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首發晉江文|學城(1 / 2)

清辭坐在床上,雙手掩在大袖下,扶著床邊。

大紅色的喜服將她臉頰映出淡淡紅暈,她微微仰頭,眼底有羞澀,亦有像被迷霧遮掩住的淺淺期待。

屋內的裝飾換了新。

床幔換成紅紗,喜被鋪在床上,上麵繡著鴛鴦戲水。帳上兩側各掛顆墜著鈴鐺的鎏金香薰球。

二人視線在一片喜色中對視。

衛昭的臉紅成一片,他聽到清辭的話時,第一反應是聽錯。目光錯愕落在她臉上,發現她亦紅透的臉蛋。

他遲疑了幾息,俯下身子,吻上去。

花香在唇間蔓延。

他這一刻,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身體完全不聽自己的,他想要伸手將清辭攬住,順勢坐在床上。可事實是,他仍舊站在原地,隻脊背彎下,就連覆落的唇都僵住。

他想,一定是喝了太多的酒。

清辭不比衛昭好到哪裡去。

她起初閉著眼睛,後來發現衛昭落下的唇是抖的,她就莫名地想笑,也確實笑了。她睜開眼睛,望著近在咫尺的衛昭。他很緊張,緊緊閉眼,臉頰紅得不像話。

二人就這樣貼著唇。

清辭沒忍住,右手抬起,碰了下衛昭的臉頰。果然是燙的,她的指尖蜷縮起。

衛昭離開一點,問她:“你做什麼?”

清辭睜圓了眼睛:“你好緊張。”

衛昭泄了口氣,放棄般坐在她身邊:“阿姐先彆說話,讓我緩緩。”

衛昭從清辭答應成親之日,就著手準備。

亦在心裡演練了許久,到了洞房該說什麼樣的話,該怎麼樣開始,他甚至還拉下臉皮找魏原談過。魏原丟給他一本泛黃的小書,他偶爾鑽研,直覺得也算是經驗豐富了。

卻敗在一個吻上。

清辭放鬆坐在床邊,手裡拿著喜帕,是她今日蓋在頭上的那塊。上麵繡著鸞鳳和鳴,燦燦金線在燭光下有些耀眼,她定定看著。餘光瞥向衛昭,發現他不知在想些什麼,臉更紅了,一會咬唇,一會又瞪眼。

她覺得好笑,就沒出聲,一直瞧著。好一會兒,才起身,坐在銅鏡前。唇上的口脂沒了一半,唇邊也暈染上些,她用帕子擦去,回身看衛昭。

衛昭也在看她。

他的唇上紅豔豔,是方才染上的。一抹鮮豔的紅在他唇邊出現,驚豔動人。清辭看了許久,才回神,從妝奩裡拿出她嘴上塗的口脂。

清辭到了衛昭跟前,衛昭隨之抬頭,又低頭。她將口脂放到衛昭的唇上:“你彆動,我給你塗上。”

衛昭蹙眉:“不要。”

清辭不理他的拒絕,邊往他唇上塗,邊說:“很好看的。”衛昭的唇形像花瓣,她仔細將口脂塗上,豔紅的色,很配他。

清辭要他去銅鏡前,衛昭卻死活不去。他拽住清辭的手腕,道:“阿姐,辦正事吧。”

清辭呆住,不知所措重複道:“正事呀......”

衛昭盼這一天已經盼了很久,他一刻也不願意再等。不等清辭反應,他已經將外衣全部扔掉,他見清辭還坐在床上,並未叫她。他跪在上麵,雙手攬住清辭的腰。

“你......你乾嘛呀!”清辭驚呼一聲,隨即整個人被衛昭拖上了床。因為她是坐著的,墊著的被褥皺起。

衛昭一一扯平:“阿姐,你、你是自己躺下,還是......”他說這話時有些結巴。

清辭臉紅透了,她靜了片刻,見他竟然想直接將她推倒,她立馬往後退去:“......你,你跟我說一聲,我自己會上來,不用你拖我!”

衛昭自知理虧,老實地坐著,用眼神催促清辭。

清辭心裡真是很無奈。明明一切都是水到渠成的事情,被他用嘴說出來,搞得她躺下也不是,不躺也不是。甚至連身上的喜服都燙手,她攥著腰間的束帶,緊張得指尖用力。

衛昭見清辭半點沒有脫衣服的舉動,反倒將束帶攥緊,他急著上手。被清辭瞪了一眼。他委屈地垂下頭,低聲叫她:“阿姐。”

清辭給自己打了打氣,吩咐他:“你去把床幔放下,再把喜燭吹了。”衛昭立馬下床,清辭又叫他先把床幔放下再去吹喜燭,衛昭知道阿姐害羞,聽了。

衛昭上去時,就見清辭藏進被裡。隻眨著眼睛看他,他被清辭的眼神看得愣了好一會兒,才一鼓作氣,鑽進被裡。

......

看得再多,終究比不上實踐。

書上是小人畫,衛昭鑽研幾天,自以為懂得了精髓。又想著,他到底是做過好幾場夢,夢裡感受堪比現實。

他是不會在阿姐麵前出醜的。

現實卻恰恰相反。

衛昭卡在第一步。

他甚至連手都失去知覺,現實的場景比夢裡的要讓他更加緊張羞澀,他視線所及之處,燃起一片火星。

就這麼摸索著,他終於探到了成功的邊緣。

......

清辭亦緊張。

但她在成親前,曾得到陶氏的囑咐。陶氏如今,自詡是衛昭長嫂,連帶著對清辭,都帶上長輩看小輩的目光。

那日她偷偷地告訴了她一些房中密事,雖然二人都羞,可這樣的事,總得有人說,不至於兩眼摸黑。

清辭直直躺著。

她渾身像煮熟了,連眼睛都不敢睜開,隻能感覺到衛昭的手小心又放肆地試探著。

許久,她蹙起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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