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此景實在是一個接吻的好時機,奈何旁邊還坐著師父,隋寒強按下心中的旖思。
清洛看他一眼,像是知道他想什麼一樣,忽然站起來,開口跟陸昔候說道:“你們在此處修煉,我乏了,先回去。”
“嗯?師父——”陸昔候有些意外。
隋寒站起來,高大的身影跟在清洛後麵,“我送您。”
清洛擺擺手,示意不必相送,自己走到高塔邊緣,瀟灑一跳,身形消失,已經撕開空間回到城主府去了。
這片天地就剩陸昔候兩個人。
隋寒湊過去吻了吻他臉頰,兩人開始在滿天星光中深吻。
陸昔候被堵住了嘴,在隋寒的氣息中迷亂著。
嘴唇輕輕分開,兩人彼此呼吸著對方的氣息,又帶來下一波熱潮。
陸昔候這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他師父為什麼要突然離開。
隋寒大掌撐住他的腰,將他按在自己懷裡,輕輕啄吻了一下他耳廓,灼熱的氣息噴在他耳內,給他帶來陣陣酥麻,“回去麼?”
“唔。”陸昔候眼神迷離,原本要拒絕的話沒到口中便轉了個彎,“回……”
隋寒低頭又啄吻了他一下,抱著他禦劍跳下了高塔。
在高空之中墜|落下來的感覺非常刺激。
風很涼,愛人懷中很熱,周圍星星很亮。
此情此景有種似真似幻的浪漫,周圍一個人也沒有,仿佛天地之間隻剩他們。
陸昔候手臂環著隋寒後頸。
兩人在接吻。
陸昔候擔心普通靈央民眾看見,特地手一揮,使用空間陣法將他們身形隱匿。
他們在空曠又私密的地方親吻,這種感覺非常刺激。
陸昔候在靈劍上呼吸不暢。
隋寒有力的手掐著他腰側往城主府趕。
就在這關鍵時刻,陸昔候忽然感覺到一股龐大的靈力,自虛空而來,突然砸在靈央城境內。
砸入的地方還不遠,就在城主府附近。
陸昔候頭皮一麻,最近靈央發展得極為順利,根本沒有對家,他也根本沒有考慮過靈央遇襲的可能性。
返虛境不一定打得過他,地仙根本承擔不起襲擊大城的因果。
可今天怎麼有不速之客不請自來?
陸昔候和隋寒對視一眼,所有旖旎散得一乾二淨。
兩人破空往靈力源趕去。
那股龐大的靈力出現的地方離高塔不遠,陸昔候和隋寒片刻便已趕至。
在他們到的時候,清洛也早到了,正靜靜站在半空中,和那個突然出現的人影相對而立。
陸昔候一眼看到了那個人影。
那是一個身形高大的青年模樣的修士,一身暗淡青衣,身上空空,隻有一襲黑發披在身後,在晚風中一縷一縷飄起。
青年修士長相非常俊美,可能因為偏瘦的關係,這份俊美帶著攻擊性,令人不敢直視。
陸昔候敏銳地察覺到,這人和師父應當認識,而且挺熟。
這人的氣質太奇特了。
陸昔候腦子飛快,他師父這麼懶得出門又不愛和人打交道的一個人,不知道這位會是誰。
清洛的身影在繁星下拉長,一身紅衣,靜靜地看著這人。
陸昔候看看他師父又看看那位,忽然福至心靈又不可思議地喊道:“師公?”
那人笑了一下,身上氣質和緩許多,看著清洛道:“你收的這個徒弟倒有眼色。”
陸昔候沒想到真是葉凝一。
他警惕地看著這位傳說中已是真仙修為的男人,過去站在他師父邊上,仿佛要隨時準備支援。
清洛道:“你們回去罷,不妨事。”
陸昔候一怔,馬上說道:“好,師父,你有什麼事喊我們,我們馬上趕過來!”
清洛朝他略一點頭,直接一揮袖子,撕破空間,將他們送入城主府內。
葉凝一悄然而來,沒有驚動任何一人。
陸昔候被送至城主府內,整個人還是沒太回過神來,背著手在室內踱來踱去,眉目間滿是著急,就怕他師父吃虧。
現在這種情況,先前的浪漫氣氛自然早已經一掃而空。
隋寒坐在桌前看著他,“我看師父心裡有數,不用太著急。”
“就算師父心裡有數,那個……老城主也不一定有數啊。”陸昔候想起剛剛還條件反射地叫了一聲師公,就想抽自己,“不行,我們上去看看,留師父一個人在那裡我不放心。”
“上哪裡看看?”
“禦劍到半空中看看。”陸昔候果斷道,“要是師父和老城主之間還有幾分情分,那麼我們上去看一看也無礙,他們不會說什麼,要是完全沒有情分了,我們上去正好方便支援。”
隋寒直覺今晚不會發生什麼事,不過陸昔候這麼說,他也沒反對。
“行,我們過去看看。”
隋寒伸出手,等他手探過來,一把拉住他的手,將靈劍一拋,兩人就要破空。
陸昔候在飛上去之前伸手按了按自己的胸腔,眉目間帶著憂慮,“我怎麼感覺那麼不踏實。”
“師父他們這種級彆的修士做出來的決定,我們無力改變,無論踏不踏實都一樣,還是踏實一點罷。”
“唔,有道理。”陸昔候放下手,若有所思,“我就是感覺他們兩人平靜得不同尋常,不知道會不會我們離開他們就打了起來。”
“應當不至於。”
“但願。”
兩人禦劍飛到空中。
今晚沒有月亮,群星下,景色反而更朦朧。
但這份朦朧並不妨礙他們登高望遠,尤其他們已經是這麼一個修為,這點距離完全不會讓他們看不清楚。
然而高塔之下空空蕩蕩,他們無論從哪個方向看去,都看不到人。
仿佛之前的對峙是一場夢境。
“師父他們離開了?”陸昔候一驚,“不在這能在哪?不會真的打起來了吧?!”
仙人級彆的戰鬥,的確要在虛空中打天地才承受得住。
陸昔候一下急了,“師父他才剛醒,本體都還在我這,未必打得過啊!”
隋寒沉聲:“本體還在,師父不可能真的傷到,也不可能打得太激烈,這個反而不必擔心。我們在這等結果,彆讓師父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