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又有人報價。
“三千一”
而這道聲音來自四樓的一處雅間。
雅間內,是一位長相妖豔的年輕男子,他正慵懶的側躺在羅漢床上,嘴裡吃著下屬投喂來的葡萄。
在他報出價後,那下屬十分不解,便問道:“主子,您為何突然摻和一腳?”
“有趣。”妖豔美男挑了挑眉梢,嘴角勾起一個絕美的弧度,薄唇中漫不經心的吐露出兩個字。
那下屬聽到這個答案後,扶額搖頭。
華清派的人一個個氣的嘞,這人又是哪裡冒出來的。
華清派的一個弟子有些心急,他不知所措的說:“師叔,再這樣下去,咱們帶來的銀票就要被謔謔光了。”
他們一共也就帶了一萬兩銀票,本來三千兩就是底線了,因為剩下的還要留著拍壓軸之物,可再這麼耗下去,隻怕這一萬兩都得揮霍在清光劍上,還不一定能到手。
就在此時,天魔教不甘示弱的又報出一個價,“四千”
華清派的弟子們那叫一個著急,這都已經報到四千了,那二樓十號雅間的顯然也是同他們一樣非得到清光劍不可。
此刻謝錦棠這邊,幾人饒有興趣的聽著報價。
“四千一”突然,君拂勾勾唇,然後搖了搖桌上的鈴鐺,同那侍女說。
侍女得到命令後,便高聲報價。
謝錦棠沒想到這人竟也摻和了進去,那可是四千一哎,要是沒人再繼續叫價,可就是他的了。
“,你瘋了。”著急的朝他低吼。
君拂卻又勾了勾唇,慵懶的翹起二郎腿,不緊不慢的說:“多有趣啊。”
得,當她白擔心了。
而她確實是白擔心了,因為很快華清派的又報出一個價。
緊跟其後的是四樓。
“五千一百兩。”
二樓十號雅間中。
天魔教的一位教徒著急的問:“教主,可還要繼續加價。”
“加”女人朱唇微啟,眼中含著冷意,漫不經心的吐露出一個字。
隨後,直接報出六千兩的高價。
這下,華清派的人氣的開始摔杯子了。
“該死”
“師叔,要不算了。”其中一位弟子勸說他放棄。
目前的價格早已超出他們的預算,若一直這樣下去,隻怕真的會拍出一萬兩甚至更多的高價。
這時,另一位弟子眼中劃過一絲邪惡,嘴角半勾起,低聲說:“師叔,想要得到清光劍並非隻有這一個法子。”
“遠師侄,你的意思是?”白發老人麵露困惑,對他的話產生極大的興趣,皺著眉頭問道。
隨後,便見那位弟子緩緩湊到老頭耳邊,低聲說:“待他們到手清光劍後,咱們直接過去奪劍便是。”
老頭聽聞後再度皺了皺眉頭,似乎在思考他話的可靠性,實際上,老頭隱隱有些偏向這個法子,雖然是缺德了一點,但這也不過是物歸原主罷了。
清光劍本就是他們華清派的,如今拿出來拍賣本就是對他們華清派的侮辱。
最終,他還是同意了對方的提議:“如此,便按你說的辦。”
安靜了許久過後,白錦開口。
“六千兩一次。”
“六千兩兩次。”
“六千兩三次。”
喊了三次過後,再無人繼續加價,華清派這邊沒有再繼續加價,她一錘落下,職業性的笑著說:“第六件拍品清光劍由二樓十號雅間拍得。”
最終清光劍以六千兩的高價被天魔教的人拍了去。
實際上,這個價格早就超出了清光劍的價值。
喊價喊的如此激烈,不愧為一出好戲。
緊接著,一個巨大的箱子被幾個人抬了出來,上麵蓋了一塊黑布,根本就看不清裡頭是什麼東西。
沒多久,便有人將上頭的黑布掀開,一個巨大的牢籠便出現在他們麵前,牢籠裡的不是動物,而是一個人,更準確的說,是一個孩子,看不出是男是女,頭發蓬亂,簡直比乞丐還要更邋遢,那一坨頭發直接將那張臉擋了住,穿的更是破破爛爛,幾乎隻有一點殘餘的布料遮蓋著隱私部位,一雙腳更是光著的。
暴露出來的身體滿是傷痕,新傷舊傷交雜著,瘦骨嶙峋的軀體,幾乎可以說是皮包骨,甚至還能看出肋骨凸顯出來。
那個孩子半死不活的躺在籠子裡,一動不動,也不知是死是活。
“想必大家都看到了,沒錯,第七件拍品便是這位孩子,據說是被狼養大的,我們本來是想將其馴服,卻不料此子野性極大,見人就咬……”白錦若無其事的解釋著第七件拍品,可謝錦棠此刻卻再也忍不住了。
活生生的一條人命啊,簡直已經被折磨的不成人樣。
君拂對此並無興趣,漫不經心的搖頭感歎:“原來是狼孩啊,瞧那樣子,怕是活不了多久了。”
她低著頭一言不發。
“,你不會是想救下這個孩子吧?”君拂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風輕雲淡的問道。
是的,她想。
謝錦棠抬起頭看向周承景,有些欲言又止。
他又如何猜不出對方想說什麼,便溺寵一笑,溫柔的說,將決定權交於她手上:“呦呦,我聽你的。”
“真沒必要花這個冤枉錢,那個孩子不一定能活下來。”君拂第一次認真起來,真心的勸她。
她自然知曉,可那個孩子若是落到其他人手裡,怕是連一絲活命的機會也沒有,又或者,如君拂所說,這個孩子一看就活不了了,那怕是沒人會拍,那這之後呢,孩子還能活嗎?
“好歹是條人命,既然遇見了,能救一把是一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