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景墨點頭。
等顧衍從婚房中出來趕到院子中時,已經不見陸輕聹的身影。
遲景墨幾人正坐在街口不遠的一家生意冷清的茶館包廂中。
遲景墨和陸輕聹對坐在曹承兩邊,前麵還站著秦易,曹承有些不自在。
“你要說什麼?”秦易開口。
曹承猛地坐直。
嫋嫋橫了眼狐假虎威的秦易,為幾人倒了茶,將茶杯遞給了僵直著身子的曹承。
“曹大人,您喝口茶,慢慢說。”
溫熱的茶水緩解了曹承的緊張。他的手指摩挲著杯壁,看著手中的茶杯慢慢開口。
“本官、我、我不知道聽到的是不是真的,但是前段時間顧衍確實忙碌得很,一直在搜查一些資料?”
“什麼資料?”
“先、先皇。”
遲景墨和秦易臉色俱是一變。
陸輕聹抬頭與對麵的遲景墨對視一眼,她突然想到什麼,臉色難看,打斷了曹承接下去的話。看曹承說話的架勢,這事和顧衍相關,且牽扯甚大,不然他不會在顧衍大婚上攔上他們。但是對麵這個遲景墨她剛剛才發現有問題。若是被對方聽了,給曹承帶來血光之災就不好了。
陸輕聹看著遲景墨笑得有些不懷好意,假遲景墨背後一寒,偷偷看向秦易求助,被陸輕聹抓住。
“你怎麼老看秦易?”
秦易身子跟著一僵。
幸好陸輕聹沒準備得到假遲景墨的回答,雙手撐著下巴道:“遲景墨,想必近日營中忙碌得很吧?”
假遲景墨遲疑地點了點頭,又聽陸輕聹道:“既如此。你抽空陪我給顧衍送賀禮,我已經很高興了,就不占用你處理公務的時間了。”
任誰都聽得出來陸輕聹這是在趕人了。假遲景墨又想看向一旁的秦易,但對麵是陸輕聹笑盈盈的雙眼,他的脖子仿佛千斤重,隻得順勢又點了點頭。
陸輕聹笑得更開心了。
“嫋嫋,把將軍送到門口。”
嫋嫋雖然疑惑,但是很快就為自家莫名其妙惹得郡主不開心的姑爺打開了門。
假遲景墨跟著嫋嫋走出了房間,房門又一次關上。
秦易瞟了兩眼陸輕聹,見假遲景墨出去後,夫人不著痕跡地鬆了口氣,不像是發現真相的樣子。他眼觀鼻鼻觀心,站在一旁當雕塑。
陸輕聹鬆了口氣,看向曹承道:“你繼續。”
曹承見著陸輕聹將遲將軍趕走,隻是有些疑惑,但是他相信陸輕聹做的所有舉動,便又開始娓娓道來:“顧衍在查先皇麾下的一隻軍隊。”
陸輕聹眼神茫然。
曹承解釋道:“史料記載,先皇一出生即為太子,後來順理成章繼承了皇位。其實不然。野史有雲,先皇弑父弑兄,血洗整個宮殿後,才篡改了曆史,坐上了那個位置。而眾所周知,隻有當今皇上才擁有虎符,能號令整個軍隊和禦前侍衛。即便是大將軍都沒有那個權力帶兵攻打進皇宮。而當時的先皇就有那個能力。
先皇是個奇人,因是宮女所生,一直默不作聲,被眾人所遺忘。聽說宮變當日,先皇帶著一支驍勇善戰的隊伍迅速包圍了皇宮,逼著那時的老皇帝改立儲君。然而老皇帝不願意,並且派人帶著虎符去找太子幫忙。那太子也是個蠢的,覺得自己能勸說先皇放棄,竟然沒有利用虎符去搬來救兵,帶著幾個侍從就這麼進了宮。
結局就是我剛剛說的那般。當夜先皇斬殺了所有不服他的人,血洗皇宮。第二日,那支軍隊像出現時那邊突然消失,再無蹤影,隻在宮中有人對先皇稍有微詞時能得見那支軍隊,從而死在那支軍隊刀下。”
“你說的是奇兵?”秦易突然開口。
曹承愣了一下,點了點頭,“野史中確實是這樣叫那支軍隊的。”
陸輕聹偏了偏頭,更疑惑了。
“所以顧衍查這支軍隊要乾嘛?這支軍隊不應該在當今聖上手中嗎?”
秦易:“當年先皇薨得突然,並未能將那支軍隊交給當今聖上。聖上也想找到那支軍隊,可惜……”
曹承握著茶杯的手指用力,嘴唇抿成一條直線,最終像是說服了自己抬頭看向陸輕聹和秦易繼續道:“其實,我聽到了二皇子與顧衍交談,說是……”曹承頓了頓,“說是要謀逆。”
“咚咚咚”房門被敲響。
秦易瞬間抽出隨身匕首。
房門外傳來嫋嫋的聲音,裡頭的三人這才放鬆下來繃直的腰背。
幾人分開前,陸輕聹攔住曹承吩咐道:“這件事關係重大,你、你彆……”
陸輕聹話還沒說完,曹承已經答應道:“放心,我不會說的。”
“對了……”曹承突然轉過身看向陸輕聹:“將軍這幾日連早朝都沒上,真的沒事嗎?”
除了她身子不適外,遲景墨就算再忙,都一定會去上朝的。
陸輕聹愣愣地看向一旁的秦易,秦易眼神遊移,不敢看她。
眼前閃過那個假遲景墨時不時掃向秦易的目光。
陸輕聹靈光一閃。
原來,他們是一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