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推?”
路川辭真的推了幾把,時宴穩穩當當,甚至還直接貼在了路川辭身上,趁著黑夜,笑意綿綿。
說笑時,時宴快忘記了係統的黑化值,他也沒怎麼用心地去想那個,盲了就盲了,都活了這麼久了,還沒體會過盲人的世界呢。
想一想,如果變成盲人也不錯,至少看不見未來的路川辭和其他人親密的樣子了。
時宴被路川辭拉了下來,路川辭說:“睡吧,很晚了。”
時宴嗯一聲,聞著自己身上焦焦的,想洗澡,但這種破舊居民樓,沒有什麼洗澡的地方,還要去外麵洗,罷了罷了。
時宴說:“小路啊,你努努力,我和財神不和,估計賺不到錢,你未來一定要賺大錢啊。”賺個有錢洗澡的大房子吧。
路川辭抿了抿唇,半晌,“我未來有錢了也和你沒關係。”他最終沒能忍住,微弱如蚊呐般地說:“你不是已經不要我了嗎?”
時宴輕輕攏住,“沒有不要。”
如果我知道因為我的離開,你我都很難過,那不如不離開。
時宴萌生了一個想法,很大膽的想法。
他隻想著給路川辭找一個家,那為什麼沒想過,自己也能帶給路川辭溫暖,也能帶給路川辭一個家呢。
為時已晚。
他不可能在已經做錯的基礎上,再去剝奪路川辭如今已有的領養家庭。
時宴自嘲一笑。
你看,一個人做錯了一件事,就是要用無數件悔不當初來彌補。
真是活該啊。
他想翻身,一不小心,這次真是一不小心!唇輕輕觸碰到了路川辭的臉頰,溫熱柔軟,觸電一般直擊靈魂!
兩人同時愣住。
時宴:五雷轟頂!
啊啊啊我這個禽獸剛乾了什麼!!!
路川辭則顫了下。
也是在這時,時宴聽見了動聽的一段話:【任務目標黑化值已降至75%,懲罰結束。】
時宴啞然。
不禁失笑。
他一笑,讓本就拘束無措地路川辭直接怒了,以為對方隻是玩玩,正欲開口,時宴卻突然側首,蜻蜓點水般落下一個吻,低聲:“路川辭。謝謝。”
視覺恢複,他看著那張自己無比喜歡的臉頰,笑了下:“另外,我從來沒有不要你,我隻是想要更好的你。”
重見光明的時宴比誰都在乎這兩隻眼睛,次日在學校的時候,出奇地開始做眼保健操了,還格外認真。體育課,也不去瞎折騰了,蹲在泥地上看蚯蚓。
密密麻麻,成群結隊,無處落腳,黑漆漆一大片的蚯蚓。
天帝說過,蚯蚓多行,乃是妖異之照,常伴有大災。
時宴趕忙鞠躬後退,試圖避開大災。
下凡這麼久了,他還真有點想念天帝了。
時宴看著滿地的蚯蚓,難得有了做神的兼濟之心,迎麵碰見教導主任,張口就是一句:“主任,我懷疑最近會有大災,我們需不需要……”
“時宴!”教導主任凶凶的對著他,“大早上的不許說這麼不吉利的話!”
時宴哦一聲:“成吧。”
然後繼續去研究蚯蚓了。
時宴懶,不好動,旁人來找他一起玩他也不去,就一個人在那裡偷懶,隻要不吹集合哨,絕不挪動一步。
路川辭就不同了,遠遠地,時宴就瞧見了那邊陽光底下的路川辭,一身黑色運動服,白皙的肌膚在陽光下熠熠生輝,焦點人物,路川辭的身邊總會圍繞一群人,散散落落地跟在他身邊。
時宴看著那張臉,莫名想到了昨晚的那個親吻。
啊啊啊啊要死要死。
作孽啊。
他昨晚一定是想不開了!
時宴陷入了深深的自責。
路川辭還那麼年輕,他怎麼就能做出那麼齷齪的行為!
這在天界,會被稱作品行不端的。
完了完了。
時宴頭腦風暴中,一時也沒察覺到有人過來了,直到那淩亂的影子砸到地麵時,他才稍稍抬頭看了眼。
一堆人,但時宴一眼就瞧見了站至中心的路川辭。
旁人都是跟著路川辭來的,戲謔的笑:“又是你,學神,你好啊。”
路川辭靠在雙杠上,語氣平靜:“一個人在這裡?”
時宴點頭,“嗯。”
路川辭微微直起身子,走過去,站到時宴麵前。
由於時宴這會兒是蹲著的,那種無形的壓力瞬間籠罩來,一時,想入非非。
路川辭該不會記著昨晚的事情來報複自己了吧?
糟糕糟糕!
時宴心跳加快,在路川辭半蹲下來的那一刻,一把抓住對方,用隻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忙道:“我、我昨晚不是故意的!你要是不願意,你親回來也行!”說完,他感覺自己更像個變態了。
路川辭微微失神,忽然,笑了起來。
彆說旁人了,就連時宴都沒見過他這麼好看的笑容,那上挑的眼角,每一處都散發著笑意。
旁人驚訝,麵麵相覷,心中嘀咕,學神大人是說了什麼話,能讓路川辭這麼高興?
在人看不清的角度,路川辭輕輕靠了過去,傾近耳邊,仿佛隻是在低語,可就是那麼一下,好似飛鳥點水浮光掠影,時宴卻明確而清晰的捉到了那一抹輕柔的吻。驚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