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還說瑛娘子不會說話,瞧瞧這是不會說話嗎?”
趙嬋娟笑語盈盈,瞄了瞄蘇清之。
蘇清之假裝不解其意,不太想理會眼神官司。
趙嬋娟瞄了一眼蘇清之,就果斷收回視線,繼續將注意力放在蘇玉瑛身上。
“彆怪嫂子將理兒說得粗糙,人富貴時有富貴時的活法,貧賤時又有貧賤的活法,誰又能確定自己能一直保持一種活法。現在我們身處的環境,想要給你再找門第高的,幾乎是不可能的。但大嫂敢保證,不會讓大姑子你抱著遺憾出嫁。”
“我知曉的。”
蘇玉瑛咬住唇瓣,看似害羞實則落落大方的說起了心裡話。
“大哥很好,哪怕為了大哥...提供助力,七旬老者我都可以嫁。”
蘇清之瞪她,趙嬋娟也是傻了眼,好半晌才回過神。
“說的什麼傻話。”回過神的趙嬋娟趕緊道:“蘇家清郎,可不是心中隻有利益,沒有其他的小人。說這些傻話,是想捅我和你大哥的心窩子嗎?”
“我不是那個意思。”
這時候,蘇玉瑛發現自己說錯話了,趕緊道:“我隻是...隻是有感而發。”
“大姐有感而發得好奇怪哦!”
在旁聽了一耳朵的蘇恒,養了好幾個月終於養得肥嘟嘟的臉蛋上,寫滿了茫然。
“我聽母親說過,女子最好的歸宿是嫁個好人家。這好人家,肯定不包括七旬老人。大姐這樣說,要是母親知曉,定然會覺得大哥沒有手足觀念,不知道疼惜家中姐妹。”
“小弟說什麼,我可沒有那個意思。”蘇玉瑛忙道:“我隻是想左了,哪裡會這樣害大哥被母親誤會。再者,母親也不會誤會大哥的,大哥可一直都是母親心中最得意的兒子,哪能不了解大哥的真實為人。”
蘇清之:“...謝謝你的誇獎。”
蘇恒鼓著包子臉。“不是誇獎,我說的事實。”
蘇清之嗬了嗬,懶得理會人小卻鬼靈精怪的弟弟。
可沒有弟弟是通過跟他學習,言傳身教,變得古靈精怪的。隻是安頓下來,不再擔心受怕,也不再因為病弱身體不常出門的關係,導致性格內向。
反正現在的蘇恒,蘇清之挺喜歡的。而他喜歡的具體表現就是嚴格教育。這不,蘇清之轉而就拉過蘇恒,開始長篇大論式說教。
在旁的趙嬋娟、蘇玉瑛聽得連連偷笑。
主要是蘇恒那張哀怨臉哦,鼓著腮幫子,就像充氣的河豚,彆提有多可樂了。
又過了一會兒,住在後邊小院的蘇玉巧跑來喊人,說是同住後院的蘇三爺不好了。
“這天寒地凍的,上哪請大夫?”
路麵早就被厚厚的積雪掩埋,現在大雪積雪在下,連出門都是個問題,怎麼出門去找大夫。蘇玉巧也知道這很為難人,可又不好將三叔的病情隱瞞,蘇滿、蘇淳倆兄弟早就提前哭上了,心知自己親爹肯定是沒救了的。
蘇清之也是這樣想的,隻是話不能說出來。
“我去瞧瞧。”蘇清之想想,又吩咐趙嬋娟去找大雪沒徹底封路之前自己收集的草藥。“現在先用點草藥吧,實在出不了門,隻能先好生養著,等熬過這個冬天再說。”
蘇玉巧嗯了嗯,又喚了堂嫂、瑛姐姐和恒哥兒一聲,就與蘇清之一前一後,保持了三步左右的距離,一起去了後院。
前麵說過,買的農家小院是二進的。正門進來便是正房,麵闊五間,左右兩間耳房。正房坐北朝南,卻是蘇清之一家三口(馬上要四口了)住的,蘇太尉單獨住一間房,好養傷。蘇大夫人則帶著三個女兒,住在廂房。
後院有一排倒座房,裡麵同樣砌了火炕,蘇二爺、蘇二夫人住一間房,長子蘇忱住一間,嫡女蘇玉巧住一間;重傷未愈,病情時好時壞的蘇三爺住一間,兩個雙胞胎兒子蘇滿、蘇淳住一間。
還剩下兩間屋子,分彆用來堆放雜物。平日裡吃飯,都在前院吃。有時候是蘇二夫人做,有時候又是趙嬋娟或者趙大夫人做。原本做飯的手藝不是很熟練,可時間久了,總算練了出來。
趙嬋娟如今並沒有給大家夥做飯,她自從小顯懷過後,就開始忙著做小孩的衣物。以前身為蘇大奶奶時,什麼事兒都有丫鬟婆子經手,像繡花,說是自己繡的,實際上丫鬟將花樣兒描好,繡得隻差最後幾針,趙嬋娟才會接手,意思意思將最後幾針繡了。
哪像現在,什麼都要自己上手。畢竟要是趙嬋娟不自己學著做的話,她的夫君就會動手,所謂君子遠廚皰,大老爺們繡花像話嗎?
在趙嬋娟看來,蘇清之什麼都好,就是有時候什麼都做,都快忘了自己的性彆了。
不過彆說,隻要蘇清之一做事情,趙嬋娟心裡就覺得甜甜的,哪裡有嘴巴上說的那樣嫌棄。
很快,蘇清之跟著蘇玉巧到了後院,蘇三爺所住的那屋。
蘇三爺正躺在床上呻|吟。
蘇清之進屋,簡單的查看了一番,不免鬆了一口氣。
“喝點草藥可以止疼。”
“真的?”蘇三爺眼淚汪汪。
蘇清之:“我沒事騙你乾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