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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被摔懵了,連還手都忘記了,就像一條破抹布一樣,被摔打來摔打去,摔到懷疑人生。

是它還不夠可怕嗎?

為什麼一個普通人可以觸碰到鬼怪?甚至徒手抓鬼又打又摔?

不是說堅守底線嗎?為什麼對一個可憐的老人家如此過分?

內核被捏碎,遊戲對於鬼怪們的掌控就消失了,可是與之而來就是鬼怪們的實力大幅度削弱。

管家先生光記得高興去了,壓根就沒適應這0.1的實力,連詭異規則一時之間都發揮不出來,直接上去就送了一串人頭。

被打懵下場。

從來都是一帆風順,隻有玩家被虐得哇哇大哭,沒有它被揍的,這冷不丁的遇上這樣一個人。

還不止在她手上吃過一次虧,這讓它心裡有些忍不住的退怯了。

一旦它的心裡生出了恐懼,它就不敢在硬剛上去了。

原本皮包骨的鬼樣慢慢的變回了高瘦管家先生的樣子。

管家先生覺得,或許是自己太輕了,以後還是吃胖點兒好。

現如今,還是趕緊求饒比較好。

“主人,主人我錯了,我錯了!”

識時務者為俊傑。

然而,戰爭哪有敗方說停就可以停的,它主動發起攻擊,那什麼時候停止就歸許歌來定。

對於管家先生的請求,她充耳不聞,一拳打出去,再順勢拉住他的手腕往回一扯,迎麵又是一拳上去,一個旋轉連環側踢嘭嘭嘭。

嘭——

一堆老骨頭被踹飛出去,撞在了牆上,吧唧一下掉在牆角,慫成一團。

許歌捏了捏硌得發紅拳骨節,甩了甩手,這才停了下來。

她皺眉看了一眼衣領上的汙點,皺著眉頭快速移開視線,強忍著不適,麵無表情的看著管家先生:“你確定還要與我簽署合同嗎?”

她也感覺到管家先生身上的約束消失了,所以現在管家先生是自由的,對方求饒,她願意給他一個自主選擇的機會。

隻不過,她黑著臉的樣子太嚇人了。

那句詢問落在可憐老管家耳朵裡宛如地獄之主的低吟一般。

他竟沒忍住抖了抖。

毫無身為boss的排麵。

甚至在許歌看過來的時候連連點頭:“能為主人您服務,是我身為一個管家的榮幸!”

許歌點頭允許了他的投誠,好歹也是一個boss。

她照舊掏出兩張白紙來,一式兩份的寫上一份簡易合同。

這一次,那種凝滯感消失了,甚至順暢得有一種逃生遊戲巴不得她能夠契約眼前這位管家先生的感覺。

為什麼遊戲方會那麼積極的促成玩家和鬼怪的契約合同?明明之前契約廚娘的時候,那種阻力感覺讓她下筆猶如千斤阻礙來著。

總覺得還差一點點就可以觸摸到原因了,一定還忽略了什麼線索。

許歌腦海裡正進行一場大腦風暴,手裡的筆也沒停,將一心二用發揮到了極致。

寫完兩份一模一樣的契約以後,許歌看了一眼,確認不會有遺漏條款以及意圖模糊不清容易被人鑽空子的條款以後,提起筆在甲方簽上了自己的名字,並蓋上了手印。

她摩挲著拇指上的紅色印泥,將筆鋒一轉,連筆帶紙一起推到了書桌對麵的管家先生麵前。

管家先生也是一個讀過書的人。

他伸出乾細黢黑的爪子將筆輕輕拿開放在一邊,然後捏住兩張合同拿起來,湊近眼前,逐字逐句的看下去。

看完一張以後,他拿起另一張,也是十分認真的看了。

越看心越涼。

為啥隻有義務沒有權利?全都是他應該服從的規矩,卻沒有提到他能夠獲得什麼福利,這豈不是一點薪水都不給他的?

敢怒不敢言。

欲言又止。

許歌有些不耐煩的伸出食指敲擊著桌麵:“看完就快點兒拿主意,我還有事兒要忙,沒那麼多時間給你浪費!”

管家先生拿著合同的爪子一抖,差點把合同抖掉在地上。

他偷偷從合同邊緣看了許歌一眼,被她黑著臉的模樣嚇得又是一抖,連忙將合同放好在桌麵上,彎下腰,抓起筆,快速的就留下了屬於他的名字,且分出一縷能夠證明他自己的本源陰氣在紙上打下烙印,不敢有一點兒偷奸耍滑的做法。

做完這一切,他恭敬的將筆蓋取下來蓋上,然後將合同轉到許歌麵前擺放好,乖乖的等在一旁聽候發落。

乙方位置上正正規規的寫著張鐵生三個字,一個黑色陰氣組成的手印則規規矩矩的印在這個名字的旁邊,一切都是仿照著許歌簽字的合適來的,確實沒有半點兒不妥當。

許歌看完將其中一張收了起來,掏出打火機,哢嚓一聲,火苗躥了出來。

她將那張合同拿起來放在火苗之上,任由火舌將紙張點燃,吞沒,最後剩下一堆灰燼。

一張一模一樣的合同就出現在了管家先生的手裡。

管家先生老淚縱橫。

許歌敷衍性的問到:“怎麼了?”

管家先生從袖子裡掏出一條手帕擦眼淚,聲線顫抖的說著:“沒什麼,老奴就是太激動了!能夠為主人服務,是老奴的榮幸!”

許歌漠然。

她麵無表情的伸出手拍了拍管家先生的肩膀:“那你加油。”

她拍完走了兩步,又轉過身來,就看到管家先生迅速變臉,扭曲出一個又哭又笑的奇怪表情來。

許歌:……

視而不見,給下屬點兒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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