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
黃駿半個身子已經出了營帳,身後傳來了閻羅的聲音。
他懊惱地拍了下嘴巴。讓你管不住嘴,哪壺不開提哪壺。
他轉身走到遲景墨下手,偷偷抬頭查看將軍臉色。可惜他不是秦易,將軍麵無表情的臉上他可什麼都瞧不出來。黃駿灰溜溜低下頭,“將軍,還有什麼事嗎?”
“乞丐。”
“哦,您是說予木兄弟啊。”
“予木?”
“是啊,您之前讓我調查的那個乞丐現在和我的關係可好了。他說他叫舍予木,因為前年饑荒家裡父母兄弟都死了,這才一個人流浪到上京。”
“舍予木。”遲景墨念了一遍那人的名字,嘴角勾起,“好名字。”
那突如其來的笑容嚇呆了黃駿,黃駿瞪大雙眼:“將、將軍,您沒事吧?”
遲景墨收回笑容,麵無表情地掃了一眼黃駿。
黃駿渾身放鬆,“將軍,這樣才是您嘛。”
遲景墨差點將手中的信紙撕碎,他繃著一張臉看向信紙,不再抬頭看那不會看人臉色的副官,“秦易回來讓他來找我。”
“是,將軍。”
午後,秦易出現在遲景墨的營帳中。
“將軍。”秦易行禮。
“查到了嗎?”
秦易點了點頭。
“之前成婚當日派人來誆騙夫人離開的人,屬下隻能查到是一男子,這男子來去皆查不到行蹤,無法判斷是何人指使。”秦易看了眼上首,繼續道:“屬下還去查了將軍說的那連家小姐,並無任何異處。”
遲景墨皺了皺眉頭。
“屬下辦事不利。不過……”
“說。”
“如今京中對夫人的所有謠言,卻是連小姐身旁那名叫可兒的丫鬟傳出來的。”
遲景墨沉思片刻,朝著秦易揮了揮手。
秦易:“……將軍,這流言真的不處理嗎?”
遲景墨奇怪地掃了秦易一眼,弄得秦易趕緊低頭查看身上有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你倒是和黃駿問了一樣的問題。”
秦易“嘿嘿”兩聲,“畢竟安寧郡主可是我們的將軍夫人。”
遲景墨沒有否認,他將手裡已經寫好的信遞給秦易。
“傳出風聲,這封信派個人送去。”
秦易接過信,又聽遲景墨道:“公主生辰要到寺廟祈福,準備一下。”
“夫人是否同行?”
“嗯。”
“對了,將軍。”秦易離開前突然轉身,“顧衍今日剛到上京,已經在連府住下了。”
遲景墨點了點頭,揮手讓秦易出去。
秦易拿著信樂嗬嗬地出了門,將軍總算要借公主生辰讓彆人看看夫人的容貌了。
黃駿不清楚,他可不會不知道,被將軍派到將軍府的兄弟們可不單單是為了保護夫人,還是為了防止夫人出門的。
遲景墨並不把那流言當回事,而那流言中的正主,此刻正趴在擺滿了魯班鎖的床上埋頭研究。
陸輕聹的房間房門緊閉,唯一的一盆冰塊被擺在離她最遠的地方。
嫋嫋站在一旁等著伺候。
自從那日姑爺教會了郡主如何解開魯班鎖。之前困擾郡主許久的球狀魯班鎖,小郡主經過幾日練習,閉著眼睛都能拆開了,還學會了不少小技巧。
小郡主解開了一個魯班鎖,鬥誌昂揚地打算把其他的魯班鎖都解開。
這不,將自己關在了房間中,也不囔囔著出門了。
原先必備兩盆冰塊的房間,聽管家說將軍隻允許夫人用一盆冰塊解暑。
無奈,陸輕聹隻能將房門緊閉,防止那不多的冷氣跑出去。
“嘭”的一聲輕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