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冰山有八分之七在水下(1 / 2)

超能力氪金[綜] 川上羽 8702 字 8個月前

() “我昨天已經說過了,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整潔明亮的客廳裡,星島勝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金絲邊眼鏡,以一種好似背誦課文般平靜無波的語調淡淡回答道。

如同戶籍資料所顯示的一樣,星島勝是被害人星島誠的親弟弟,也是本次案件的重要參考人之一。星島夫婦兩人的雙親都已亡故,除了獨生子英之外,也就隻剩下這麼一家三代以內的近親屬了。

次日一早,我便與貞德alter和岩窟王一同來到星島家進行問詢。

星島勝看上去已經完全恢複了冷靜,與昨天歇斯底裡的慌亂模樣判若兩人。他彬彬有禮地將我們讓進屋內,引入客廳,甚至還殷勤地為我們泡上了茶水,給岩窟王遞了一支我看不懂品牌但肯定非常高檔的煙。

無論從哪個角度看去,他都是一名溫文爾雅、風度翩翩的人民教師,沒有絲毫古怪可疑之處。

當然,如果惡人會把“惡”字寫在臉上,我們也就可以下崗回家賣紅薯了。

“很抱歉再次打擾,星島先生。我們擔心調查中有所疏漏,無論多麼微小的細節都好,請您仔細回想一下……”

為了便於問話,岩窟王每次都會輕車熟路給自己艸出一個溫良恭儉的好青年人設,身段說放就放,語氣說軟就軟,絲毫沒有伯爵包袱。順便一提,他還以自己“注意養生”為由,婉言謝絕了對方遞來的煙。

“?????”

因為這個人設與他平日裡的硬派形象反差太大,貞德不由自主地將嘴張成了o形。

我唯恐她將“岩窟王你ooc了”寫在臉上,連忙架起手肘碰了碰她的胳膊:

“這是技術性調整,不要慌。”

(這樣還隻是調整?!這不是換了個人嗎!!)

貞德以口型向我表達了無聲的震驚。

“……”

岩窟王對此視若無睹,繼續客氣而條理分明地旁敲側擊:

“星島先生,昨天現場的市警似乎詢問過‘案發當晚您在什麼地方’,而您沒有回答就憤然離開了。這隻是例行確認,並不意味著我們已將您視為懷疑對象,能否麻煩您配合一下我們的工作?”

“……唉。”

好像打從心底裡感到疲憊似的,星島勝深深歎了口氣,“看來是瞞不過去了。實在抱歉,昨天是我一時激動,遷怒了各位警官……實不相瞞,前天夜裡我其實在班上一名學生家裡,為她進行一對一的單獨輔導。”

“啊,原來如此。”

我恍然大悟般一拍手掌,“我想起來了,櫻川中學禁止教師為學生補課賺取外快,對吧?”

“我明白了。方便告訴我們那位學生的名字嗎?我們會向她進行一次簡單的核實,絕對不會驚擾到她。”

岩窟王見對方口風鬆動,立刻趁熱打鐵地追問道。

“這……當然可以。”

星島勝眼中掠過一絲轉瞬即逝的為難之色,但最終還是向我們報出了那位學生的姓名與家庭住址,又略帶緊張地補充道:

“那孩子膽小怕生,一緊張可能會說錯話,請你們千萬不要把她逼得太緊。還有,關於我私下為學生補課一事……”

“這並非我們的業務範疇,我不會向學校透露。”

我乾脆地一口保證道。

“對了,您女兒d良在家嗎?我們也有幾句話想問她。”

鑒於d良曾經在家長、學校一概諱莫如深的情況下單獨追查堂弟下落,我們本以為她是個行動力極強的乾練女孩,麵對警方問話也一定相當心直口快。

然而,事實卻與我們的猜想大相徑庭。

“我……我也和爸爸一樣,什麼都不知道……”

這女孩兒身材纖細,樣貌也稱得上清秀動人,卻仿佛在畏懼著什麼一般,始終戰戰兢兢地不敢與人對視,將自己在沙發上蜷縮成很小很柔弱的一團。她說話時有個叫人摸不著頭腦的習慣,總喜歡將兩手顫巍巍地攏在嘴邊,像是在嗬氣暖手,又像是唯恐被人聽去,話語聲更是微弱得好似一縷將斷未斷的遊絲,我幾乎懷疑自己要戴上助聽器才能聽見。

“星島小姐,你不用緊張,慢慢說。我們不著急。”

其實她的語速已經慢到不能再慢了,但我麵對瑟縮的女孩子,總是能夠拿出通常狀態下十二倍的寬容與耐心。

“是這樣的,其實我是小螢的監護人。小螢你認識吧?他是你堂弟的同班同學,據說在事發當天——也就是周五傍晚,你曾與他約好周六早上在櫻川中學碰頭,討論關於你堂弟失蹤的事情。”

說這話時我特意壓低了聲音,沒有讓一旁前去張羅茶點的星島勝聽見。

d良聽說我與螢丸相識,一刹那驚訝地抬起了頭:

“真、真的嗎?警官小姐,您……您真的是……”

“如假包換。”我點了點頭,“放心,小螢沒有在意你爽約的事。所以請你告訴我,為什麼你會在報紙上刊登尋人啟事?昨天早上,你原本想找小螢商量些什麼?”

“對不起,我讓螢君空等了!”

我話音未落,d良便已急不可耐地低頭道歉,險些被自己嗆到咳嗽。

“我……昨天早上正準備出門,突然接到了警察的電話,說我伯父伯母出事了……然後爸爸就讓我留在家裡,說是怕我遭遇危險,還反鎖了房門。我原本是想去找螢君的,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星島勝不讓她出門?)

我與岩窟王和貞德無言地對視了一眼,心中疑念陡增。

“我是在一周前發現小英……發現我弟弟失蹤的。”

d良將腦袋埋得更低,以細如蚊蚋的嗓音續道:“起初隻當他是與伯父伯母鬨了什麼不愉快,但伯父他們好像一點都不擔心,還說‘這孩子心眼大了,就該吃點苦頭,不用理他’。我覺得情況不太對,怕他出事,就托人找了在報社工作的學姐幫忙,又去找他的老師和同學打聽……”

“唉,小孩子能出什麼事呢?多半就是離家出走鬨著玩吧。要麼是戀愛,要麼是網癮,都是叛逆期常見問題,我在學校裡見得多了。”

星島勝插嘴打斷女兒的發言,“來來來,三位警官。這都是之前學生們送我的點心,大家隨便嘗嘗。”

“哎呀,看上去不錯啊。”

大約是頭一次被人叫做“警官”讓她感覺新奇又受用吧,貞德愉快地翹起了唇角。

星島勝端來的茶點確實頗為豐盛,光是和果子就有櫻餅、草餅、栗蒸羊羹以及草莓大福,還有一種點綴著粉色花朵的可愛點心,表麵用模具壓出格子紋樣,精致典雅,看著便令人賞心悅目。

“星島先生,您可彆這麼想。小孩子能出的事兒可多了。”

我一邊伸手掰開一個草莓大福,一邊不忘對一般市民進行普法宣傳:“先不說虐待問題,綁架、拐賣兒童,還有侵害幼女,不都是以小孩子作為犯罪目標嗎?所以,我們大人必須時刻保持警惕,保護好自己的孩子……”

“是,是,警官說得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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