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罔一點點走近,朱長老看著他,想起史書記載中尉遲國師的異族長相,和詩書相傳的氣度容貌。
他知道這是不可能之事,直覺卻告訴他,麵前之人沒有一字虛言。朱長老肥胖的身子抖如篩糠,口齒不清道:“你、你……是鬼……”
“如今門中人才凋零,實在沒有其他可用之人。”池罔麵露惋惜,“這門中人不收皇室的規矩,我說改就能改;而新舊朝之彆,我又不看重……”
池罔似笑非笑道:“你說,你和流流那個可愛的小人精之間,我會選誰?”
朱長老幾乎是癱在地上,看著池罔拿出了華麗精巧的琉璃半蝶,放在手裡把玩。
琉璃半蝶,是從始皇帝沐北熙手中傳下來的門主令。此信物傳承數十代,杳無音訊二百餘年。
而自始皇帝後,尉遲國師成為繼任者,七百年裡怕是沒有任何人能想到,無正門出現過的數任門主,可能一直都是……同一個人。
朱長老消化著這個令人不寒而栗的事實,看著池罔對著他微微笑著的模樣,終於明白心中的滅頂恐懼,到底因何而來。
為什麼這妖怪會對他說這些秘密?難道就不怕他會轉頭告訴彆人嗎?
朱長老遍體生寒,終於明白——死人的嘴巴不會說話,他怕是活不過今晚了。
“朱長老,你說我爬流流的床,你再想一想,我需要爬誰的床?誰能逼我去爬床?”
他靠近朱長老,朱長老驚恐欲絕的喊叫著:“來人、來人!”,同時袖中帶毒袖針胡亂射出,希望在這樣短的距離裡,出其不意的能射中池罔,求得一線生機。
池罔身形微動,居然雙指銜住了兩根毒針,直接紮到了朱長老的眼球上。
朱長老發出殺豬般的慘叫。
池罔眼睛開始發紅,他輕輕笑了:“你知道嗎,逼過我的人,已經被我一刀刀切成片了。”
池罔一腳踢飛他,從二樓跳了下來。
肉著地的聲音,在這空蕩的街上顯得格外沉悶。
朱長老撕心裂肺慘叫聲,足以讓任何一個人心中發寒。但刀手意誌堅定,仍然執行當前的任務,房流則是左支右絀,已無暇分心去看。
那慘叫聲戛然而止,池罔掐著他的脖子,將他整個人提了起來。
朱長老眼中流出黑血,從喉嚨中費力擠出幾個字:“門主……饒我一命!”
聽到這個稱呼,房流心神俱震,終於露出破綻。
池罔提著已經半僵的朱長老,頃刻間衝入刀陣,將朱長老肥胖的身體,扔到了房流沒能躲過的刀上。
刀尖入肉的聲音,在夜中響起。
這個意外,讓刀陣有一瞬間的混亂。
而就在他們手足無措的這一瞬,池罔清朗而平淡的聲音,在街上平和的傳開,“中行獨複,以從道也。”
他肩上掛著一隻半蝶,在並不明亮的月光下,現出不可忽視的琉璃光澤。
池罔眼睛微微發紅,語氣卻鎮定:“無正門人,聽我號令——收刀。”
片刻後,刀手排成一列,聞言收刀歸鞘,動作整齊地屈膝跪地,向池罔無聲行禮。
月色下,這空曠的長街上,隻有兩個人站著。
朱長老死不瞑目的屍體被隨意棄在一邊,刀陣之人單膝行禮,表露臣服之態。
池罔轉身,靜靜地看向被他護在身後的房流。
空氣中響起房流急促呼吸的聲音,他的胸膛不住起伏,瞳孔劇烈收縮,幾乎是不敢置信地盯著池罔這張熟悉又陌生的臉。
流雲飛掠,雲蔽月遮,月光消失了交睫一瞬。
在這無人見證的片刻黑暗裡,房流露出了狼一樣饑餓的眼神。
當月華重新灑落,房流雙劍已扔在地上,單膝跪地行禮。
他低著頭,姿態恭敬而臣服:“恭迎門主歸來。”
作者有話要說: 房流:啊,是權力的甜美味道。乾了這個門主,我替他做老大。
和尚拔刀:你乾一個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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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內容與正文無關_(:зゝ∠)_
我看到你們在上一章的留言了,我隻能說……後麵的走向,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會比較出乎意料。當然特彆厲害的小寶貝可能會提前看出來,如果你收到了我賄賂的紅包,你懂得,就是幫我留點懸念的意思。
以及你們說我進展慢……我理解,現在這些看起來毫不相關的,其實都對最後有影響。過程不充足,結局就會顯得太過突兀,但我會儘量少寫一點中間過程的。
我寫這篇文以來,時常感覺自己是在大雪天裡長跑。每次寫不出來的時候,都跟自己說堅持一下,再堅持一下,一點一點堅持到完結就好了。
我碼字很慢,尤其是這一本,更是力圖求精,保證質量,不管看的人多人少,我都不想給自己留下遺憾。
最近卡文很厲害,更新時間不穩定,我深感愧疚,也挺難受的,我在努力調整自己。我知道追更的小寶貝都是真愛,所以我絕不辜負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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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中行獨複,以從道也。”引自:
《易經·貳拾肆 地雷複卦》 新電腦版大家收藏後就在新打開,老最近已經老打不開,以後老會打不開的,請牢記:網,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