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點亮這盞燈的時候,她就已經預設出了無數個可能會出現的結局,且做出了風險評估。
雖然現在這些突變情況都在許歌的意料之內,她本人並不在意,但是看顧小小這樣氣呼呼的樣子,心裡居然有點兒觸動。
她笑道:“你怎麼知道不是咱們賺了呢?”
顧小小:“姐,你彆是氣瘋了吧?”
“有了這個燈,我們就可以確定boss是誰了,這難道不是天大的好處?”
顧小小:????
這真的不是在說反話?
看著許歌麵上真的半點兒也不見生氣的樣子,顧小小開始相信她是說真的了。
再想到這位大佬一進遊戲就睡得天昏地暗,隻要敢吵,連人帶鬼一起罵的狂放作風,顧小小覺得自己應該打開思維的局限。
她試探著問到:“姐,你這打算去打boss了嗎?”
“你覺得我們打得過嗎?”
顧小小十分肯定的點頭。
許歌:……
這濾鏡到底帶得有多厚?
陰風驟起。
陰冷刺骨,仿佛要將兩人凍穿一般。
屋子外照射進來的亮光也隨著風消失了,隻剩下煤油燈盞散發出來的昏暗光亮還在堅持著。
漸漸的,隻是豆大的昏暗燭光變得明亮起來,隨著風跳躍著,照著兩人的影子也變得飄忽跳躍起來。
偌大一個公館裡安靜極了,隻剩下兩人的呼吸與心跳聲,就像是山雨欲來前的片刻寧靜。
許歌停住話語,一把將顧小小拉進燈光籠罩範圍裡,抬起手捂住了她的嘴,警惕的看著四周變化。
“吧嗒、”
“吧嗒、”
在滿室寂靜之中,腳步聲好似從樓上傳來,且越來越清晰。
它行走的很緩慢,仿佛裹挾著腥風血雨,一步一步的踩在兩人的心頭,無端製造出無數恐懼來。
一個瘦長的人影出現在了樓道上。
顧小小嚇得一哆嗦,如果不是許歌提前捂住了她的嘴,隻怕她此刻已經尖叫了起來。
“彆慌,我們現在還是安全的。”
顧小小含著眼淚點頭。
隻見那人影越來越近,也越來越清晰,她眼裡那含著的淚水終究是止不住,掉了下來。
許歌抬起衣袖替她擦了擦眼淚,轉而看向來者,眼眸中閃過一絲詫異,她也曾設想過boss會是誰,甚至心中有幾個選項,卻沒想到會是他。
它像是一具行走的骨架,瘦得已經乾枯脫相了一般,隻有一層黑皮緊緊包裹著骨頭,臉上更是看不見半點兒肉,眼珠已經消失不見,隻剩下一個黑黢黢的眼眶,似乎是注意到了許歌和顧小小兩人,哢哢哢哢的轉過頭來,展露出一個可怕的笑容來。
若不是瞧著它那習慣性略彎著腰的模樣,許歌根本認不出來這人是存在感並不高的管家先生!
它越走越近,燭光將它本就瘦長的身形拉長得仿佛是長腳妖怪一般,許歌甚至能夠聞得到它身上散發出來的腐爛味道。
許歌皺眉,直覺這味道不太對,隻是顧小小太害怕了,整個人抖得不行,她不得不先將顧小小擋在身後,以免顧小小激怒了看起來還算平靜的它。
它並沒有將太多的注意力放在兩個玩家身上,黑黢黢的眼眶對準那一抹跳動的燭光,長久的沉默著。
仿佛透過這昏黃燭火看到了什麼它想看到的東西。
許歌:……
這一幕似曾相識。
多像賣火柴的小可憐最後點亮火柴看到奶奶和燒鴨的樣子呀。
她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許歌拍了拍顧小小的手背,提醒過她以後,輕輕的湊近了燈盞,瞬間打開燈罩吹滅了燈火。
“嗷——”
淒厲的,撕心裂肺的叫喊伴隨著陣陣陰風激蕩著大廳,屋子裡的擺設都劇烈的搖晃了起來。
就在它將要狂化的下一秒,許歌又飛快的拿出打火機將燈光點亮了。
一切仿佛被按了暫停鍵一樣,搖晃得座椅板凳停了下來,裝飾用的書畫紙筆斜斜的滾落一地,狂化的它又安靜的看著燭火,就像是在守護著一個美麗的夢。
許久之後,它似乎心滿意足了,轉而看向了許歌和顧小小。
許歌:……
她眼疾手快,掀開了燈罩,呼的一下又吹滅了燭火。
“嗷——”
它憤怒著,尖叫著。
拉著顧小小躲過了一擊以後,許歌又快速的點亮了燭火。
等到boss看夠了準備動手的時候,又立刻吹滅燭火。
點亮、吹滅、拉開距離,再點亮、吹滅、拉開距離,然後再點亮、吹滅。
光暗來回交替,無聲的熱鬨出了迪廳的氣氛。
哢哢哢哢的骨頭聲響不絕於耳,也不知道是不是扭了腰。
看著那跳動的燭光,它沉默極了,就在許歌打開燈罩要吹滅燭光的時候,它突然瞬移湊近過來。
低頭。
呼一下,自己吹滅了燭光。
伴隨著陰風襲來的血腥味兒呼了許歌一臉。
作者有話要說:動次打次動次打次嗨起來!!!
許歌:燈光師已經就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