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間門很快被輕輕敲響。
“進來。”
“張小姐,您的朋友到了。”
幾人魚貫而入。
他們的表情都很糟糕,顯然後來又遇到事兒了。
“我們合作吧。”
許歌麵上帶著笑容,漫不經心的擺弄著右手指甲:“現在想要再合作,可就不是之前那個價錢了。”
長衫男玩家氣得臉色漲紅,旗袍女玩家站了起來,一副和事佬的樣子和稀泥:“大家都隻是掙紮著想活下去而已,如果我們自己都搞內訌,隻會讓鬼怪們稱心如意。”
許歌抬眼瞧了她一眼,笑了:“喲,你這哪兒來的那麼大的臉呀?內訌這個詞可用得不嚴謹,首先咱們得是一夥人才能用得上這個詞。什麼都不想出就想換我掌握的線索,你們覺得,能有這麼好的事情?”
她涼涼的掃了這群人一眼,輕笑著說道:“我是個商人,從來不做虧本買賣的。”
“我們二換一。”學生裝女玩家開口了,她的臉色很是蒼白,雖然一副驚嚇不輕的樣子,卻已經鎮定下來了,頗有一種破釜沉舟的感覺。
不等許歌開口,她先說到:“自我介紹一下,我姓蘇,副本裡的身份是六姨太,你們可以稱呼我蘇六,他們是我的隊友,李三姨太、米家大少爺、餘家二少和文豪獨子林一軒。”
她隊伍裡的幾個人在被介紹到的時候都和她打了聲招呼,餘家二少爺就是被顧小小指認的那個西裝漢奸頭。
許歌麵帶微笑:“張家大小姐,這位是張家大小姐的閨中密友。”
顧小小衝著幾位點了點頭就乖巧的坐在了一邊。
蘇六一行人根本沒有回禮的意思,直接無視了她,轉而看向唯一沒有說話的男人。
軍閥製服的男玩家站在牆角,閒散的依靠著牆壁站著,垂著眉眼,半點兒沒有要自我介紹一下的樣子。
這點眼神官司,許歌也沒有錯過,心裡的疑惑反而更多了。
蘇六隻好略過了他。
“作為誠意——”她攤開了手掌,露出那個血紅的塗鴉來:“我猜錯了身份,叫錯了稱呼,手上這個塗鴉應該就是boss留下的烙印。”
——誰能想到明明穿得是一模一樣的學生裝,許歌就是大小姐,而她卻是姨太太呢?饒是蘇六也沒想到這人在什麼都還沒搞清楚的情況下就大喇喇的換洗衣服了。
那個血色印記很像是一個眼睛的簡筆畫,仿佛活著的線條散發著不祥的感覺。印記上還有許多月牙狀的痕跡,明顯是她自己因為過度恐懼,撰緊拳頭留下的指甲印。
“我猜測,這個副本的死亡規則之一,就是不能有任何不符合角色的行為。”
許歌點了點頭。
蘇六苦笑了一下:“看來大小姐你已經知道這條規則了,是我提供了一個沒用的線索。”
“隻是有這個猜測而已,如今你給出的線索幫我肯定了這個猜測,倒也不算完全沒有用處。”
肯定了對方的線索有用以後,許歌自然也會給出一條線索:“大小姐有一位心上人,他姓陳。”
幾人呼吸一窒。
蘇六更是直接開口:“看來大小姐掌握了關鍵線索了。”
陳,直接呼應了副本名稱,付之一炬的陳公館,畢竟現在這個公館還是張公館。
“我喜歡和聰明人打交道。”許歌笑道。
“大小姐給出的線索至關重要,我們給不出對應的線索,願意用一個防具和你做交換。”蘇六說完,就掏出一個破舊的手提煤油燈盞。
她直接把防具信息共享了出來。
許歌看了一眼。
【名稱:一盞破舊的煤油燈。
屬性:防具。
批注:這是一個等待到絕望的女子遺留下的破舊燈盞。昏暗的燈光總是容易引出無限愁思,但好在有燈光照亮著的地方總是很安全。
備注:可惜它的燈芯快要燃儘,燈油也所剩不多了。】
“可惜它的燈芯快要燃儘,燈油也所剩不多了。”
許歌念的很輕,蘇六聽了卻有些急,一個已經被標記上的人,誰也不知道她什麼時候就會死。
然而,沒有人會想死。
她也不是不能去搜索線索,隻是時間對她來說太重要了。
她擔心許歌不滿意,又補上一句:“你昨天夜裡並沒有出來彙合,所以可能不知道,今天被請下來的那三位與死去的那三位女玩家穿著打扮一模一樣。”
許歌凝神。
這個消息很有用。
直接解釋了為什麼在大廳裡他們看到那三人下來會那麼失態,也讓許歌心裡有了其他的猜測。
“蘇小姐果然有誠意。”許歌明白,對方已經到底線了,她也不再拿喬,直接掏出一封保存完好的信遞了過去。
這是她在張大小姐的房間裡找到的,一封寫著情詩的信,被張大小姐仔細妥帖的收藏在枕頭下麵。
如果不是老父親逼她相親,她可能不會將這封沒有落款的情詩和陳先生聯係起來,畢竟心思細膩的女孩子偶爾摘抄個情詩什麼的,也不是不可能。
在得知張大小姐的心上人姓陳以後,這封情書就可以看到信息了。
【名稱:陳路北所寫的情書。
屬性:消耗道具(僅限副本內使用)。
批注:這不僅僅隻是一封情書,更是年輕的人兒們寄托著愛情的青鳥。愛情總是叫人惱,讓人憂,又使人快樂,有誰能夠拒絕得了它呢?沒有人。
備注:歌頌愛情的詩歌寫的很好,隻是它真的送給了對的人嗎?】
許歌:……
我拒絕,謝謝。
瞧瞧,戀愛腦有什麼好的?這個陳路北明顯在拿張大小姐當工具人刷呢。
並不是什麼東西都可以被係統鑒定為道具的,所以這封情書明顯是非常重要的東西。
蘇六自然是懂的,她將煤油燈遞給了許歌,拿了信封準備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