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給玩家相聚的時間並不多,再加上都是A級場的玩家,手裡都有底牌,誰也不願意做吃虧的那個,以至於公館其他人出來的時候,在場玩家連自我介紹都沒說完。
最先出來的是公館的主人,一個中年儒雅大叔,穿著西裝,很是帥氣。
他身後跟著一個穿著長衫馬甲習慣性略微彎著腰躬身的中年男人。
老爺直接坐在了主位上,掃了一圈,對著管家吩咐到:“管家,你去把她們幾個叫來,怎能讓貴客等著她們!”
長衫馬褂男人彎腰應到:“是。”
他先是吩咐廚娘上了早點,這才上了樓去叫人,很是慢條斯理、有條不紊。
等老爺先用了豆漿包子以後,許歌也吃起麵前的早點來,顧小小有樣學樣,許歌吃點心,她就吃點心,彆的東西一樣不用,打定主意要抱緊許歌這條大腿。
旁的人看她倆這模樣,又看了看麵色慘白的大老爺,他麵上帶著笑容,咀嚼著雞爪脆骨,吃得很是滿足的模樣,讓人看得毛骨悚然,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不該吃。
大老爺突然發話:“怎麼?今天的早點不合諸位的胃口?”
“是挺不和胃口的。”製服男人挑揀了一下,喝了一杯豆漿就停下了:“早上起來,我比較喜歡吃煮雞蛋和油條豆漿。”
“賢侄隻管放心住著,明早兒就叫廚房做你喜歡的。”
“老爺~”三個女人娉娉婷婷的走下來,瞧著都是紅光滿麵一副饜足的模樣,走到樓梯口還掃了剩餘玩家一眼,意味不明的微笑著走到大老爺的身邊。
這三人瞧著和活人也沒區彆。
然而,幾個玩家差點兒沒把手裡的包子給嚇掉在桌上。
——他們肯定知道些什麼,而且與這剛出現的三個人相關。
許歌不動聲色的打量著在場的人和鬼,心裡生出無數猜測來,麵上卻是一點兒不顯,隻管認真吃著早餐。
“喲,大小姐今天怎麼吃得這樣香甜?”
穿著降紅色旗袍的女人趴在大老爺的座椅靠背上,伸著頭往許歌這邊探來。
隨著她開口說話,一股血腥味就衝了出來。
許歌皺著眉頭放下筷子,轉頭看向她。
這人眼眸裡的惡意都掩飾不住,明亮又興奮的仿佛是緊盯著獵物的蛇。
“嘴巴那麼臭就彆靠我太近說話,影響食欲。”
“老爺~大小姐欺負人,你都不管管的?”
許歌卻是將她忽略了個徹底,轉頭看向大老爺:“我吃好了,你們慢慢吃吧。”
“小曼,你的淑女禮儀呢?!”
大老爺隻是象征性的訓斥了她一下,瞧他那態度卻不像是在乎那個女人,反而像是做給在場的男玩家看的。
能在商場站得住腳的都是人精,更何況是殺出王座來的許歌。
她心裡篤定,這聲小曼應該是稱呼大小姐的。
“淑女!淑女!大清早就完了,現在可是自由開放時期,可不興您這樣封建□□了呢!”
她又轉頭看著那個女人開口:“姨——”對方明顯興奮起來,許歌心裡嗤笑一聲,住了話音轉而嘲諷:“怎麼?這麼迫不及待的就想爬上我爸的床了?”
“喲,瞧您說的這什麼話呀。”她雖然搭著話,卻是失了興致,許歌就知道自己猜對了。
這位並不是老爺子的姨太太,顯然是與大小姐有關係的人,似乎還對大小姐有許多的惡意,估計就是小姨之類的角色了,否則她不可能會這樣輕佻的對待大小姐,瞧那兩位就知道這位老爺子家風甚嚴了。
她主動挖坑,就是想要讓許歌叫錯稱呼,或許這就是本場死亡規則之一。
這個副本到底要怎麼通關都還不清楚,就有一個對她惡意那麼重的鬼怪,有些棘手呀。
新手許歌手裡並沒有任何可以直接搞死對方的東西,所以她決定戰略性撤退一下。
然而,想走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坐下。”
“爸爸,您這是什麼意思?”
老爺子看了在場男玩家一眼,笑著說到:“你如今也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爹爹找來的這幾位都是真正青年英才,你不妨和他們相處相處?”
許歌皺眉。
這位**oss居然是給她安排相親對象來了?
雖然她沒從這位大老爺身上察覺到多少惡意,可人和鬼總歸是有區彆的,他不可能隻是那麼簡單的叫人相看相看的吧?
許歌的大腦快速的運轉起來,突然,靈光一閃。
“您看好哪個,您自己嫁去,我是絕不會認同這種沒有感情的包辦婚姻的!”
老父親黑著臉,他嘭的一聲將剛拿到手的報紙拍在了桌上。用力之大,拍得桌上的茶點杯子都隨著跳起發出了碰撞聲音來。
所有人都嚇了一跳,全部都在安靜如雞的看著許歌作死。
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場太強,整個大廳都仿佛陷入了沉重的沼澤一般,離他最近的三個女鬼更是連容貌都維持不住,露出了死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