嫋嫋順了順自家郡主的後背,將碗裡的薑湯喂完,便溜出門找大夫去了。一出門就遇到了剛買了點心回來的淑娘。
“嫋嫋姐,你要去哪呀?”
“去找大夫。”
“誒,郡主終於同意看大夫啦。你從這邊過去拐過兩條街,那裡有個老大夫可有名啦。”
……
陸輕聹喝完了薑湯便一直背對著遲景墨。往常這個時候,她不能出門,閒著無聊,都是遲景墨拿了魯班鎖讓她解悶。而剛剛遲景墨竟然又要逼著她吃藥,是可忍孰不可忍,她寧願無聊死也不要玩遲景墨拿過來的魯班鎖。
稍稍帶著涼意的東西貼在她臉上。她看都沒看,臉一動,本以為遲景墨會識趣地拿走,誰知道那東西竟然隨著她的動作落在了枕邊。
陸輕聹眼角瞥了下周圍,沒看到遲景墨的身影,稍稍躺平,斜眼看去,遲景墨已經背對著她又坐回了桌旁。
她偷偷拿起掉在枕邊的東西,那是她經常看見遲景墨放在手中把玩的玉牌,觸感溫潤如脂,與皮膚相觸仿佛還帶著一股暖意,她湊近了觀察,這玉牌看著與她之前買的那塊相似,但是質地明顯更好,尤其她手中的這塊還是一塊難得一見的暖玉。隻是這暖玉上頭竟然有細細的裂痕。陸輕聹仔細觀察著玉牌上的裂痕……
這是,這是……
陸輕聹猛地坐起身,滿臉驚喜。
這玉牌竟然是由幾塊單獨的暖玉拚成的一塊小型魯班鎖,做工之精湛,不由得讓人敬佩。
“咳咳咳……”喉頭突然一陣癢意,惹得陸輕聹直咳。
手邊遞來一杯茶,她一手接過一飲而儘,這才壓下了那陣咳嗽。
陸輕聹另一手緊緊抓著那小巧的魯班鎖,歡喜得不行,便也不記得自己要同遲景墨慪氣,抬起頭眼巴巴道:“這玉牌,可以送我嗎?”
怕對方拒絕,陸輕聹又補充,“我才不是白拿,我也有回禮。”
遲景墨眼睛彎了彎,他沒有答應,卻問:“回禮呢?”
陸輕聹見有戲,趕緊下床將那裝了玉牌的荷包翻找出來,她將整個荷包往前一遞。
那荷包角落繡著一團亂七八糟的東西,遲景墨接過一看,竟是歪歪扭扭的“寧寧”二字。
“回禮?”
“嗯嗯。”陸輕聹趕緊點頭,能用那麼一個玉牌換這麼一個暖玉製成的魯班鎖,值了。她內心竊喜,麵上卻裝模作樣,自以為一點表情也沒有敗露,卻不知道自己什麼心思都擺在了臉上。
得了肯定,遲景墨眼中閃過不知名的情緒。自古女子送男子繡著閨名的荷包便是表達仰慕之意。原來這陸輕聹,竟不知什麼時候就喜歡上他了嗎。他眉眼帶笑,將荷包徑直塞進懷裡。
“你不打開看看?”陸輕聹怪異地看著對方。這人看都不看荷包裡的東西,若是哪一日覺得自己騙了他,要將這魯班鎖換回去可怎麼辦。
遲景墨愣了一下,竟是沒發現荷包裡竟然還有東西。他掏出荷包,將裡頭的東西倒在掌心,掌心中竟然是一塊和剛剛那塊暖玉極像的玉牌。
“你彆看它品質一般,我當時可是看它跟你有點像才買的。”陸輕聹解釋。
原來這玉牌是陸輕聹特地買來送他的。遲景墨笑意更深,陸輕聹的解釋更是加重了他剛剛的猜測。
他將玉牌重新裝進荷包,放進懷裡,直視陸輕聹道:“我很喜歡。”
陸輕聹有些彆扭地轉過身。
一隻手伸到麵前,陸輕聹還以為遲景墨拿了回禮還要反悔,正要咋咋呼呼,又想起自己的玉牌本身就不值幾個錢,而且遲景墨剛剛好像一直都沒有答應她,她心痛得很,卻不得不將暖玉放回遲景墨的掌心。
她坐回床上盯著一角心碎極了,早知道剛剛她便好好研究研究那暖玉怎麼解了。誰知一會,一樣東西繞過脖子,落在了胸口。
陸輕聹呆呆地伸手去摸,觸手溫潤,不是那暖玉又是什麼。她握著暖玉,呆呆轉身,“你……”
“送你的就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