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四十二章(捉蟲)(1 / 2)

海葵[綜] 郝連春水 14598 字 8個月前

原本我認為, 痞子男波魯薩利諾將我帶走, 是為了從我口中詢問出一些情報,所以我配合他,就連被他像拿物品一樣隨意攥在手裡都忍下來沒生氣。

個人表示, 拖延五天總算有人前來討教, 海軍辦事效率雖然龜毛得很,但也好過真的從此不了了之,對吧?

努力幫對方找出一個不讓我之後咬他的理由, 接著,轉念之間又想起:

隻是不知道他要問的真的隻是迪麗拉嗎?五天來他們海軍究竟查到多少?甚至,是不是已經調查到偶人的來龍去脈?

要知道, 我接受這個任務並且如今已經按照設想進行到結局階段, 偶人與尤妮絲的真正關係卻仍然一無所知。

任務委托人確實隻是一個偶人,亦或者是波魯薩利諾口中的‘惡魔果實能力者作用下的受害者’, ‘保護尤妮絲’的願望又是如何成為執念?

甚至, 尤妮絲的身世, 她和偶人的淵源,這些種種對我來說都是謎題。

雖然以上謎題的答案與任務並沒有太大關係,到底還是讓我有些好奇。

如果說弗雷德裡克.加文死亡事件的全部因果關係是一副拚圖, 那天我暗示海軍追查一切, 到今天有了結果…

這位波魯薩利諾掌握部分拚圖, 進而要求我交出自己掌握的那部分, 那麼我是不是能趁機提出交換些偶人的情報?

————這樣想想, 被痞子男隨隨便便抓著的糟心感, 以及,內心那點對他們海軍辦事毫無效率的失望,依稀仿佛都淡薄幾分。

於是,本著要實現之前許下那個承諾的心思,我安靜的被拎著,身體打橫麵朝下帶出訓練場,他的手勢真是超級隨意,就…就是特隨便拿什麼物件一樣,一把抓在我腰上,和每天早餐時他拿著報紙入座一模一樣的手勢。

當然,我沒有不識時務的抗議,從頭到尾都安安靜靜————先前眾目睽睽,之後同樣不能隨隨便便開口,因為外邊更加人來人往耳目眾多:

出了海軍軍校所在地,首先碰上等著他的勤務兵。

年輕士兵帶著他長官‘波魯薩利諾準將’的將領披風,在原地等了一下午,此時見到他長官出現簡直激動萬分,因為趕著下班?(我猜的)。

等他長官穿上披風,又擺著手表示不需要他繼續跟隨,年輕人立即畢(興)恭(高)畢(采)敬(烈)消失。

這段小插曲很快過去,因為衣著問題逗留片刻的‘波魯薩利諾準將’重新邁開步伐,腳下不停朝著某個對我來說一無所知的目的地前行。

隔了一段時間,離開軍校所在區域就隨時可見荷/槍/實/彈的士兵,每一條道路都設立哨崗盤查出入人員,連空氣裡都仿佛多出幾絲烽火硝煙。

海軍本部之內戒備森嚴,這樣情況下,我當然更不可能抱怨,或者開口說些什麼,哪怕不知道自己將會被帶往何處,也隻能安安靜靜呆在他的口袋裡…

對,口袋裡,他隨手把我塞進披風口袋,囧。

穿在男人身上的海軍將領披風袍角隨著他不疾不徐前行微微飄卷,被他隨手塞進披風口袋裡的我,隻好很不幸的隨著弧度搖搖曳曳…

個人表示,身為偶人被裝在口袋裡沒什麼,反正娃娃整體也不過二十公分左右,海軍將領披風口袋站進去正正好,還能餘下個腦袋露在外邊,很好————個鬼!

要不是目不斜視趕路中的男人看不見,我絕對甩他一路白眼,就…拿個袋子裝起來會死麼會死麼會死麼?!

…………

後來…

後來我睡著了…

當然,我深深認為這不是我的錯,錯的是他。

痞子男,這個一路被人尊稱為‘波魯薩利諾準將’的家夥,他終於在時隔許久之後察覺到我充滿殺氣的瞪視,緊接著,他漫不經心的用一支手指點著我的腦袋把我按回去不準亂看。

呆在黑漆漆的口袋裡又那樣規律的搖搖晃晃,不知什麼時候我就打著瞌睡,來了一次淺眠。

等到再次被隔著布料拍醒,探出臉一看卻發現自己已經被帶出海軍本部,並且…被帶來的地方頗熟悉,正是幾天前離開的地方。

尤妮絲的養父,死者弗雷德裡克.加文的居所。

這男人,波魯薩利諾此時身在的花園一角————正是我提醒他的,池塘邊。

冬末晝短夜長,太陽早早不知所蹤,夜色/降臨前的蒙昧黃昏,高空搖搖晃晃滑過一行夜歸飛鳥,天幕深處浮現幾顆慘淡的星。

略顯昏聵的光線裡,弄醒了我的這男人就此沒了下文,隻靜靜看著我努力從口袋裡探出臉,隨即又轉開視線,就這樣不動也不言語站著。

他不開口,我當然不會率先說什麼,於是同樣安靜等著,一雙手攥緊口袋邊緣,努力穩住自己的同時迅速環顧周遭一圈:

弗雷德裡克.加文的居所出奇冷清。

原本這裡可是通宵達旦燈火通明,那位死者原本即將升任大將,又是貴族出身,活著的時候常常舉辦聚會,往來賓客衣冠楚楚光鮮亮麗。

隻是幾天而已,此時舊地重遊,這兒卻哪裡還有半點繁華喧鬨。

大門敞開的主建築死氣沉沉矗立在漸起的夜色裡,散發著垂暮般的氣息,哪怕有燈,屋宇與花園所有燈都亮著,昏黃的光籠罩下卻更添加幾絲說不出的陰森。

周圍也看不見一個人,沒有巡視的防衛部隊,沒有守夜的親衛兵,雖然建築花園仍是一如既往的精致氣派,毫無人氣也彷如鬼屋。

…………

時隔不久,我收回打量的目光,無聲冷笑一記,比起眼見他人起高樓眼見他人樓塌了的唏噓,內心油然而生的是一陣快意,報複的快意,哪怕是遷怒。

隻是下一刻,腦門心忽然又被點了點,隨之而來的是同行者帶著特殊口癖的說話聲,“耶~我還以為你失約了呢~”

他話說得奇怪,我回過神緊接著就恍悟,這男人不是對我說話而是提醒我:有人來了。

哦~不是人————接下來又等了會,我扒拉著口袋邊緣,努力試圖找到來人卻半個鬼影也看不見,正想收回視線又忽然瞥見…

遠遠的池塘邊這道鵝卵石小徑儘頭,有個小小的,圓滾滾的生物正在…是滾吧?因為太圓了看著像是一個毛團滾了過來。

銀灰色在夜幕燈光下非常不顯眼,不留神就會疏忽掉。

雖然是個毛團,不過很明顯正是痞子男波魯薩利諾約定要在此地見麵的‘人’,因為它努力前行到幾米距離開外後停下,直起身…

之後,發出的聲音屬於年輕男性:

“我答應你的邀約,你應該覺得榮幸才對,波魯薩利諾。”

“況且我也沒有遲到,現在離約定時間還有五分鐘,我計算過的!”

年輕的男人,聲線…很…怎麼說呢?很好聽的聲音,隻是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仿佛聽見一個傲嬌又彆扭的家夥漲紅著臉?即將進入炸毛狀態?

而比起這位前來赴約的人(?)言語間自帶的火/藥味,痞子男波魯薩利諾的聲音一如既往慢慢悠悠,“耶~當然,我隻是擔心你失約,可不是抱怨你遲到啊~”

說話的同時這痞子男蹲下/身,順手還記得把我從口袋裡拿出來,擱在地上,隨即又笑眯眯的開口,“娃娃,這位是杜蘭德爾少將,我的同窗兼好友哦~”

“來~打聲招呼。”

話音落下,我被他按著轉個個,麵朝那位‘杜蘭德爾準將’,之後,我定睛一看————近距離觀察之下————這————是隻龍貓…吧?!

哦~彆名龍貓的小栗鼠…

也就波魯薩利諾的拳頭大小,銀灰的絨毛,豌豆瓣似的耳朵,黑黝黝眼珠子,人立起來圓滾滾肚皮是乳白色,嫩嫩的一雙爪子蜷在身前,說話聲傳出來的時候三瓣嘴動啊動…

蠻…蠻可愛的喂!

…………

這一刻,身為女人對可愛事物的喜愛天性占了上風,我直勾勾盯著毛團看,連聲音都忍不住放軟,“初次見麵~請問——”

‘我能摸一摸你的毛嗎?’————好懸才把後半句話吞回肚子裡,隻是可惜,或許是我的眼神太露/骨,對方瞬間就真正炸毛。

“喂!你看什麼?!”

銀灰的毛絨尖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膨脹起來,整個團子顯得更圓,聲音也變得惡狠狠的,嗬斥過後,隨即話音一轉,炮/口轉向在場的痞子男,“波魯薩利諾!你這混蛋!”

“這是什麼?它是什麼?!”

“耶~都說是娃娃了。”

一問一答間,對於痞子男的解釋,徹底炸毛的龍貓少將很明顯嗤之以鼻,“胡說!你當我是鄉下人嗎?”

“這分明是偶人軍團的奇異兵種!”

“暗世界到如今還流傳著軍團兵種圖譜!像這種的一定身負特定契約!你究竟從哪裡弄來的?!是覺得自己活得太輕鬆了嗎?”

不知是激動還是憤怒,短短的小爪一邊還直直指向我,毛絨絨的臉看不出表情,一雙黑黝黝的眼睛裡卻透出…淩厲的光。

“偶人軍團…該不會就是它乾的?”

自言自語似的說話,語調沉澱幾分,音色頓時變得森冷,“你可彆告訴我,你約我來是打算把凶手交給我?”

“耶~怎麼可能呢~”痞子男波魯薩利諾嗤笑一記,半嘲半諷聲線,仿佛若有深意,“到如今連屍體檢驗都無法進行,我到哪去找凶手喲~”

“娃娃可是守護者喲守護者,那個小女孩是她的主人,澤法老師也暫時確定她沒有危險。”

“對了,我就知道你一眼能分辨出她的種類,那卷圖冊也讓我一睹為快,如何?”

…………

隨著痞子男意味不明的討要東西,一人一隻的交談就此沉默下來,短暫的靜默過後,龍貓少將哼了聲,“既然是澤法老師的保證,我就勉強相信你,波魯薩利諾。”

話音落下,毛團的眼神再次對上我的,繃緊的氣勢微不可察變緩,隻是語氣仍然不太好,甚至可以說敵意深厚:

“哪怕消失十幾年,偶人軍團在暗世界仍然惡名昭著,製造出它們的能力者至今下落不明,它的重新出現或許代表著…”

“不過算了,偶人軍團再如何陰狠惡毒,整個暗世界也都知道,那個能力者絕對不會接下傷害孩童的生意。”

“如果是守護者,或許它沒有撒謊。”

“你約我來是要圖冊?”

外表很可愛的龍貓,卻在盯著我的此時散發出若有似無的殺意,目光錯也不錯看著我,口中最後一句話卻是詢問痞子男。

“當然不是,那點小事哪裡需要你興師動眾私下前來赴約。”

回答的同時,痞子男的毛手從後邊伸過來,一指尖戳在我後腦勺上,等我扭過腦袋怒視,他笑眯眯的一指尖戳在我眉心上,手賤得不行,口中繼續說道,“好啦~娃娃,我這些天的所有忙碌都徒勞無功,現在隻能請教你了呢~”

“冬末池塘邊卻盛開得不同尋常的花,原因是什麼————”

“杜蘭德爾幫我調開附近的所有監視,我們隻有一個晚上可以搜索,並且也隻有我們三個,你可不能再遮遮掩掩了哦~”

他一邊說一邊努力釋放‘誠意’,然而我卻驚訝得不行,連掩飾都忘記直接就…特彆直白的嫌棄,“不是吧?你們居然這麼沒用?!”

“今天第六天了啊!”

“什麼都沒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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