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媽媽也跟著出去找了。
陶氏嘀咕一聲:“怎麼突然不見了呢。”
清辭放下茶碗,兩人在園裡聊了許久,已經不似從前生疏,她坐到她旁邊,問:“是什麼樣的帕子。”
陶氏說:“一塊青色的,上麵繡著‘玉’字。帕子丟了就丟了,可是這上麵有我的名字。”
“你彆急,她們去找了。說不準掉在了路上,很快就撿到了,你最近還掉過東西嗎?”
陶氏想了想:“自從有了身子,我的記性就不如從前好了,總是忘。不過好在有孫媽媽,我有時隨手放的東西都能忘記,還要靠她才能找到。”
清辭點頭:“身邊有從小跟著的人,是要省很多心。”
陶氏順著她的話說:“是呀,孫媽媽是我乳母,你是知道我的,我家中就獨我一人,母親去世早,全靠孫媽媽照顧我,我父親出征,那時跟夫君一塊長大,他就將接到府裡來,可他事情多,常常顧不上我。我能依靠的也隻有孫媽媽了......”
孫媽媽跟香蓮很快回來,二人都說沒看見。
陶氏隻好道:“罷了罷了,不去找了。”
孫媽媽上前扶著她的手,將她扶到床上:“依我看,丟了就丟了,也沒什麼事!”
清辭又留了一會兒,要走。
陶氏差人給她拿了一小木匣。
“你送我的頭麵我很喜歡,我還跟旁人說起過,她們去‘蒹葭’瞧過,都說好看。這些東西你收好了,保準能用到。”她今日本是想帶著這套頭麵的,可孫媽媽說那頭麵太重,就收起來了。陶氏這才作罷,沒戴。
清辭看她的表情,大概猜到裡麵裝了什麼。
無奈笑笑,就走了。
回去後打開一看,除了香料,竟還有幾件形式怪異的小衣,並一卷黃色的長絹。
她隻看了那小衣,臉紅了,將小木匣扣上,拿在手裡燙手,最後藏在了床底下。
清辭藏好後,用手扇了扇,臉上熱度仍然不降。靜坐了片刻,臉上紅暈才退去。
隨後喚了平安來。
“姑娘有什麼吩咐?”
清辭問他:“要勞煩你件事情。”
平安立馬道:“姑娘請說。”
“你去打探一下,有位叫丁伯明的,在魏府做花匠,”想了想,又說:“還有大公子的夫人陶氏,她身邊有位姓孫的奶|媽,你也一並去打探。”
平安沒多問,領了吩咐便著手去辦。
清辭在發呆,想想今日發生的事,心裡總不安。
且不說她與陶氏今日聊的甚好,隻說陶氏與魏原是夫妻。魏原又是衛昭的兄長,他二人近日走得近,在外人眼裡,已是拴在一起了。
無論是情還是理,她都該幫陶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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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幾日,平安就吩咐的事打聽齊全。
丁伯明跟尤家有關係,他父親是尤府的花匠。去世後,就由他頂了這份差事。
因他養的花比較好,尤夫人前幾月就將他喚到魏府侍弄花草,已經待了四月有餘。
他是個獨身。今年正好三十,相貌生的好,經常跟尤府的婢女勾|搭,來了魏府才老實。
並沒傳出什麼事。
隻是孫媽媽......
平安道:“這孫媽媽是夫人身邊的老人,從小照顧夫人。她也一直跟在夫人身邊,隻是屬下打聽到,前些日子,孫媽媽的家人在鄉下置辦了田地。”
孫媽媽有兩個兒子,兩個兒子都已經成家。
兄弟倆並沒有正經的活,先前還在陶府乾事,可因為手腳不乾淨,讓他們回家了。
陶府顧念著孫媽媽的臉麵,並沒把事情說開。隻是說府裡用不了這麼多人手,每人還給了十兩銀子,做遣散費。
偌大的家裡,全指著孫媽媽一個人的月例生活。但孫媽媽到底是陶氏的乳母,自然少不了好東西。一家人生活得倒也不差。
隻是前月裡,他們手頭忽然就有了錢。
行事也大手大腳起來,吃的喝的樣樣都好。身影時常出入在各大酒樓。
不免讓人懷疑。
清辭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她果然猜的不差,那日就見孫媽媽臉色不好看。再結合平安打聽到的消息,便也**不離十。
孫媽媽的兩個兒子不作為,孫媽媽又得陶氏信任。一邊是親兒子,一邊是主家小姐,孰輕孰重自見分曉。
許是手頭缺了錢,又見陶氏記性變差,就趁機拿些東西也沒人知道,隻是這東西拿去做了什麼.......
還不十分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