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地雷留言撒花~~~滾地求~~~
PS:今天開始叫我‘春.說話不算話.水’,除了預告有毒,又添加屬性了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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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了, 黃猿並沒有在那些猜想上花費太多心思。
通過觀眾留言才被挖掘出來的內幕是純屬意外,他雖然好奇卻也知道,以將星之首的態度來看,那其中一定包含著許多錯綜複雜的往事,並且,絕對不是一時半刻就能理清。
所以過不了多久, 他就失去深入思考的興趣。
而想來其他觀眾也和他一樣心理, 都知道不必急於一時, 在當事人一方守口如瓶一方懵懂無知的情況下,繼續追問不過是浪費時間而已。
另外, 比起弄清火拳和夏洛特之間究竟存在什麼不為人知的隱情, 當前的直播更叫人感興趣, 所以留言那裡在停滯了片刻之後的此時, 重新出現的主題風向隨之改變:
‘呋呋呋~好吧好吧~既然將星之首出麵, 我也隻好打消那份好奇心了,免得惹禍上身——那就言歸正傳——今天的直播…呋呋呋~摩爾岡斯,事到如今你還是堅持不肯吐露點什麼嗎?’
‘你想問鄙人什麼呢?實際上,鄙人一開始就說了,諸位看下去就知道了啊~更何況, 以諸位的才智, 看到現在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呋呋呋~你明知道我想問什麼, 每次都這樣避重就輕,未免也太狡詐了吧~’
‘附議,摩爾岡斯確實在隱瞞著什麼, 我有不太好的感覺。’
‘鱷魚混蛋你很難得會同意我的說法啊~對吧~彆說我無事生非,諸位難道就沒有那種奇妙的預感嗎?那種,叫人有點坐立不安的預感,呋呋呋~’
‘完全沒有。’
‘天夜叉你神經過敏嗎?’
‘呋呋呋~’
‘出麵否認的是戰國和澤法吧?你們這麼一說反而更叫我懷疑。’
‘沙鱷魚你也神經過敏?’
‘我說一句,雖然JOKER叫人看不順眼,這次我卻同意他的說法,不是神經過敏,雖然很難形容也很不可思議,但是…這麼說吧~一開始很正常,隨著直播接近完結,卻總讓我有一種微妙的,無形中存在著什麼的感覺。’
‘象被毛毛蟲黏在脖子上一樣——嗯!沒錯!就是這種感覺!’
‘潛在威脅。’
‘對~就是一種如鋒芒在背的威脅感,無跡可尋但確實存在呢~perolin~’
‘所以,夏洛特們也有類似預感,直播間裡的觀眾大多數都對見聞色有一定造詣,一個可能是錯覺兩個可能是錯覺,三個以上可就不是神經過敏了。’
‘呋呋呋~戰國,澤法,到現在你們就不要自欺欺人了吧?或者說,你們海軍確實知道些什麼?’
‘啊啦啦~可是,我完全體會不到你們說的那些。’
‘呃…鄙人在武力方麵是個外行,就不發表個人意見。’
‘哈哈哈~我也說一句,確實很正常才對——嗯~這麼算起來,JOKER、沙鱷魚、還有夏洛特,隻有你們覺得不太對勁。’
‘我和紅發香克斯一樣,所以,是不是你們想太多了?’
‘摩爾岡斯這隻有腦子能看的武力廢材就算了,紅發和火拳小鬼你們…怎麼也要站在海軍那邊?’
‘呃~火拳也算了,可能連霸氣都是剛接觸不久的小鬼,確實會比較遲鈍點,紅發為什麼也?難道真的是錯覺?’
‘我才沒有遲鈍!混蛋!’
‘哈哈哈~我也是實話實說啊~’
‘你們這幫海上渣滓!怎麼不說是你們自己虧心事做多了疑神疑鬼!’
————最後這條絕對出自戰國元帥,黃猿心想。
然後,回答得恰到好處,同時更可以挑起某些觀眾的火氣,那樣就容易轉移焦點,這樣也就不必他刻意出現說點什麼混淆視聽了…
…………
接下來,果不其然有人被惹毛主動點燃戰火,順帶引發新一輪唇槍舌戰:
‘喂!混蛋說誰疑神疑鬼啊!虧心事?!你們海軍怎麼不說你們的大將!看看黃猿!這幾天他做的事有多正義凜然?!’
‘老夫的學生怎麼了?他哪裡做得不對?!’
‘呋呋呋~黃猿大將做得很對,服從軍令的同時又完成他個人的全部謀算,那樣的遊刃有餘簡直麵麵俱到,怪不得能以一介平民出身順利晉升到海軍大將之位呢~’
‘白癡火烈鳥你老眼昏花了吧?一介平民?’
‘昨晚黃猿大將自己說的啊~他可是北海出身的普通人,有無懈可擊的過往經曆,是不可推翻的證據確鑿呢~呋呋呋~’
‘嗬~那種鬼話你也信?弗雷德裡克.加文活著的時候,海軍不也極力宣傳他的正直高貴,據說訃告原文都是為了正義鞠躬儘瘁。’
疑似夏洛特家族某位的挑起事端開始,接著澤法老師出麵,進而是天夜叉和沙鱷魚,這兩個王下七武海一唱一和,局勢就此朝著更混亂的方向發展下去:
‘海軍不是一貫喜歡做表麵功夫麼?反正隻要騙得過大眾就好了嘛~’
‘不不不,我必須說句公道話,這次不是欺騙大眾,海軍本身也是受害者,明明都已經將貴族派係連根鏟除,沒想到還有一位深藏不露,就是不知道戰國元帥現在感想如何。’
‘呋呋呋~大概是要爆血管了吧?你們海軍還是先做好心理準備,說不定這次直播結束,你們統帥就要被氣得住進醫院…’
‘所以說,現在我都有點同情你們海軍,看看你們接連兩任的海軍大將都什麼貨色。’
‘一個戀/童/癖的殺人狂,一個滿口謊言的偽裝者呢~perolin~’
‘用偽裝者形容黃猿太溫和了,佩洛斯尼,那根本是陰謀家才對,這些天你們又不是沒發現,當年的黃猿大將可是下了好大一盤棋。’
‘聖騎士隱瞞出身加入海軍,不過是希望憑借自己的力量坐到海軍大將位置,年輕人意氣用事可以理解,同樣隱瞞出身的黃猿,加入海軍的目的卻一定不那麼單純。’
‘呋呋呋~口口聲聲說娃娃利用他,他自己又何嘗不是玩弄海軍陣營?’
‘唔——是說昨晚?’
‘嗬嗬~昨晚黃猿交給鶴中將那個副官的名單,沒看出來嗎?當時那女人臉色都變了,很明顯,名單裡那部分人根本不在戰國他們原本的懷疑範圍之內,是黃猿自己查到的,而他又哪裡來的那份本事能查到?’
‘貴族安插/在海軍內部的暗棋,為什麼黃猿會那麼清楚,答案還用說嗎?二十多年前,海軍之內存在著所有派係都不知道的第三方力量,是聽命於黃猿的私軍。’
‘個人添加一句,黃猿一開始根本不打算交出名單,那些沒有暴露的人,他絕對是計劃收為己用,隻不過又改主意了而已,perolin~’
‘另外,昨晚他聯係手下要求徹查迪安和那小鬼,更證明他在海軍內部的私軍不過冰山一角,外界那部分恐怕才是主力。’
‘呋呋呋~隨口一說就是要調查過去十五年,全世界範圍內的孤兒院記錄,聽手下回複的口氣也不是很為難的樣子,你們猜猜誰能有那種通天本事?’
‘比杜蘭德爾出身還高貴,不會是我想的那種吧?不至於吧?’
‘如果是出身那邊,他加入海軍想做什麼?覺得日子過得太閒了自虐嗎?’
‘呋呋呋~誰知道呢~’
‘費儘心思潛伏在海軍陣營裡找樂子?上邊的上邊說笑話嗎?絕對是圖謀遠大,perolin~’
‘當年到如今過了二十多年,無論是圖謀什麼他都絕對得逞了,甚至,如果不是這次直播,根本沒有人發現他的偽裝,而到現在,他在海軍內部的勢力…唔——這樣想想就有點不寒而栗。’
‘那個…打擾一下——雖然你們說得很有道理,不過…’
‘不過什麼?上邊的你該不會是火拳艾斯吧?想說什麼?’
‘呃~這些天我一直覺得是做夢,不過還是看了蠻多,現在我想說,你們不覺得自己把黃猿想得太惡劣了嗎?他一直在幫那個娃娃啊~’
‘雖然他的脾氣反複無常,可是從我出現在你們說的這個直播間開始,我看到的都是他在提供幫助,嘴上說得很嫌棄又經常欺負娃娃,可確確實實隻有他為那個娃娃著想。’
‘………果然是年輕人。’
‘呋呋呋~火拳小子你這麼天真嗎?怪不得在你看來,連夏洛特都是好人。’
‘喂!JOKER你又打算找茬嗎?!’
‘既然以長輩自居,口口聲聲稱呼彆人小子,那就要愛護後輩啊~perolin~’
‘呋呋呋~怎麼,將星之首表態過後,對你們夏洛特來說,火拳就是自己人了嗎?’
‘白癡火烈鳥閉嘴!夏洛特的各位也到此為止,快要開始了——’
…………
‘看畫麵那裡——’
頃刻間,來自沙鱷魚的提示為觀眾們的唇槍舌戰劃上休止符,原本飛速替換的留言就此停滯,所有內鬥與爭端偃旗息鼓。
黃猿嘖了一聲,隨後同樣被引得徹底轉移了注意力,原本他觀看留言是為了打發時間,始終也留著幾分心思在直播畫麵裡:
八點鐘開始,那小鬼在護士的幫助下,慢慢進行著每日晨起的係列事項,穿戴洗漱以及早餐,都是些零碎日常————這為時一個小時的前奏被他用觀看留言消磨掉,而到現在,那護士完成工作離開房間。
畫麵中掛在牆上的時鐘正指向九點,那小鬼抱著他的娃娃坐在窗邊那種高背椅上,她們身後那扇房門無聲閉闔。
看到這一幕,不僅僅是他,連同直播間內的其他觀眾,都沒有餘力再糾纏那些題外話。
因為大家心知肚明,從此刻開始,平靜終結,混亂將起。
…………
之後,是等待。
畫麵之內,仿佛連空氣都凝固的靜默一直延續,掛在牆上的時鐘一格一格前進,時間一分鐘一分鐘無聲流逝。
直到掛在牆上的時鐘指針指向九點一十三分,彷如靜止的直播畫麵才出現變化。
那扇緊閉的房門又一次無聲開啟,如幽靈般的陰影閃身入內,複又在轉眼逼近放置在窗前的那張高背椅…
戴著麵具的不速之客手腕揚起,指尖無聲而迅猛逼近那小鬼一側太陽穴————是指槍,來人動手即是殺招。
‘莉莉,日安~’她在那小鬼頭顱被擊穿的前一秒,恰到好處開口,‘我等你很久了。’聲線綿軟,語調卻異常冷靜,象是早有預料。
她話音落下,對方那記攻擊險險停在那小鬼額角位置,似乎同樣是一種試探。
也或許是她語氣中過於肯定的態度惹人懷疑,所以短暫靜默過後,那個特務莉莉問出…和黃猿相同的疑問:
‘你怎麼確定是我?’————為什麼那樣斷言?
要知道,當年的今天,在身份暴露之前,黃猿也不知道逮著的老鼠會是這個莉莉,因為對方選用的偽裝太過巧妙,拜金虛榮又水性楊花的女人容易被輕視,讓他先入為主將其劃歸到貴族派係的棄子那一方。
她又是怎麼輕易識破的?
當年她和護士莉莉不存在實質性接觸,卻能瞬間喝破對方身份,就象對他那樣,他的偽裝也一樣毫無破綻才對,她卻無所不知。
電光火石間心念飛轉,隨後黃猿又看見,像個真正的玩具那樣一動不動,被那小鬼抱坐在腿上的他的娃娃,一點一點轉過臉,慢慢的抬高眼神,看向站在一側的不速之客。
她將視線停在那個莉莉身上,二十多年前的馬林弗德,冬末日光穿透窗戶玻璃迤邐落下,慘淡的光映出了她眼底的似笑非笑,冰冷冷的嘲諷,與萬事了然於心。
然而她卻沒有正麵回答,而是說,‘不怕我拖延時間嗎?’
看到這裡,畫麵之外的黃猿忽的笑了起來,這是他今天第一次覺得愉快,因為看穿她的小伎倆————又打算開始騙人了,他的娃娃。
她用了反問句式,語氣裡卻有著說不出的挑釁意味,然而那份挑釁並不是拖延時間,而是…意在誘使對方說出某些實情。
例如,她並不知道的隱秘。
就象她總是能在不知不覺間成功誤導他,利用海軍力量為她追查所有她想知道的事那樣,這次,她一樣是在巧妙暗示對方。
她一眼看穿對方的身份,卻不知道對方的真正來意,所以她試圖引導來人自己說出實情。
此時她看似處於絕對弱勢,作為掌控一方的來人一旦察覺自己受到挑釁,必定憤怒進而反擊。
這不速之客在她開口之後暫時停止攻擊,代表著並不是急著要殺死她,因此,惱怒之下的反擊方式很可能就是站在勝利者角度的蔑視,透過炫耀那種,將她連同那小鬼的性命玩弄於股掌之間的高高在上,擊潰她的冷靜。
她的誘供手段迂回曲折,卻十之八/九會奏效,因為,勝券在握之後的得意忘形是一種思維慣性,雖然錯誤,卻是絕大多數人的通病。
果然————
那個莉莉落入圈套,以一種無比譏笑的口吻,回答:
‘嗬~整個馬林弗德的焦點都聚集在葬禮上啊~誰能趕來救你們?’
‘更何況,你的真實身份一旦泄露,誰願意救你。’
‘你說對不對——’
說到這裡又刻意停頓幾秒鐘,隨即傾身過去,慢慢逼近她,壓低的聲線,音調彆有深意,‘——人形師。’
畫麵裡的她眼底眸光微微一滯,雖然立刻就猜出對方屬於世界政府,黃猿卻看得出來,關於‘人形師’的身份,對她是一個徹底的意外。
這樣看來,她確實沒有騙他————她一再宣稱的失憶,在替身偶人真實身份這點上,居然是真正的實情————她確確實實不知道,是在這一刻才被莉莉說出。
…………
很快,那個愚蠢而該死莉莉又開始大放闕詞:
‘世界政府下令,對你的處置是生死不論。’
‘要束手就擒,還是被就地格殺——相信你會選擇前者吧~’
‘實際上殺了你帶回這個就夠了——’
前傾的身體重新直起,戴著麵具的女人看不見神色如何,那樣毫不掩飾的語氣卻很輕易就能聽出殺意之外的鄙視與輕蔑,對她的態度彷如看待螻蟻。
‘我們找了你十五年,陰溝裡的老鼠果然很擅長躲躲藏藏,說起來我們必須感謝弗雷德裡克.加文,如果不是他,你還能繼續逍遙自在下去。’
愚蠢的特務,居然以自己的走狗身份沾沾自喜,說什麼,奉了造物主後裔之命,那種明明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也被誇大得無比神聖。
那樣居高臨下的態度更是…
比他這個神祇更狂妄呢~黃猿冷哼一聲,指尖微微一動卻又在瞬間記起,這裡是直播,不能讓對方死第二次,倒是便宜那個蠢貨。
當年他並不知道有這樣一段,如果知道,他一定不會讓對方死得那樣輕鬆,更不會讓那些幕後主使者自取滅亡,他一定親自動手,將所有涉入者挫骨揚灰…
…………
畫麵之外,黃猿有些懊惱自己當年的心慈手軟,畫麵之中,她正象他預計的那樣,以她自己的猜測一步一步引導那愚蠢的特務莉莉主動說出一切,將連同人形師的那部分秘密在內,都告訴原本一無所知的她。
十五年間從未停止的搜查追捕,兩年前因為那小鬼不幸重新落入加文魔掌而導致的行跡泄露,為了確定失物下落的嚴密監視,最後是一年前開始的部署。
並且,經過那蠢女人扭曲思維的重述,不僅嘲笑她的全部努力,更將那小鬼的苦難遭遇說得象一場可笑鬨劇,甚至,竟敢宣布那小鬼是個容器。
那蠢貨居然將自己的誤解奉為圭臬:
‘經過最純淨的處/女血液過濾,才是真正起死回生的秘藥,每次飲用時直接割開血管取一杯獻給神裔的寶物,而你居然讓這種,一個被/玩/壞的賤民成為容器——’
————聽到這裡,黃猿猛地一頓,霎時間極度的憤怒感油然而生,以至於看向直播裡那個莉莉的眼神,再次帶起濃烈殺意。
他當年聽過這蠢貨臨死前哀嚎求饒的供述,所以知道一切前因後果,可…即便是知道,此時以她的角度重新聽一次,仍是…止不住殺意沸騰。
他一直覺得奇怪,那一切的因緣際會有過多巧合。
甚至早在事發之前他就隱約察覺異樣,弗雷德裡克.加文升任海軍大將一事太順利,象是背地裡有推手在暗中推動一切。
以戰國大將為首的他們一直在儘力遏製貴族派係,雖然有世界政府暗中支持,加文那種庸碌的蠢貨卻根本不具備成為大將的資格,貴族的謀算原本應該延遲幾年才可能成功。
甚至,戰國大將和他們計劃讓貴族的大將之位長久空懸,直至杜蘭德爾能夠取而代之,隻是沒料到,不知為什麼加文的升職居然如有神助。
他隱約察覺背地裡有什麼人計劃一切,隻是無從查起。
直到這個世界政府特工死在他手上,他才確定,幕後/黑/手並非他懷疑過的任何一種,而是看似毫不相乾的勢力暗中作祟。
這個莉莉和藏在她背後部署一切的那些人,僅僅是為了找回無關緊要的失物,竟敢就那樣設計,在對弗雷德裡克.加文的惡行一清二楚的情況下,竟然推動那樣一個人渣登上高位!
那般視人命如草芥,真正罪該萬死!
…………
‘你找死嗎?’她冰冷冷的聲音仿佛與他心有靈犀那般傳出來,瞬間熄滅他在這一刻幾乎燒著的恨怒與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