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1 章(2 / 2)

我為夫君廣納妾 嘟突 9248 字 9個月前

連笙兒是京中才女,她的名字各位夫人就沒有沒聽過的。何況連老又天天以當今聖上救命恩人一事與各位老爺們來往,誰見著他們父女兩人不是禮讓三分,都怕得罪這連老口中未來的娘娘。可誰知道,這連笙兒娘娘的位置沒坐上,倒是與這榜眼提前定了親。

“要說這顧衍可是書香門第出身,這天下學子,哪一位沒有上過顧氏學堂。”

“你說他是顧氏學堂的……”

“那可不是。”

“既然如此,這顧衍拿到狀元不是簡簡單單嗎?”

“說起這個就太可惜了。聽說那顧衍前幾日出了點事,殿試上便發揮失常了,這不就與狀元郎擦肩而過。不過這狀元郎雖不是顧家出身,也是顧氏學堂出來的學子,聽說同那顧衍還是同窗,叫什麼曹承。”

曹承?是他。他竟然考上狀元了。

陸輕聹還記得那個略有些靦腆的書生。

“郡主,聽說這狀元和榜眼祖籍南寧,不知道您認不認識?”那人突然轉頭看向陸輕聹問道。

“見過幾麵,不熟。”

那人本欲從狀元或榜眼身上打開與陸輕聹的話匣子,沒想到安寧郡主反應平平。她隻得收回話題,又聊到了這桃花的種類來。

周圍的夫人一聊起花,你一句我一句,停都停不下來。陸輕聹腦袋又開始“嗡嗡嗡”作響,她腳步加快,恨不得立刻離開這片桃花源,管它是什麼碧桃,紅桃,她這會隻想躺在將軍府院子中那棵桃樹下,安安靜靜小憩一會。

耳邊突然聽見“咻”的一聲輕響,陸輕聹隻覺得胸口一痛,接著便是接二連三的尖叫,一邊被夫人們擠出去的嫋嫋看著這邊臉色驚恐,嘴巴張合,瘋了似的往她這邊擠。

陸輕聹低頭一看,左胸感到疼痛的地方此刻正插著一支箭,有鮮血從箭頭蜿蜒留下。她抬起頭努力朝著嫋嫋扯出一個笑,便覺身子酸軟,眼前有幾道黑影閃過,眼睛一閉,再無意識。

陸輕聹從來沒有想過,在北海時她擔驚受怕,怕自己不幸受傷,再無機會活著回到上京,再無機會見著疼愛她的父母。可最後,她全須全尾回到了上京,卻在最安全的上京城遭到了她從來沒有想到過的刺殺。

將軍府。

府邸中的下人們來回奔跑忙活,卻是半點聲音都不敢出,視線頻頻投向將軍與夫人臥房的方向。

房間中,陸輕聹毫無聲息地躺在床上。遲景墨坐在床邊,盯著床上的人,看著臉色蒼白的陸輕聹,覺得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間就流儘了。除了幼時父母雙亡,他再沒有體會過那股害怕失去的恐懼。

他怎麼都沒有想到,明明已經安排了暗衛時刻護著,陸輕聹依然受了傷,此刻正躺在他的麵前,而他卻毫無辦法。

他剛剛收到消息時便派秦易去宮中請禦醫了,這禦醫怎麼這麼久還沒來。他站起身,看向門口的方向。

床上的人輕嚀了一聲。他又急急忙忙靠近,伸手握住了陸輕聹的手。

入手的手掌因失血過多,格外冰涼,他暗自運功,將手心的手掌握得暖乎乎的。仿佛隻有這樣,胸口無處安放的心臟才會好受許多。

“嫋嫋,去看看秦易把禦醫帶來了沒有。”

嫋嫋應聲,匆忙跑出後院。

外頭擁擠著各家跟來的夫人。安寧郡主是同她們在一起時出事的,這會不確定人沒事,她們一個也不敢離開。有一位夫人突然想起自己前段時間遇到的神醫,她喊來小廝回府將那女神醫喊來。

雖說將軍已經派人去喊禦醫,但是安寧郡主怎麼說都是女人,這傷口還是讓女神醫處理更好些。

“將軍,刺史夫人帶來了府上的女神醫,她問是否能讓女神醫為夫人治傷?”小廝敲門上前道。

“多謝,不必。”

遲景墨說得簡潔,小廝卻是一下子就明白了遲景墨的意思,應聲退下。

房裡嫋嫋目露驚訝,她本想開口挽留,秦易很快就拎著禦醫趕了過來。

禦醫是去年給郡主看過病的黃老。

黃老這回也不嫌棄秦易粗魯,他一落地晃了晃,就趕到了床邊。在路上的時候他已經聽秦易說了,安寧郡主遇刺中了箭,那箭射在了左胸,情況危急。

遲景墨見著黃老過來,將床邊的位置馬上讓了出來。

黃老把了脈,又看了看傷口的位置,箭頭還未取下,他麵色嚴肅,轉過身道:“將軍麻煩將夫人的衣衫掀開,看看箭究竟射到什麼位置,是否傷及要害。”

遲景墨聞言,愣了愣。他關心則亂,一時竟忘了看看傷口的位置。他看向床上的人,兩人雖是夫妻,卻一直都是明麵上的假夫妻,這會……他不顧男女有彆,上前一把拉開了陸輕聹的衣襟。陸輕聹皮膚很白,頸間的黑繩隨著他的動作露了出來,襯得皮膚更白。她受了傷,本就白皙的肌膚更是呈現出冷白色,毫無血色,仿佛沒有了生機。遲景墨視線落在陸輕聹頸邊,見著那塊皮膚還在微微跳動,才用力閉了閉眼,接過嫋嫋遞來的剪子,小心翼翼將傷口附近的衣服剪開,漸漸露出了箭頭所在的位置。

箭頭邊上,一塊白玉牌正卡在箭頭邊上。遲景墨微微鬆了口氣。幸好有這塊玉牌,箭頭射中時被玉牌擋了一下,偏了偏,射在了胸口偏上的位置,不是要害。

“不是要害。”遲景墨答道,並將位置一並告訴了黃老。

“不是要害便好,你將布巾壓著傷口的位置,徑直將箭拔出。老夫剛剛把了脈,這小丫頭流了許多血,氣色不足,你得趕緊將箭頭拔掉止血。”

遲景墨應了一聲。他伸手去將那白玉牌挪開,卻不知道碰到了哪裡,那塊他研究了許久的魯班鎖突然分成了許多小塊,並在其中露出了一張卷成卷的紙條。遲景墨眉頭一皺,他將東西一籠,徑直收到懷裡,拿著乾淨的布丁壓住傷口,深呼吸一口氣,快速將箭頭拔出。

他眼神掃過箭頭的顏色,血液鮮紅,不像有毒的樣子,提到喉嚨口的心又下落了一半。

“啪嗒”一聲,是箭頭落在木盤裡的聲音。

黃老沒有聽到遲景墨說話,便知傷口處理得很好,他也跟著鬆了口氣。

嫋嫋換了水回來,又遞藥又遞紗布,直到遲景墨將傷口包紮好,蓋上被子,放下帷幔,黃老才又一次轉過身來為陸輕聹把脈。

嫋嫋跟著黃老抓藥去了。

遲景墨將陸輕聹的額發順到耳後。雖然他知道未傷及要害,不是什麼大事,但是直到聽到黃老說了句“無事”,他的心才是真的落回原處。

這個人這麼怕疼,不知道醒來後會怎樣難受。

他瞧著陸輕聹蒼白的嘴唇,微微低頭。

“姑爺,藥抓回來了,我讓海子去熬藥了。”嫋嫋突然發聲。

遲景墨剛碰到陸輕聹的唇珠就直起了身。他掀開簾幔,一本正經地囑咐了嫋嫋幾句後才離開。若是有人注意,便會發現遲景墨耳後的薄紅格外顯眼。

前廳的各家夫人們聽說無事,均是鬆了一口氣,各自回家。顏言沒有發揮作用,跟著刺史夫人回府。她表麵笑得冷漠清高,袖下的拳頭卻攥緊,連後槽牙都咬得緊緊的,頰邊崩出一道痕跡,才沒有在將軍府裡暴露自己的身份。

人群散去,將軍府很快地冷清下來。

書房裡。

遲景墨站在桌旁,桌上是散成一堆的玉塊,手裡拿著白玉牌裡掉出的紙條,待看清上麵的東西時,他垂眸沉思了許久,看了眼宮中的方向,重新將紙條塞回了玉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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