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下眼簾,蓋住了眼眸,明顯戒備著許歌去讀他的微表情!
戒備……
許歌在心裡將這個詞輕輕念了一遍,無數想法纏繞著,就是找不到那個可以解開疑惑的線頭。
他直接輕笑了一聲,身上緊繃著的肌肉放鬆下來,略微仰起頭,帶著壞壞的笑意開口:“你再不起開,我可就要喊你非禮了。”
許歌:“!!!”
要臉嗎??
請問您還要臉嗎???
“八塊腹肌坐著是不是特彆的舒服?真皮人肉的沙發,又緊致彈性又溫熱舒適,對吧?”
本來並不覺得有什麼的許歌心裡也產生了一絲怪怪的情緒。
隨著他的話語,原本被忽略的觸感也全部翻湧而出,本來很正常的東西好像一瞬間都變得不正常起來。
得益於當總裁多年鍛煉出來的不動聲色,她麵無表情,不閃不避的迎著他的視線,莫名其妙的嗤了一聲,直接起身站在了一邊,雙手環胸看著他盤腿坐起來。
好像嗤這一聲就能屏蔽掉她內心裡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一樣。
對上他看過來又莫名帶笑的眼神,許歌的表情更嚴厲了一些:“看什麼看!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
“我看你的耳朵好像變紅了耶,你剛剛是不是在想什麼帶顏色的東西了?”他故意停頓了一下,略微壓低了聲音說道:“你剛剛是不是在幻想我~”
她並不能看到自己的耳朵到底紅不紅,強忍住伸手去摸耳垂的衝動,雙手緊緊抱在身前:“不要想轉移話題,我的耳朵絕不會紅!”
然而就在這句話說完之後,精巧的耳垂慢慢的染上了漂亮的緋紅,襯著她潔白的皮膚,越發動人。
“真的紅了,不信你自己找個鏡子看一看。”
許歌閉上眼,深呼吸一口氣。
她已經看穿了這個狡猾的家夥的詭計!
他就是想擾亂她的思緒,讓她不要追問為什麼。
嗬!
再一次睜開眼睛以後,她的眼眸裡沒有了慌亂,隻剩下鎮定和自信。
許歌已經找回了自己的節奏,那漸漸染紅的耳垂又慢慢變回了白玉一樣的美色。
她冷冷的站在那裡,並不開口說話,就那麼看著他,就已經散發出了強大的精神壓製力。
這點壓力對於彆人來說可能有點難以抵抗,對於他並不算什麼,但他總覺得這樣下去可能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他眼珠子一轉,連臉上輕鬆的、壞壞的表情都沒有變,開口就是十分惋惜的語氣:“你耳垂緋紅的樣子真好看,可惜現在沒有了。”
許歌仿佛聽不見這垃圾話一樣,不為所動。
果然,這個男人沒了繼續調侃的意思,他伸出左手輕輕的觸碰了一下自己脫臼的右手,眉頭皺起又鬆開,轉而看向許歌:“可不可以麻煩你幫我把胳膊接上去?”
許歌就那麼站在那裡,一副我看你還能出什麼幺蛾子的樣子,並不接他的話茬。
他看起來有些苦惱,微微皺起眉頭,鼓囊了一聲麻煩,然後上手捏住了右手胳膊。
“哢嚓——”
原本隻是脫臼的胳膊直接被他捏斷了骨頭,現在軟趴趴的垂在那裡。
他抬起左手捏拳擋在麵前,尷尬的咳嗽了兩聲。
突然,許歌腦海裡靈光一閃。
她直接兩步走到他身邊蹲下來,伸出手抓住了他的左手,皺起了眉頭。
正常人都會左手扣住手腕,右手拿著戒指戴上去,而他卻是用右手緊緊扣住她的手,然後用左手為她戴上戒指。
而他剛剛觸碰自己的右手時,也是輕輕的,十分克製的,生怕控製不住自己一樣。
假如他不是左撇子,那麼這就很能說明問題了。
“你的左手出現了什麼問題?”
他眼睫毛一顫,正要說話,就被許歌搶了先:“謊言就不必了。”
“你的左手出現的問題與你之前算計我是不是也有關鍵?”
許歌的直覺太敏銳了。
繞過了所有的拐彎抹角,直指重心。
得不到答案她也不氣餒,緊緊扣住他左手小拇指,掰得他不得不攤開手掌,然後將手掌放在了自己的手腕之上。
手腕上的皮膚瞬間顫栗起來,激起無數雞皮疙瘩,慢慢的紅了一片。
這就是最鐵的證據。
“你在圖謀什麼?”
“為什麼會出現這種奇特的反應?”
“你的左手上到底附著什麼東西?”
他看著自己的手掌笑了一聲,長長的眼睫毛低垂著,讓人看不清他眼裡的神色。
許久以後他站起身來,那一雙迷人深邃的眼眸裡滿是認真,語氣也再沒有了之前的那種輕佻,嚴肅得嚇人:“這不是你該問的問題,也不是目前的你能夠接觸的東西。”
許歌緊跟著站了起來,寸步不讓:“若我偏要知道呢?”
“那你可以試一試。”
兩人對視,她看得見他麵上的防備疏離,他也看得見她眼裡的誌在必得。
再說無益,許歌直接與他錯身而過。
他站在原地,轉過身看著她離去的背影,良久之後歎了一口氣,心裡也有些難過。
這個世界上總有一些事情值得彆人為之犧牲,也總有一些事情需要有人去背負。
如今,他來做了這個壞人,總比將來她遇上更偏激的人要好。
隻不過,自己應該被討厭了吧。
薑野摸了摸鼻子,惆悵的又歎了一口氣,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