:“正是這個理!”她一頓,又問:“先生方才說的黑氣,難不成......”
清辭閉著眼睛,將?右手抬起,拇指依次撚過其餘四指,來回?了幾番,睜開眼睛便瞧見郭秀瑩焦急的神情?,她不急不慢點點頭。
郭秀瑩道:“我就知道!我、我這就派人去殺了她!”
清辭道:“不可,姑娘與夫人皆是心善之人,若是因此犯了殺戒,後果不堪設想。”
郭秀瑩暫且放下?這個想法,問他:“那該如何是好啊?”
清辭沉思片刻,一直沒說話。
郭秀瑩的心情?已經很緊張了,但見麵前這人,年紀輕輕,氣度卻了得,很有大師風範,尤其他並不說金錢,也不似往常那些騙錢的江湖術士。
他容貌又清俊,第一麵上就讓人心生好感。
郭秀瑩急急地等待著。許久,就聽他道:“我算出來了,貴夫人這病,確有邪物衝撞的緣故。隻消將?其捉住,且要不動?聲色地捉,放到寺廟,便可化解煞氣,夫人的病也就好了。”
郭秀瑩就問:“當?真?如此,可是要將?她放到寺廟裡,如何才能不動?聲色地放?”
清辭搖搖頭:“天機不可再泄。”
郭秀瑩隻十四歲的小姑娘,身邊的婢女?也不過十二三,二人被清辭的一番動?作唬住,隻急聲道:“先生幫幫忙吧,求您了。”
清辭麵露不忍:“算了,看在姑娘一心為母的份上。在下?折些
壽命也不算什?麼。”她雙手合十,默默念了句旁人都聽不出的話,繼續道:“今日宴席上,州牧新得了好些美姬,這一陣想來也不會?想起齊桂明,你可尋了她的錯處,放到身邊,趕明進?山禮佛時,將?她一塊兒帶了去,放到寺廟裡,隻跟人說她掉下?山便是。”
郭秀瑩默默記著清辭的話,冷不防她突然沉了臉:“姑娘切記,在下?這裡還有兩個不可為。”
郭秀瑩也嚴肅神色:“先生請說。”
清辭道:“其一,不可犯殺戒;其二,在下?今日之言,不可讓外人知曉,否則......”她閉上眼睛,手指撚了幾下?,歎口氣。
郭秀瑩被唬得大氣不敢出,跟身邊的喜鵲連連稱是。
郭秀瑩要給清辭錢,清辭沒要,隻說:“金錢何其汙濁,在下?萬不能收。”話落,她便走了。
郭秀瑩與喜鵲二人望著他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皆歎道:“這才是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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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辭往前走著,見周圍沒了郭秀瑩的影子,這才長長地吐出口氣。
她眨眨眼,因為太過緊張,睫上沾了些霧氣,又用手擦去。後背靠在廊柱上,緩神。
拐角的另一處有腳步靠近,她還沒直起身子便被來人擠得半步都動?不了。
衛昭近前,兩條腿略微分開,堵住了她前麵的路。將?她堵在了廊前。他扯扯嘴角,露了個不倫不類的笑?:“我竟然不知,阿姐還會?相術!”
清辭麵露尷尬:“也、也不是什?麼大本事。”
衛昭就笑?了。知曉清辭方才是在胡說,也不揭穿她。視線所及,是阿姐尷尬得連手都不會?放的場麵,一會?兒去碰衣裳束帶,一會?兒又去扯袖角。
他心裡忽然覺得癢癢的,他伸手將?清辭亂動?的手抓在了掌心。她的手不似他的熱,一碰上就感覺到了,但就這麼點溫度,卻將?他整個人都燒起來。
他無視清辭困惑的目光,握著掌心的手好一會?兒,才笑?:“阿姐方才做的那番動?作,瞧著可真?有那麼一回?兒事。”
清辭道:“小時候看慣了,街上總能看見江湖術士,見多了就學會?了。”
衛昭應了聲,將?她的手放開:“怎麼不來找我說?我若是問州牧
要的話,他會?給的。”
衛昭如今可謂是郭威的左膀右臂。又因年輕氣盛,郭威甚是看重他,得了寶物也總賞賜他。
他風頭正盛,自然不能打擊。
清辭也不想讓他驕傲自滿,就說:“女?人還能分給你?往後總要出事的,還是彆這樣做了。”
衛昭一幅不在意的模樣,叫清辭看了心裡擔憂:“州牧到底是州牧,不能太隨意。”
衛昭嗯了聲,再不多言。捏著清辭的袖角在掌心翻弄,他坐在廊內的欄杆上,揚起臉道:“阿姐不生氣了?”
清辭這些日子一直不理他,也不跟他好好說話,如今是好了嗎?衛昭麵露期盼,纏著她繼續道:“阿姐,好阿姐,彆跟我生氣了好嘛?我隻是、我隻是習慣了,見著換下?的衣裳就想洗,就原諒我這一次,行嗎?”
衛昭見清辭仍舊站著不說話,就抓住她的手,來回?晃動?幾下?。彎下?腰,將?臉靠過去,閉上一隻眼睛瞧她:“要不阿姐打我一巴掌,你出了氣,咱倆就好了。我這幾晚,整晚整晚睡不著覺,你彆不理我了......”
清辭被衛昭頭頂的碎發?撓的臉頰癢癢的,她就有些鬆動?,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
她想了想,他們之前一直很親近,也不怪他的。隻是洗了裹胸布而已,她也一直以?男裝示人,消減了兩人之間的性彆感。若是真?說起來,她也有不對的地方,那天怎麼就那麼衝動?了呢?
往常她可不會?發?脾氣。
清辭就說:“好吧,就原諒你這一次。”
衛昭立馬起身,抱住了她,歡得一個勁在她耳邊說著阿姐有多好多好。他的胸膛已經很寬闊了,完完全全將?一個清辭包容在內,像蘊著團火,烤得人暈乎乎的。
清辭本想伸手將?他推開,可他用了些力氣,連著她的雙手也被箍在內裡,動?不了分毫。麵前這人於她來說就像塊巨石,費好大力氣也推不開。
“衛昭,這是在外麵,你、你注意些!”
“在自己家?就行了?”
“你又這樣。”
“我開玩笑?嘛,阿姐彆生氣,這就鬆開了。”
衛昭說到做到,慢慢將?手鬆開。可卻有什?麼擦過清辭的耳尖,軟嫩得像是落下?的花瓣,又沾著雨露,叫她渾身發?顫。
她看眼四周,可沒有花樹在旁。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努努力,看看能不能日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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