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訊珠失效了,頭頂的洞口也消失了,簡而言之,他們三人被困在了這個莫名其妙的地底山洞之中。
南宮悅很冷靜,她一邊用火焰符將身上的衣服烘乾,一邊向呂言問道“你在此處可有什麼發現,在此失蹤的同門你找到了嗎?”
呂言道“大概搞明白了,這裡四通八達,但是沒有出去的洞口,是一處地底溶洞,更準確的說,這裡應該是一處妖怪的巢穴,其餘幾個同門被一種特殊的藤曼裹成了繭懸掛在一間洞窟裡,但是我暫時還沒想到該怎麼救他們出來。”
顧沉玉皺起了眉頭,他用劍尖指了指地上被斬成一截截的藤曼問道“是這種嗎?”
這便是之前拖他們下來的東西。
呂言點了點頭“但是那些裹成繭的藤曼更加的堅硬,且水火不侵。”
南宮悅露出了沉思之色,她突然問道“為何你沒被裹入繭中?”
呂言趕忙解釋道“那些藤曼好像是階段性的,若我沒猜錯的話,它們應該是把落入此地的人當成了養料,吞噬掉一批之後才能開始第二批的吞噬。”
呂言在說這些時小心翼翼地看著南宮悅,他知道南宮悅不是特彆相信他,這點讓他心中有些五味雜陳,也對,前世的師姐可是被他親手所殺,她怎麼可能還會相信他?
“師姐,我可以先帶你們去看看。”他這般說的時候,又看了顧沉玉一眼。
倆人對視之後,都稍微有些心照不宣。
南宮悅並沒有察覺到這些,她隻是淡淡地點了點頭“也好。”
在月光石的照射下,狹窄的洞窟並不顯得太過漆黑。
南宮悅其實一直有些話想問問呂言,但很顯然現在並不是時候,一來顧沉玉在,二來這裡還不知道藏著怎樣的危險,她心中的那些問題更適合坐下來好好聊聊,而是在現在問出來。
正如呂言所說,這處地底洞穴的確四通八達,仿佛一個巨大的蜂巢,很輕易便會迷路,但是呂言似乎已經差不多摸清楚了這裡的地形,很快就帶著他們七拐八繞地來到了一處很空曠的山洞中。
他向南宮悅和顧沉玉提醒道“頭頂。”
南宮悅和顧沉玉同時抬頭望去,這一看之下,兩人皆是一驚,隻見這處洞穴的棚頂很高,上麵懸掛著密密麻麻的由藤曼捆綁而成的一個個像蟲繭一樣的東西,而蟲繭之中則裹著形色各異的人。南宮悅的神識能清晰地感覺到,這些人都還活著,她很快便從蟲繭中找到了同門的兩名弟子。
“阿悅!”見南宮悅要過去,顧沉玉眼疾手快地拉住了她的手腕,“小心有危險。”
呂言的目光落在了顧沉玉拉住南宮悅手腕的那隻手上,不自覺皺了下眉,但他還是道“大師兄說得對,還不知道有什麼危險呢,小心些為妙吧。”
南宮悅還是慣有的冷淡表情,她將手從顧沉玉掌心中抽了出來“既然如此,那你們二人便留在此處小心吧。”
說罷她便腳尖一點地,向半空中躍去,同門被困在眼前,她怎麼可能站在一旁看熱鬨,即使知道可能存在危險,她也要去嘗試一番。
顧沉玉和呂言對視了一眼,有些麵麵相覷。
“我也去看看!”呂言率先扔下了這句話便也跟著騰空而起,想半空中飛去。
顧沉玉“”
雖然他也很想跟過去,但作為一個經驗豐富的大師兄,他這時候必須得留在原地,若是南宮悅那邊出了什麼危險,他才能及時出手相助。
這般想著,顧沉玉便有些不爽起來,呂言追了過去,自己留在這裡,不會讓阿悅覺得自己貪生怕死吧
“唉!”他歎了口氣,又深吸了口氣。
穩住!不能因為兒女私情就丟了判斷力!他可是七星門的大師兄,這種時候首先要做到的是保護住同門師弟師妹的性命,而不是逞一時之勇!
南宮悅此時正站在一顆足有一人高的蟲繭旁邊的岩壁凸起上,皺眉打量著麵前這些奇怪的藤曼。
呂言在她旁邊落下,主動道“師姐,我此前從遠處使用過火符術和法寶靈氣攻擊過,但都沒有用,這東西極為堅硬。”
南宮悅扭頭看了呂言一眼,然後拔出了自己的本命劍,一劍向藤曼劈下。
“當”的一聲脆響在寂靜的洞穴中不停回響著,南宮悅仔細看去,隻見自己砍到的位置隻有一道淺淺的白痕。
確實很堅硬。
站在下麵的顧沉玉雙手抱胸仰頭觀察著,不知道為什麼眼前這些藤曼雖然很詭異,卻讓他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他好像在什麼地方見過,但又想不起來了。
“你是哪天來的?”南宮悅一邊用劍尖試探性地戳了戳藤曼,一邊隨口問道。
“昨天。”呂言很老實地回答道。
南宮悅“嗯”了一聲,沒什麼太多的表示,她收起了劍,慢慢朝著藤曼伸出手來,她想看看這東西到底是什麼。
就在她的指尖即將觸碰到藤曼時,顧沉玉的聲音突然傳來,他大喊道“彆碰!”
但這句提醒顯然已經晚了,南宮悅的手指在他話音落下的瞬間便觸碰到了堅硬冰冷的藤曼,南宮悅反應極快,她幾乎是在瞬間便拉起旁邊的呂言疾速向下墜去,試圖遠離這裡。
饒是如此,她還是晚了一步,被她觸碰到的藤曼仿佛活了一般劇烈地蠕動了起來,接著便猛地炸開,化為一片片的粉霧,將整處洞穴都擠滿了。
“阿悅!”顧沉玉猛地拔出劍便奔了過來,很快,三人的身影都被籠罩在了粉霧之中,逐漸迷失。
南宮悅覺得自己好像做了一個很長的夢,但夢中的場景她無論如何都想不起來了,她猛地睜開眼睛時,隻看見窗外的一片鳥語花香。
“做噩夢了?”顧沉玉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溫柔而散漫。
南宮悅一驚,她這才發現自己側身躺在床榻上,而顧沉玉則從身後攬著她,手輕輕搭在她的腰間。
“你放開我!”南宮悅猛地從他懷裡鑽了出來,她坐在床邊,一臉驚恐地看著顧沉玉,覺得非常莫名其妙。
“怎麼了?”顧沉玉歪頭問道。
“我們、我們這是在乾什麼?”南宮悅的直覺告訴她現在非常不對勁,但是她卻想不起來這是為什麼了。
“什麼乾什麼?”顧沉玉輕笑了一聲,他也坐起了身,衣襟便微微散開,露出他線條分明的胸膛,他如潭水般的眼眸靜靜地看著南宮悅道,“你忘了嗎?我們一個月前成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