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婚禮、洞房(2 / 2)

終於,迎親的日子到了。

欽天監給查的日子,暖陽當空,天藍雲淡,真真的好日子。

新郎官的心撲通撲通要飛,俊顏上不常見的笑容紮了根一樣仿佛是他與生俱來的點綴。

滿京城沒急事的人都去看先鋒將軍娶聶老板,整條長安街都堵滿了人,人山人海,這架勢就和新科狀元們跨馬遊街一樣。

可在眾人眼裡,賀將軍可比狀元探花們俊多了,又俊又美,簡直就是最理想的夫君。

兩邊樓上更是擠滿了姑娘們,她們仗著彆人看不見她們或者不認識她們,肆無忌憚地往下扔花兒和帕子、香囊。

迎親的步驟勳貴之家基本都是一致的,按著規矩來。

聶大力早幾天就來到京城要給妹子送嫁,聶青禾出閣自然得他背過去坐花轎的。

珍珠、大雙兒幾個要跟花轎,溫娘子都來當娘家親戚了。

隻是聶青禾怎麼也哭不出來的,畢竟兩家離著不遠,她想在將軍府就住將軍府,想回縣主府就回縣主府,還能把爹娘弟妹都接過去住,兩家她都能做主,她就沒糟心事,她有什麼好哭的?

就算是風俗,她也擠不出眼淚來啊。

聶母急得不行,“青禾,你得哭兩聲。”

聶小力不懂,“娘,我姐嫁給姐夫,多高興的事兒啊,為什麼要哭啊?”

聶紅花:“姐,你後婆婆他們在那裡呢。”

聶青禾:“嗚嗚嗚~~”

聶母拍了聶紅花一下,“你這個丫頭,淨出損招兒。”

聶紅花拉著聶小力,跟著賀重和聶大力往外跑。

她得去盯著點,彆讓賀釗那個陰險小人搞了什麼破壞。就之前賀釗和聶小力衝突,之後他還幾次找茬,都被聶紅花帶人擋回去了。

這一次聶青禾出嫁,家裡人也是嚴陣以待的,表麵開心輕鬆,可實際上也做了不少事情。

賀馭特意跟皇帝借了一百錦衣衛,就是怕有人弄幺蛾子。

皇帝大方,直接讓他調動,想用多少就用多少,哪怕從縣主府五步一人也能排到將軍府去。

有這麼些人保護,想必賀瑾他們也不敢搞小動作,頂多嫉妒眼紅說說風涼話罷了。

賀馭親眼看著聶青禾上了花轎,然後他撩起袍擺跪地給嶽父嶽母磕頭,再上馬開路,後麵是花轎,跟著十裡紅妝,在藍天豔陽的映照下,紅如火,美如霞,

他們一走,縣主府就開流水席招待賓客,除了聶青禾那六家生意夥伴,還有玻璃廠等人,另外還有很多前來祝賀的,流水席估計要擺三天。

經過長安大街的時候,兩邊以及樓上的人更加瘋狂了,有人大聲喊:“聶老板,彆太自私啦!這麼好的夫君大家一起嫁咯!”

倒是沒人喊讓聶老板彆忘記沈探花什麼的了,因為編排她的都被阿大抓了,關在美容中心柴房院兒裡寫本子呢。

聶青禾坐在轎子裡,聽著耳邊此起彼伏地喊聲,起初聽不清什麼,慢慢地聽清了,合著這麼多人覬覦她夫君呢?

她敲了敲花轎,珍珠立刻湊上前,“夫人,有什麼吩咐?”

聶青禾:“珍珠,你去跟將軍說,我顛得腰疼。”

誰還不會綠茶呢?

珍珠跑去跟賀馭說了。

賀馭知道聶青禾不喜歡坐馬車和轎子,因為轎子狹窄憋悶,而馬車顛簸不舒服,這會兒路上堵滿了人速度也慢,她肯定吃不消。他便下馬大步走到轎子前,直接把聶青禾給抱出來,讓她和自己一起騎馬。

兩邊看熱鬨的人直接瘋了,還沒見過迎親走到一半,新郎官直接把新娘子給抱走的呢。

他們就開始期待風把蓋頭吹下來,好讓他們一睹新娘子的盛世美顏。

可惜人家賀將軍把自己媳婦兒護得穩當當的,風也識趣得很,彆說吹下來,就吹上去一個角都不可能的。

祝將軍和聶老板百年好合早生貴子的吉祥話此起彼伏,還有人讓聶老板多做點新產品,一時間熱鬨非凡。

到了將軍府依然是迎親的那一套,便不一一贅述。

拜堂是在將軍府大堂進行的,長輩則是洛將軍和一塊忠勇傳家的禦賜匾額,主婚人自然是閆老先生,而閆老太太則當了全福太太幫新娘子打點洞房事宜。

拜完天地送入洞房,聶青禾感覺脖子都僵硬了。雖然她戴的是改良過的輕版鳳冠,可純金鑲嵌了各色寶石,那重量也是很可觀的。

她還得坐得筆直,所以連同腰背都僵硬了。

賀馭一看她的樣子就知道怎麼回事,大手在她後背和腰上揉搓了一下,讓她血氣順暢,身體就鬆快很多。

擠在旁邊看新鮮的婦人們都咯咯笑,打趣賀馭:“新郎官不要急著洞房,先掀蓋頭再喝合巹酒。”

聶青禾躲在蓋頭下麵笑得一抖一抖的,賀馭垂眼看她,去挑蓋頭的手也有點抖,是這輩子都沒有過的激動。

雖然他已經對她熟悉至極,日日朝夕相對,她的一顰一笑,一喜一怒,甚至身體的一分一寸他都熟悉至極,可當他把紅豔豔的蓋頭掀下來的那一刻,她螓首低垂,長睫輕顫,俏挺的鼻尖凝著瑩潤的光,當她緩緩抬頭和他對視,他就覺得那雙黑寶石一般水亮的眸子把他的魂魄都攝走了。

他站在她麵前,垂首看她,溫柔而深情,連一旁來看新婦的婦女和孩子們都下意識地跟著他屏住了呼吸,似乎生怕驚擾了這畫一樣的璧人。

聶青禾看著賀馭,見他一副看呆的樣子,撲哧一笑,“傻樣兒!”

“哈哈哈哈哈,”圍觀的眾人發出善意的揶揄笑聲,“新娘子好美啊,新郎官好俊啊!”

“也就咱們新娘子敢說新郎官傻了,哈哈。”

閆老太太幫忙結發,裝在檀木匣子裡,放在床頭的櫃子上。

之後就是合巹酒了。

結果捧出來的酒杯不是金杯玉盞,居然是一對葫蘆瓢!

閆老太太哎喲一聲,“了不得,這是哪個混小子給換了?”

八成是沈知北那幾個耍混的,趁著新婚三日無大小報複賀馭呢。

洛娘子湊上前跟閆老太太嘀咕,“要不要換一對小點的?”

閆老太太擺手,“不成的,這對是壓在新床下麵的,就得用這對,新來的不好。”

得,為了以後婚姻長久幸福,賀馭也得喝了。

洛娘子就給賀馭暗暗鼓勁,他肯定不舍的青禾喝這兩瓢,可不就得自己喝了?

外麵還有人喊呢,“賀將軍,弱水三千,你隻取一瓢飲,對吧!哈哈哈哈。”

“這瓢夠大吧?”

賀馭抿了抿唇角,眼風往邊上掃去,新房他們當然檢查過,之前從房梁上逮下來兩個要鬨洞房的,還特意檢查過床底,隻是沒想到人趕出去了,合巹杯倒是被人給換了。

那邊的阿大會意立刻拉著阿二去瞅瞅,看看誰這麼能起哄,是已婚的還是未婚的。未婚的,嘿嘿,這輩子你彆成親,否則十倍給你還回去。

賀重和聶紅花、聶小力一起在外麵,他們不知道新房裡麵的情況,三人擔心得不行。

聶紅花:“咱姐夫喝醉了怎麼辦?”

聶小力:“我剛才聽他們說,這大個瓢!”他兩隻手在懷裡摟了一下。

賀重:“我們去弄解酒藥給將軍吧。”

聶小力:“千裡哥哥,你以後也得叫姐夫,我爹娘說你就是我們家的乾兒子呢,這不讓你跟大哥來送親的麼?”

賀重有些害羞,心裡卻吃了蜜一樣甜,更得想辦法幫幫姐姐和姐夫了。

沈知北、柳徵和秦寶寧等人還貓在外麵看戲呢,想看賀馭到底怎麼對付那兩瓢酒,這要是灌進去,還用洞房?一會兒還得出來酬謝賓客,也是要喝的呢。

新房裡,聶青禾也被那兩隻瓢震住了,這就算是喝水也得把肚子漲壞了吧。

她瞅賀馭,他卻麵色從容淡定,沒有半點害怕惱火的樣子。

她小聲道:“怎麼辦?”

這會兒她是徹底沒轍,她酒量也就普通人,也沒有宰相肚,真不行。

賀馭捏了捏她的手,“有我的。”似乎天塌下來有他就對了。

聶青禾就看閆老太太。

閆老太太笑得跟朵花兒一樣,今兒她跟自己孩子成親一樣高興,她讓人搬起壇子倒酒,要是用小酒壺猴年馬月倒滿呢。她還笑呢,“金杯玉盞那是一輩子,用這大葫蘆瓢喝酒,你倆起碼能做十輩子的恩愛夫妻。”

賀馭眉毛立刻揚起來,俊眸清亮無比,喝!

聶青禾輕輕地戳他,讓他彆犯傻。

外麵還有人在起哄呢,“賀將軍喝最烈的酒,娶最美的妻,過最恩愛的日子,可不能喝軟綿綿的酒啊,那過日子也是軟綿綿的不帶勁!”

閆老太太扭頭對他們道:“都給我吃糖,把嘴巴填滿!成親就得喝女兒紅,誰還喝燒刀子啊?”

兩隻瓢中間連著紅繩,分彆倒滿了女兒紅。

聶青禾兩隻手捧著酒瓢幾乎捧不住,那瓢大的呀比她的臉還大好一圈呢。

賀馭便一隻手舉著自己的一隻手去幫她托一下。

洛娘子忙道:“我瞧著新人夫婦一體,兩人共飲一瓢情比海深,咱們這些鬨新房的也沾光,分點新人的喜氣和恩愛,大家也都和和睦睦長長久久。”

閆老太太心道這是個招兒,雖然沒有慣例,可隻要說得通是好聽的,那就成啊,總不能讓賀馭合巹酒喝四五斤吧?

她把紅繩從賀馭那一瓢上解開,掛在賀馭的食指上,讓他們夫妻喝聶青禾那一大瓢,這一瓢眾人分喝沾喜氣。

那些看新娘的婦人們一聽,立刻歡喜著上前分彆搶著要喝。

“聶老板又美又聰慧,還有錢,咱們沾沾喜氣嘍!”

賀馭幾不可查地鬆了口氣,就他倆這一瓢都得有兩三斤。

聶青禾瞅著他笑,明波欲流,紅唇欲滴。

賀馭看著對麵的妻子,垂眼酒瓢裡還有一個妻子,兩個妻子都對他嫣然淺笑。

他就覺得自己醉了。

醉倒在她的笑靨裡。

他低頭喝了一大口,然後讓聶青禾喝一小口,他再喝一大口,聶青禾再喝一小口。

那邊閆老太太捂著嘴偷笑,趕著看熱鬨地出去了,“入席了啊,都去吃喜酒去。”

珍珠、三個雙兒把在門口,免得有混小子衝進來鬨洞房。

屋裡,聶青禾小聲道:“你喝得完麼?”

賀馭:“當然。”

他看人都出去了,便抬手扣住她的後腦勺,親上她紅豔豔的唇,酒香混著清甜,是讓他更加沉醉瘋狂的滋味。

外麵鞭炮聲、笑鬨聲,聲聲入耳,還有人壞笑著喊:“新郎官兒出來陪客啦!”

賀馭放開她,一口氣把一瓢酒都喝光,對聶青禾道:“我讓人進來給你卸妝更衣,你先歇息,我去外麵轉一圈。”

聶青禾點點頭。

珍珠幾個跑進來,她們臉也紅紅的,都歡喜得很。

她們幫聶青禾把沉重的喜服換上輕便的娟衣,又端了精致可口的飯菜來給她吃。

吃過以後,她們再陪她說話解悶兒。

聶青禾:“珍珠,以後你留在京城吧,不回金台城了,那邊的美妝樓交給梅娘子管著。”

珍珠笑道:“夫人說的算,我就留在京城。”

聶青禾:“那你就和雙兒她們三姐妹一起,住在縣主府,白天去美容中心晚上給我爹娘他們作伴,回頭也都從家裡出嫁。”

四個女孩子一起紅了臉,“姑娘一嫁人就會打趣我們了。”

這時候賀馭從外麵進來,他腳步倒是依然穩健,沒有半點虛浮,可俊容仿若抹過胭脂,昳麗冷豔,竟然有奪魂攝魄之感。

珍珠她們不敢看他,都趕緊出去了。

他往喜床上一坐,看著聶青禾就笑,笑得十分得意。

聶青禾直覺不妙,這人這是妥妥地喝醉了。他喝醉了不耍酒瘋,更不打人罵人,甚至看不出醉,可他的表情、行事作風卻變個人似的。她扯扯他的衣袖,小聲道:“我讓人給你拿醒酒湯呀。”

賀馭搖頭,他握住她的手,凝視著她,“青禾,咱們成親了。”

聶青禾笑著點頭,“對。”

賀馭:“那你就是我妻子了。媳婦,你喜歡我嗎?”

聶青禾:“……”這人這一茬是過不去了吧。她肯定地給他答案,“喜歡,很喜歡。”

賀馭就笑,很是春風得意的樣子,“那開始算賬吧。”他從懷裡掏出兩個裝訂在一起的小本子拍在她手裡,“媳婦兒你好好看看吧,你婚前欺負我的,打今兒起我都要欺負回來。”

聶青禾:“!!!!!!!!”

他居然來真的!這個心機男!

好在外麵有人喊新郎官送客,聶青禾便鬆了口氣,推推他,“快去吧。”

賀馭抱著親她,待外麵喊聲更大了他才放開她,鼻尖蹭了蹭她的鼻尖,“好好看啊。”

等他一走,聶青禾就把小本本往懷裡一揣,立刻跳下地穿上鞋子,打算跑路了。

誰認賬誰是傻子。

她剛推開後窗,窗下卻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哎呀,他們要潑水,快逃!”竟然是躲著聽牆角的!

聶青禾:“……”

外麵掛滿了紅雙喜的大紅燈籠,月光和燈光照得庭園亮堂堂的,浪漫而喜慶,躲在哪裡的人自然也就看得見了。

她若想跳窗出去,隻怕不用賀馭抓,就這些鬨新房的都能給她堵回來。

最後她找了一個很大的裝被褥的箱籠,這時候流行帶孔眼的箱籠,用來裝書和衣服被褥,通風透氣不易發黴。她把一床錦被拿出去,自己鑽進下麵的被子裡,頭枕在邊上,然後蓋上蓋子,賀馭指定找不到她。

結果她躺進去沒一會兒就舒服服地睡著了。

後來她是熱醒的,身下是厚厚的被褥,身體還被暖烘烘的什麼鎖著,直接把她熱醒了。

新房裡大紅蠟燭已經燒了多半,依然照得屋子裡亮堂堂的。

箱籠的蓋子大開著,賀馭居然也躺在裡麵,還脫了衣服貼身纏著她,他腿太長幾乎都搭在外麵的箱籠上。

她動了動,發現自己居然隻穿了內衣,什麼時候被他給脫了衣服都不知道!

她一動,賀馭就醒了,仿若一直在等待獵物的獵人一樣。

“原來你想換個地方呀,那咱可有的換了。”他聲音低啞性感,帶著揶揄的笑。

聶青禾:“……”

他開始數她調戲過他的地方,床上,椅子上,書房裡,鋪子裡,馬車上,浴室裡,馬廄裡,假山後,宴會上……

聶青禾:那時候她隻是想調戲他罷了!

她小聲道:“……去、去床上。”她可不想自己的洞房花燭夜在箱子裡折騰,那得多怪的喜好啊。

賀馭起身,把她連同錦被一起抱出去,他之前沐浴過,黑亮的長發披散在結實白皙的背上,背影挺拔強勁有力。

他將她連同錦被一起壓在床上,細密地親吻她。

屋子裡光線太亮,聶青禾想讓他熄了蠟燭。

賀馭聲音暗啞,鼻息漸漸沉重,“那可不行,要一直燒完。”

他看她羞得纖白的頸連著肩頭都紅了,低笑,然後把厚實的床帳拂下來,“你都睡醒了,咱們……”

紅燭搖曳,映著魚水之歡的大紅床帳,映出交頸鴛鴦的剪影。

一夜不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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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這裡就當正文完結吧。後麵交代弟弟的事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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