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啊。”
我忿忿不平地接話,“硬要說的話,我應該是‘掃黑除惡’那一行的。雖說我有些夥伴……我是說埃德蒙和alter,他們確實打扮得有點黑,乍一看仿佛全員惡人……”
“不光是打扮的問題!”
碰瓷青年看上去比我還要不平三倍,憤然伸出一根手指,顫巍巍指向一旁原本在冷眼看戲的岩窟王,“就是他!我清清楚楚聽說,就是這個男人——披著黑色大衣、戴著圓頂禮帽、目光銳利、動作像鬼神一樣敏捷,就是他襲擊了我們的據點,把我大哥打得臥床不起,還囂張地自稱什麼‘黑手黨’!我盯了你們兩天了,這才剛入秋,誰會在這種天氣戴帽子穿黑大衣裝逼啊?再加上他的眼神,他的身手……一定就是他沒錯!可惡,我要為大哥報仇!!”
我:“啊。”
岩窟王:“嘖。”
貞德alter:“我有一種非常不妙的預感……”
螢丸:“???”
“冒昧問一句,你口中這位‘黑手黨’朋友,你親眼看見過嗎?”
我一手揉著眉心,哭笑不得地追問道。
“我當然見過……我大哥昏迷之前,掙紮著用手機拍下的背影!!你看,是不是一模一樣!!!”
“……”
我接過手機掃了一眼,照片上果然有一道黑衣戴禮帽的男人背影,一綹用心打理的半長卷發落在後頸,在昏暗的光線中看不清發色。這位拍照的“大哥”似乎已經倒地仆街,因此鏡頭是自下而上拍攝,將男人的身影拍得如同東京塔一般高大,雙腿修長筆直,怎麼看都有一米八。
我:“emmmmm……其實也不能怪他們認錯,對吧?”
“……”
岩窟王也抬起一隻手按住眉心,難得一次認真地喃喃自語:“也許,我確實應該考慮換件衣服。”
“我也有一半責任。”
我滿懷同情地寬慰他道,“特務科的辦公地點大隱隱於市,乍一看確實和黑手黨基地半斤八兩。”
“難、難道說……你們真的不是?”
哆哆嗦嗦的小透明青年先一步反應過來,窘迫得手腳都不知往哪裡擺,“糟了,昨天我們看到你叫人送花去醫院,就讓其他幾個兄弟尾隨找到病房,想要綁架那個住院的女人作為籌碼————噫嗚嗚噫我錯了我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大哥大姐爸爸姑奶奶祖宗饒命啊!!!!”
“去醫院。”
我收回自己險些將男人按進下水道裡的手,儘可能鎮靜地下達指令,“把他倆銬回去。這麼有用的異能,一定要多做兩年苦役。”
“等等,等一下?!你剛才不是還說我們的異能‘很悲哀’嗎……!!”
“我更為你們的人格感到悲哀。”
我和顏悅色地搖頭歎息,嗓音中卻不帶一絲笑意,“現在,我知道你們為什麼會挨中也先生打了。好了,有話進局裡說吧。”
……
……
……
我萬萬想不到的是,我們一行人心急如焚地趕到醫院之際,並沒有看見預料中的狼藉場景。隻有七八個手持武器的小混混一字排開,大頭朝下,雙腿朝上,如同某種行為藝術一樣,整整齊齊倒插在住院樓下的花壇裡。
一旁圍觀的護士們竊竊私語:
“我說,你看見了嗎?”
“對對對,就在剛才啊,這些人突然一個接一個從三樓摔下來,就這麼直挺挺地紮進地裡,拔都拔不出來……”
“我記得,母親的病房就在三樓。”
我口中這麼說著,原本焦急的腳步卻不自覺地遲疑下來,“怎麼回事?難道說,她大難不死,突然覺醒了手撕魔神柱的異能……”
“你說什麼??”
就在此時,忽然有一顆鮮亮搶眼的腦袋從三樓窗口探了出來,一邊向外張望,一邊偏過臉衝室內的人說著什麼:
“什麼,你說柚木茜來了?開玩笑吧,這麼遠你都能感覺到……話說回來,你和柚木是什麼關係啊。你一直問我她的情況,我跟她也沒那麼熟……”
緊接著那人一低頭,恰好與樓底抬頭仰望的我對上視線:
“嘿誒,還真是啊。喂,小姑娘!這間病房的女人說是認識你——”
“那個……中也先生?”
我仰頭衝他喊話,一頭霧水地抬手遮擋陽光,“為什麼你會在那裡?是你解決了襲擊我母親的人?實不相瞞,我們剛才差點因為你被打了……”
中也:“哈???”
……
十分鐘後——
“原來如此,那還真是抱歉啊。”
從我們口中得知來龍去脈之後,一向瀟灑爽快的黑手黨大哥也有點不好意思,反手抓了抓後腦頭發,“我最近有事來東京出差,正好遇上這群家夥——他們原本也沒乾什麼大事,無非就是小偷小摸、收點保護費,但領頭那個企圖從我的目標對象手中收購違禁藥品,那我就不能置之不理了。”
“所以你連他一起打了……順便一提,你口中的‘目標對象’莫非是在橫濱販|毒,踩了港口黑手黨的紅線嗎?”
“你很清楚嘛。是啊,我們不碰藥品,也不會讓其他團夥在我們眼皮底下搞小動作。藥物這種東西,就像是腐蝕人類和組織的癌細胞一樣,必須從源頭上剿滅才行。”
“有時候真搞不清你們‘黑’在哪裡……”
我苦笑著搖了搖頭,“對了中也先生,你為什麼會來醫院,還恰好在我母親的病房?”
“一開始是帶路邊摔倒的老太來醫——不對。沒什麼。我什麼都沒說。給我忘了。敢說出去就殺了你。”
中也目光遊弋,生硬地強行撥轉話題,“在醫院的庭院裡,我遇上了那個自稱‘紫’的女人。她好像對我很感興趣,一直態度堅定地邀請我去病房,說是想對我表示感謝,之後就一直旁敲側擊地提到你……到底怎麼回事?”
我:“……”
岩窟王:“……”
貞德alter:“難道說,她也……”
“不不不,應該不會。”
我忙不迭地矢口否認道,“我最近因為加班,又擔心唐突見麵影響母親的心情,一直隻是和她郵件聯係,也沒有介紹埃德蒙給她認識,應該不存在‘錯認’的問題……話說一般人都不會認錯吧?!那可是20公分的差距啊!!”
中也:“……你在說什麼?什麼20公分?等一下,我覺得自己受到了人身攻擊。”
“不過,她應該記得吧。”
岩窟王仿佛事不關己一般,平靜地抬手按住我肩頭,“你忘了嗎,茜?這個男人當時也在那座島上,而且幫助你取得了勝利。你的母親或許在哪裡見過他一眼,然後記住了——‘他是幫助過柚木茜的人’,‘他是知曉現在的柚木茜的人’。所以,她才會試著與他搭話。”
“——看來,你不必擔心見麵尷尬了。現在的柚木紫,非常想要了解現在的柚木茜。”
“……”
即使早已紓解了胸中鬱結,如今再次聽見他這句斬釘截鐵的結論,仍然讓我感受到莫大的救贖。
是的,我已經獲得了救贖。
既然如此,也是時候該繼續向前邁進——
“不過,話說回來。”
岩窟王忽然上前一步,將原本按在我肩頭的手掌緩緩移到中也身上,自上而下投注“和善的眼神.jpg”。
“雖然很感謝你能出手,但我被人誤認為你、因此而遭受襲擊的時候,你正在和茜的母親喝茶聊天……這並不是什麼令人愉快的事情啊,黑手黨。”
“……行啦,這種事我明白。”
中也反手將他拍開,“不管怎麼說,這次確實是給你們帶來了意想不到的麻煩。你們解決那座島,原本也是解決了我們的心腹大患……這樣吧,我聽說你們特務科一年到頭沒休假?不如就收下這個,作為黑手黨的賠禮和謝禮吧。”
“???這是什麼……”
中也衝我遞出的物件,是一根灰不溜秋、毫不起眼的麻雀羽毛,握在手中卻有一種古怪的溫熱。
“通往‘閻魔亭’的門票啊。”
中也笑著闔上一隻眼睛,“我是不清楚啦,不過據說是‘斬舌雀’紅閻魔開設的深山溫泉旅館,時間、空間上都與現世隔絕,隻有獲得邀請的人類才能進入,可以在其中無期限地療養度假。我們組織中一名成員覺醒了這個異能,然後就辭職去做旅館服務員,說是再也不回現實世界了……怎麼樣,現在的你很需要吧?”
作者有話要說: 突然更新.jpg
國服的大家都打完2.1了嗎?
雖然一直想著“fgo都沒更新2.4,我就算不更新也沒問題!”——但fgo終於咕到我都坐不住了(。
之前答應朋友給正文沒上股市的中也加戲ry在每個被他打趴的人眼裡他都有一米八!
下次開始就會更新深山溫泉閻魔亭之旅啦!(ps:閻魔亭是蘑菇寫的fgo新年活動,紅閻魔是非常可愛的雀雀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