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笙兒再抬頭時,臉上已經再次掛上了假笑,“既是這般,那笙兒就獻醜了。”修長的手指在琴弦上一撥,簡單的幾個音節連成一段。
陸輕聹嘴巴微張,有些愣怔。她抬起眼瞼看向連笙兒身後,站在連笙兒身後那個丫鬟已經氣鼓鼓的瞪著嫋嫋了,唯獨連笙兒還麵帶微笑,一副聽不懂的樣子。她沒想到連笙兒被嫋嫋這般拐彎抹角地數落,竟然還能坐得住,且還準備撫琴。
她看著連笙兒抬起雙手輕壓琴弦,手稍一抬高準備彈奏時竟又收了回去,抬頭看著她身後,眼角的淚痣藏進了笑起的紋路當中。
陸輕聹愣愣地轉向身後。
小徑前頭走來的身影她竟覺得有些陌生,但是那張臉上卻帶著她極為熟悉的冷清。
秦易視線掃過走來的遲景墨,臉色頓時一變,在那人投來的視線下,瞬間恢複正常。
陸輕聹還記得早上前往營寨中找不到人時的憋悶,這會看到遲景墨後,那股憋悶瞬間煙消雲散,仿佛從未出現過。她彎起眼角,眉眼彎彎等著遲景墨的靠近,突然想到什麼,警惕地看了眼身後自從遲景墨出現,便將眼睛都黏在對方身上的連笙兒。
陸輕聹嘟起嘴巴,神情有些不開心了。
隻是隨著遲景墨越走越近,陸輕聹偏了偏頭,眼睛裡閃過一絲疑惑。
她覺得眼前的遲景墨很不對勁,卻說不上來為什麼。
“將軍/姑爺。”秦易、嫋嫋同時行禮。
“將軍,您來了。笙兒正準備撫琴,您能幫笙兒聽聽最近新作的曲子嗎?”連笙兒站起身行禮道。
遲景墨點了點頭,在陸輕聹身旁坐下。察覺到陸輕聹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他偏頭看向陸輕聹,視線稍稍放柔了一些,又轉頭看向正在撫琴的連笙兒。
“你……”陸輕聹正要開口,那邊連笙兒突然撫琴掩蓋下她的聲音。
不對勁,真的不對勁。
陸輕聹已經多日未曾見過遲景墨了,但她仍然覺得眼前這個遲景墨怪怪的,仿佛突然換了一個人一般。這股不對勁直到連笙兒要離開時都沒有消失,反倒因為這股不對勁,即便在連笙兒彈奏期間,遲景墨的目光大多都落在連笙兒身上,陸輕聹也沒有生氣。
連笙兒含羞帶怯,留戀不舍地站起了身。
“送送吧。”遲景墨看向陸輕聹。
陸輕聹身為郡主,根本無需送一個無品級的女子出門。但是既然遲景墨那樣說了,陸輕聹並沒有拒絕,她想知道遲景墨今天的反常究竟想做些什麼。
連笙兒離開前拉著陸輕聹說了好些話,多是想表達姐妹情深。
陸輕聹心裡掛念著院中的遲景墨,一陣敷衍,總算是送走了莫名其妙的連笙兒。
她快步走回小院時,院中隻剩下一個秦易。
“遲景墨呢?”陸輕聹上前問道。
“夫人,將軍還有要事需要處理,已經從後門離開了。”
……
從那日見到遲景墨後,一連幾日,遲景墨都未曾在將軍府出現。
陸輕聹倒是想再往營中找人,卻又怕再次遇到連笙兒。
“郡主,連府又送來拜帖了。”嫋嫋接過小廝送來的拜帖盒,翻了個白眼。
自從那日起,連笙兒又開始鍥而不舍地往將軍府送拜帖了,美其名曰以琴會友。卻快把陸輕聹和嫋嫋都折騰瘋了。
她們總不能老是將連笙兒拒之門外。
秦易大步從外頭走了進來,臉上儘是喜色。
“夫人,好消息!”
“是遲景墨回來了嗎?”
“不、不是。”
秦易看著笑意瞬間從陸輕聹臉上消失,快得好像那是他的錯覺。
陸輕聹靠在榻上,喝著嫋嫋剛冰鎮好的酸梅湯,“那是什麼?”
“聖上、聖上給將軍賜婚了!”
“噗!”
冰涼的酸梅湯噴在秦易臉上。
陸輕聹咳嗽兩聲,呆滯地問道:“你、你說什麼?”
“啊,不是,屬下嘴快說錯了。是聖上給當今榜眼賜婚了,命其這個月16號即刻完婚。那連家小姐,這幾日可沒空來堵門了。”秦易趕緊解釋。
當今榜眼,不就是顧衍?
顧衍終於要成婚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小可愛們,購物車都清空了嗎?快舉起你們完好的雙手。
反正碼字都製止不了我為阿裡貢獻一點微薄之力。貧窮.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