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的天平左右搖擺,雖然還是不想放棄顧衍,但是天平已經重重落向侯府,她咬了咬下唇,“娘親,我錯了……”
左手手心朝上畏畏顫顫伸到陸夫人的麵前,眼睛卻不敢直視陸夫人。
“……娘親,我不會再逃婚了。隻是,能不能輕點打?”
陸夫人看著陸輕聹,知道這會她會說到做到,但是犯錯了該罰還是要罰。
竹板子高高舉過頭頂。
陸輕聹嚇得閉上了眼睛,手卻沒有縮回去。
最後掌心被輕輕拍打了三下。
陸輕聹一臉不敢置信地睜開眼睛看著陸夫人。
陸夫人已經將竹板子扔到托盤裡,發出一聲脆響。
她移開視線同陸輕聹解釋:“我總不能讓姑爺覺得你受了娘親的欺負。”
陸輕聹知道陸夫人隻是在給自己的不忍心找借口,並不點破。也不想糾結娘親嘴裡的稱呼弄得兩人不開心,滿足地窩在娘親懷裡同娘親撒嬌。
遲景墨本打算送完聘禮給足了安寧郡主麵子,第二天就離開。
但是答應帶走陸輕聹這個麻煩,讓他不得不在南寧城多呆幾天等小郡主養傷。
遲景墨想起陸輕聹做的事就不由得皺眉。
希望自己不會因為自己的舉動後悔。
小郡主總算可以下地了。
她開開心心地走出房門,沒想到卻被兩名壯漢攔住了腳步。
小郡主氣得拉起袖子就想和兩人叨叨自己的身份,被嫋嫋趕緊攔了下來。
自從知道自己的出走害得嫋嫋差點出事,這幾日陸輕聹看見嫋嫋就有些心虛。什麼事都依著嫋嫋,嫋嫋說什麼就是什麼。
這會被攔下來時還想多說兩句,一瞧見嫋嫋脖子上還未退下的傷痕,小郡主瞬間蔫了。
“他們是誰呀?”小郡主趴在桌上有心無力地問嫋嫋。
“他們是將軍的人。”嫋嫋給自家郡主倒了一杯茶,見郡主還是不甚開心的樣子道:“郡主,咱們明日就能出府玩了,這會就彆不開心了。”
“出府?”陸輕聹一聽眼睛亮了一下。
“去哪裡去哪裡?”她連連追問。
嫋嫋眼神躲閃了一下,“郡主明天就知道了。”
有了期盼,陸輕聹躺在床上一整天都在想明天會到哪裡玩,都忘了問為什麼遲景墨要派人守在她門口。
趁著自家郡主不注意,嫋嫋在脖子上即將消失的青紫上,又多添了幾筆。
第二天一早。
遲景墨等人都起了個大早。
陸侯爺拉著遲景墨囑咐著自家閨女的臭毛病,讓遲將軍多多費心照顧。
秦易他們將前幾天搬下來的聘禮又搬上了車,還有一箱又一箱侯爺準備好的嫁妝,以及據說是皇上賞賜的添妝。
來的時候,那箱子已是引人注目,沒想到這會回去紅木箱子更是數不勝數。
還未到嫁娶的時日,陸侯爺和陸夫人沒法提前往京裡去,隻能過段時間再出發。
陸侯爺心裡極為不舍,看著搬箱子的人,很想道一聲:彆搬了,過幾日他們再一起送上京。卻硬生生忍住了。卻從懷中掏出一把銀票塞到遲將軍懷裡。
遲景墨正想拒絕,便聽陸侯爺有些哽咽:“寧寧這回上京隻能自己先住在外頭的宅子裡。這錢是讓你幫我們先行選一處宅子讓寧寧住著,丫鬟小廝也要你幫忙安排。這銀票你得收下。”
“景墨,不然我不放心啊……”陸侯爺說著抬起袖子偷偷將眼淚拭去。
遲景墨看著陸侯爺強忍不舍的樣子,收下了他手中的銀票。
他本有許多種方法讓安寧郡主嫁不得顧衍,或者派人暗中保護她。隻要陸輕聹還在南寧城,陸侯爺和陸夫人總有機會看到自家閨女。然而他卻做了個最愚蠢的決定,將人劃拉到了自己身旁。
遲景墨抿緊了唇,猶豫片刻,“我會請皇上讓您早些入京。”
這是他至南寧城以來說過最長的一句話。
陸侯爺看著遲景墨,欣慰地點了點頭。
小郡主屋裡傳來輕鬆的小曲。
今天一早,不用嫋嫋喊,陸輕聹便起了個大早,還興奮地哼起了不成調的曲子。
陸夫人今日起得也格外早,連早餐都是陸夫人親手做了送到陸輕聹房間裡來的。
陸輕聹吃得格外滿足。
“娘親,今日我們要去哪玩呀?”小郡主拉著陸夫人問道。
陸夫人愣怔了下,才發現陸輕聹一直都不知道她要跟著遲景墨上京的事情,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說實話。
“到了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