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點心(要和她打擂台?來啊,造作...)(1 / 2)

快晌午的時候, 又來了四個訂發網的老板,連談都不談,直接就說要陳老板的那個待遇,也一次訂2000個, 先付三成定金, 每領到一批貨結一次款, 那急切的樣子, 生怕聶青禾和林掌櫃不答應他們。

聶青禾詫異道:“諸位和陳老板認識?都是城北那邊的?”

這傳得也太快了吧。要不是關係好的朋友和鄰居陳老板不可能把合作內容告訴他們吧。她怕零售商紮堆跟風賣,到時候擠在一起反而不好賣,也是為他們著想。

他們笑著說有城南李家的,有城南王家的, 還有城東的趙家, 反正這金台城雜貨鋪子可多呢, 甚至還有城外過來的。

金台城不大, 那是因為圍牆周長有限,可還有很多老百姓住在城外呢, 依著城牆擴建出去, 也連綿好大一片地方呢。

有人的地方就有貨郎, 有貨郎的地方就有雜貨鋪,這是當代的特點。

當然, 他們都是陳老板的朋友,昨晚上一起喝酒逛勾欄院的時候聽陳老板說的。他們也都遇到了差不多的情況,不少男女去買發網,可他們沒有那種, 有心要找柳記進貨, 又怕太貴不合適,又尋思隻是個小物件沒啥了不起的。聽陳老板說他找柳記進了貨, 價格優惠,那他們也就心動了。有人帶頭,他們跟隨總是容易得多。

聶青禾就和兩位掌櫃商量,最後也給了陳老板的待遇,但是目前出貨量有限,他們的第一批貨要往後排,起碼等陳老板第二批貨拿走以後才行,他們也都不介意,紛紛說隻要有貨先拿一點應急就好。

吃過晌飯歇息半個時辰的晌覺。

下午聶青禾正教珍珠修眉毛呢,按照她的材料單去各大藥鋪進貨的來順回來,找到她氣呼呼地道:“聶姑娘,黃記也找了個女的給人梳妝,和你打擂台呢!”

聶青禾和珍珠聞言就出去往黃記的方向看了看。

黃記在柳記的西邊一百多米外,中間隔了幾家鋪子。

來順:“聶姑娘,不在他們本鋪,在南大街那邊。”

金台城的東西南北大街沒有交叉於一點,所以沒有一個中央十字大街,而是東西大街連通,北大街和東大街交叉,南大街和西大街交叉,兩個交叉點中間有段距離,差不多有個兩百來米。

黃記在西大街這裡開了一家本鋪,主要賣高檔的男女佩飾,又在南大街那邊開了一家分鋪,主營中低檔的金銀首飾,服務對象是女性,特點就是做工粗糙,但是價格便宜。

他也找了一個姑娘在那裡給人梳妝?

聶青禾的第一反應可不是生氣人家模仿她,而是好奇,想看看那個女孩子啥樣,會梳哪些頭型,化妝手法如何,她很想去見識見識。因為自己有好奇心,所以她完全能理解蔣插戴婆那些人當初來試探她的心態。

聽聶青禾說想去看看,來順忙攔著她,他憤憤道:“聶姑娘,你可彆去,他找的那個人,一看就不是正經人兒。”

正經人兒誰……除了聶姑娘,誰肯拋頭露麵到鋪子裡來賣貨啊,人家去繡衣樓織布繡花賺的又不少。在鋪子裡,讓男人們隨便看還指指點點評頭論足,背後還不定說什麼難聽的話,正經人家誰……除了聶姑娘,誰會讓女兒去鋪子?萬一鄰居們戳脊梁骨怎麼辦?萬一嫁不出去怎麼辦?萬一未來婆婆用這個挑刺磋磨人怎麼辦?

聶青禾:“無妨,等下工我去接小力的時候順便看看。”

她回鋪子去問林掌櫃,知不知道大掌櫃帶孫婆子去找黃記談判什麼結果。

林掌櫃也不知道,因為大掌櫃一直沒過來。

聶青禾就和他說黃記請了梳妝娘的事兒。

這原本沒啥了不起的,聶青禾還歡迎更多梳妝娘出來工作呢,關鍵黃記不對。黃掌櫃剛找孫婆子來給她搗亂,又搞這一出?

下午忙到申時二刻,聶青禾就提前下工。

她背上挎包,順著鋪子前往西走,還順便看看黃記本鋪,結果發現黃記的小夥計有點奇怪,竟然都是……霓虹托尼風,一個個妖嬈得很,就很迷。她沒看到黃掌櫃,便繼續往他們分鋪去。

那梳妝娘就在鋪子前窗下給人梳妝,所以從外麵都看得清清楚楚的,聶青禾就站在外麵瞧瞧。

那梳妝娘姓白,人稱白娘子!

聶青禾:???作為從小看著新白娘子傳奇長大的孩子,怎麼有一種被冒犯的感覺?

等她看清那白梳妝娘的打扮時,頓時笑了。

你說你一個梳妝娘,留著半寸長的大指甲,塗著通紅的蔻丹,這叫服務?再者你自己梳著那麼繁複的發型,插戴的叮叮當當的,脖子都要壓斷,你還怎麼給客人梳頭?還有,作為一個梳妝娘,你是不是應該有規整點的工作服,你這樣袒露半截胸脯算啥?

那個梳妝娘正在給一個男人梳頭插戴,一邊給他插戴玉冠,還有意無意地用胸脯蹭男人的鼻尖。

聶青禾看得拳頭都硬了。

她希望有更多的女孩子出來工作,和她一樣做梳妝娘更好,這樣大家一起把這個行業發揚光大,可她不希望有人汙名化這個行業,給這個行業抹黑蒙羞,讓人誤會,以為梳妝娘就是出來勾搭男人的呢。

她是靠手藝服務顧客,招徠更多生意,可不是靠美色勾搭誰。

這麼看這個白梳妝娘就是翠姑說的那人了,相貌不夠漂亮,唱歌跳舞不夠出挑,就梳妝手藝還湊合,在樓裡給姑娘們梳妝打扮。

黃掌櫃不去找個正經插戴婆,倒是請個翠羽樓的姑娘,這是什麼路數?

原本她還好奇黃掌櫃找個什麼梳妝娘和自己打擂台,手藝是不是很厲害,自己能不能切磋勾搭一下把人給挖過去。

現在一看頓時沒了合作的興趣,不是一個風格的,半點威脅都沒有。

這時候有進去買首飾的婦人看到,臉色一變,忍不住呸了一聲,扭頭就走了。

梳妝娘見狀,哼了一聲,“什麼啊?怎麼柳記鋪子能讓小娘子去梳頭,我們就不行嗎?她隻給女人梳頭,裝什麼假清高啊,男人的頭就不是頭啦?”

坐著的男人趁機在她腰上捏了一把,“可不是怎麼的,假清高,爺的頭怎麼就不給梳?”

梳妝娘倒是也有分寸,她可以蹭他,但是他不能動手動腳,拿梳子打了一下他的手,讓他去一邊交錢,然後讓後麵排隊的婦人過來梳頭。

聶青禾這才發現門外不遠處牆根陰涼下排了好幾個來梳頭插戴的男女呢。

喲,生意這麼好?

不過看他們懶懶散散毫無興趣的樣子,這是來梳頭送雞蛋的吧。

開張請一堆托兒的事兒,她可見多啦。

她站在那裡觀察,卻不知道多少人都在打量她呢。排隊的那一堆托兒都暗暗握拳,正主兒來了,是來掐架的吧?

打起來,打起來!

而黃記的分鋪掌櫃也留意著呢,從聶青禾過來的時候他就一直裝著忙打算盤算賬,卻一直低著頭翻著眼珠子偷窺她呢。

哼,小丫頭沉不住氣,過來指責他們模仿她了。

她要是先張口指責,她就輸了。是柳記壞規矩在先,用一個漂亮女人招徠生意的,那他們也用有什麼不對?你們憑什麼上門指責?既然你們不同意我們用,那你們也不能用!到時候他們就去找柳大掌櫃和柳老板抗議,讓柳記把聶青禾趕出去。

聶青禾隔著窗戶看白霜霜給一個婦人梳頭。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站在這裡的緣故,白霜霜就要露一手,不梳平常發型,非要梳一個特殊的三鬟望仙髻,這是跟她叫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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