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底的氣就順不過來。
一氣之下,跑到魏雄身旁,說要納了衛昭的義姐為妾。是的,他說的是納。
正巧此時衛昭來了,被他聽到。他當即上前跟魏超打起來,說是互打,可魏超哪裡是衛昭的對手,隻三兩下就被衛昭打的趴在地上一動不敢動。
魏雄大概了解了事情的來龍去脈,知曉兩人打架的源頭是因為一個女子,那位女子還是衛昭的義姐。
他當即不說話了,吩咐人將清辭帶到府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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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雄坐在上首,他人已過中年,兩鬢頭發微白。五官卻還有年輕時的沉著氣息,垂著眼睛看人,自有股威嚴。
他穿一身玄色的大袍。端正坐著,好一會兒才問:“你就是衛昭的義姐,孟辭?”
清辭行了一禮,稱是。
魏雄讓她不必拘泥,又讓她坐在一側,這才打量起她。許是瞧見清辭麵目緊張,便笑道:“我聽衛昭說起過,是你將他養大的。我瞧著你也還是個年輕的,小時必是受了很多累吧,”他眼裡露出讚賞:“將衛昭養的極好。他是位不可多得的將才。”
清辭道:“我隻是給他提供住所,讓他不至於餓著。他有如今的造化,全憑了他自己。也多虧了州牧能賞識他。”
魏雄聽這小姑娘話語間還不忘奉承他,便大笑起來。他見慣了旁人的諂媚,可此時瞧著清辭,卻覺得身心舒暢。
他默了默,說起衛昭的好話:“我是極賞識他的。旁人都說他性子傲,不將人放在眼裡,我卻覺得這樣好,像個年輕人。”也像他年輕時的樣子,他有時看著衛昭,像看著從前的自己。而且衛昭的眉宇間,也有他年輕時的模樣,就叫他越發愛重衛昭。
清辭見魏雄果真如傳言般,看重衛昭。甚至連他無法無天的性子都說好,她放了心。
“衛昭的性子不能慣,州牧這話不能當他麵說,否則他更不知天高地厚了。”她討巧說了幾句。
魏雄眼底流露喜色,就說:“總是聽衛昭提起你,三句不離他的阿姐。如今見著了,確實是個好姑娘,也難為魏超今日來求我,叫我給你倆指婚,就是為了這個,衛昭跟他打起來了。”他歎口氣:“魏超自小被他母親慣壞了,衛昭今日打他這一頓,我正要謝謝他呢。”
清辭這就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了。
按理說,魏超是州牧的親子,而衛昭隻是得力的將領,孰輕孰重一目了然。但州牧的意思卻是更偏袒衛昭。
她思索片刻,就說:“先前有人來家裡提親,衛昭也發了好大的火。他根本就是個沒長大的小孩,因我倆從小相依為命,便覺得來提親的人是要搶走姐姐,因此聽不得旁人說半句關於我的話。”她輕輕笑了聲。
她故意將此事說成是衛昭的小孩心性發作。正巧州牧一直說衛昭的性子好,衛昭有什麼好性子?無非就是不受約束,放蕩不羈。她這樣說,也是印證了,衛昭心思少,州牧大可以放心。
果然,聽此,魏雄大笑起來。他眼角擠出淚珠,笑了好一會兒才說:“果然還是你了解衛昭,他正是小孩性子!”
清辭見此,呼出一口氣。
魏雄笑了一會兒,漸漸停下。他用袖角拭去笑出的淚花,問她:“雖然他是小孩性子,但這麼著也不行。瞧他都十八了還未娶妻,你這當姐姐的也是,如今可有二十?”
清辭回:“二十三了。”
魏雄應了一聲:“是大了。不過也沒事,既然如今都說開了,那我要問問你的意見,你可願意嫁給魏超?”魏超來說的是納,隻聽這一個字,魏雄便沉了臉。衛昭如今是大將軍,身份尊貴,他的姐姐怎能給人做妾?魏雄本來也是要罵魏超的,沒成想被衛昭聽見,已然替他將魏超教訓一遍。
隻是魏超到底是他的親子,總不能處處掃他的興?又見清辭樣樣都好,便想著成全這門親事也不錯。
誰料,清辭卻道:“我不願。”
魏雄皺眉:“哦?為何。”
清辭自然察覺到魏雄不悅的氣息,她在腦中飛快地思索著,該如何回答才不至於惹怒他。她想了一會兒,忽然跪俯在地:“我已有心上人,隻是那人......那人是衛昭。”
魏雄滿眼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