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一輛馬車,陸兆自然也是隨同,馬車很多,即使三個人也很是空曠,他一上車就打趣道:“我說敬王殿下,您這出門帶上我,不怕讓人以為我和你是一黨的?”
“能和小侯爺一黨,是本王的榮幸。”
馬車內有隔間,用簾子隔開,將馬車仿佛分成了兩個小房間般,趙愈將江雨溪安置在隔間內,讓她休息,自己和陸兆相對而坐。
陸兆毫不客氣的拿起茶幾上的點心就吃,邊吃邊道:“我說真的,你可真夠大膽的呀,不怕皇上誤以為你想拉攏我?”
趙愈喝著茶,漫不經心道:“小侯爺都不怕六弟誤以為你投靠了我,我又有什麼好怕的?”
趙愈若是怕,就不會這麼做了。
皇上根本不會擔心陸兆投靠他,陸兆是趙陌的表弟,自小父母雙亡,他可以算得上是皇上一手帶大的了,皇上對陸兆可比他們這些親兒子要信任多了。
陸兆一聽,吃點心的動作頓了頓,一口把手上的點心都吞進肚子裡,喝著茶漫不經心道:“他啊,他現在哪裡顧得上我?”
趙愈抬眸看他:“這話怎麼說?”
陸兆放下茶盞冷哼一聲:“他現在大抵是在滿世界的那個江雨萱呢。”
趙愈挑眉:“人我不是給你了嗎?你沒交給六弟?”
他一直以為他要江雨萱是為了將人送給六弟金屋藏嬌,感情是他想錯了。
也是,六弟向來是個謙謙君子,讓人沒名沒分的跟著他,想來是不大可能,就算陸兆真送了,六弟也不一定會接受。
陸兆冷撇他一眼,很是不滿:“我看起來有那麼好心嗎?”
趙愈看向窗外,慢悠悠的吐出兩個字:“沒有。”
“你難道就不好奇我要江雨萱乾嘛嗎?”
趙愈開口直擊他的內心:“我隻好奇若是讓六弟知道他一直找的人在你那裡,不知道他會不會和你反目。”
陸兆桌子下的手暗暗捏緊,麵上一片雲淡風輕:“不過一個女人罷了,要多少沒有?他想要多少,我就可以給他送多少。”
言外之意就是趙陌不可能為了一個女人和他反目。
“但願。”趙愈並不關心他們兩反不反目,本也和他無關。
他也並不覺得趙陌會為了江雨萱和陸兆反目,最多產生點小隔閡罷了。
可陸兆卻不那麼想,趙陌將江雨萱看得那麼重,他卻他將人給關了起來,他實在沒有信心趙陌知道後會如何,但他並不後悔。
馬車緩緩停了下來,隨風在前麵喊道:“主子,到了。”
由於美味居就在京城內並不遠,所以並沒有花多長時間,很快就到了,趙愈“嗯”了一聲,表示自己知道了。
他起身掀簾走進隔間,江雨溪臉蛋紅撲撲的,躺在裡麵睡得香甜。
他唇角微掀,可真是個小豬,才這麼會兒功夫都能睡得這麼熟。
他彎腰正欲將她抱起,剛碰到她,她卷翹的睫毛動了動,悠悠轉醒。
他收回手:“醒啦?下車。”
她揉了揉眼睛,打了個小嗬欠,睡眼惺忪,桃花眼帶著淡淡的霧氣,聲音帶著剛睡醒的沙啞:“到了嗎?”
俏紅的臉,蓬鬆的頭發,軟軟的嗓音猶如撒嬌般,直撓他的心房,他揉了揉她的頭,眼帶暖意:“到了。”
江雨溪坐起身就欲下車,趙愈拉住她,她不解:“怎麼了?”
他從暗格裡拿出一把梳子:“坐好,你頭發亂了。”
江雨溪摸了摸自己的頭發,好像是被她睡散了,她隨即坐下讓他重新給自己梳好。
下馬車後,陸兆正等在美味居大門外,戲謔的看著他們,笑容曖昧,意有所指:“喲,敬王殿下不行啊,就這麼幾刻鐘就完事了?”
他見趙愈掀簾進去,他便自己先行下車了。
而此時由於趙愈要帶江雨溪過來吃飯,怕人太多難免有人認出他們,於江雨溪的名聲不利,雖然見過她的人不多,但也不少,為以防萬一,他還是讓人提前清場了,所以此刻美味居並沒有什麼人,是以陸兆的話倒是沒有旁人聽見。
江雨溪摸了摸頭發,眼神疑惑:“本來就不需要多長時間啊。”
“小侯爺大概是寂寞了。”趙愈淡淡的瞟了陸兆一眼,看向等在門口給他行禮的掌櫃道:“等會兒記得去旁邊醉香樓找幾個人將小侯爺給伺候好了,可彆讓人以為我怠慢了他。”
趙愈以前在邊疆,戰場上都是男人,一群男人湊在一起難免會葷段子不斷,他自己雖然從來不講,也沒有實戰過,但也是聽過不少的,沒人會喜歡彆人懷疑自己的能力,何況是在自己喜歡的人麵前。
陸兆氣得大罵:“趙愈你大爺的!”
江雨溪扯了扯他的手,小聲問道:“醉香樓是什麼地方?他怎麼還罵你?”
醉香樓聽名字好像是酒樓呀,而且不是剛剛還在說發髻的問題嗎?怎麼話題跳躍這麼快?
“誰知道呢,可能是閒人少需要多找幾個,我們不用理他,先進去吃飯。”他拉著她得手朝美味居走了進去。
隨風看了陸兆一眼,跟著趙愈走了進去,心想活該,還敢當著江小姐的麵跟主子開這種玩笑,簡直找虐。
陸兆看著隨風的背影心裡納悶,這貨明明如以往般麵無表情,他怎麼就感覺他在幸災樂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