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國公夫人對顧燕飛甚是喜歡,笑容可掬地拉過她的手道:“燕飛,你放心,嬌娘沒有大礙,就是昨晚吹風,感染了風寒。”
“待會兒你說說她,這才正月呢,她夜裡睡覺就不關窗戶。”
衛國公夫人戲謔地取笑了孫女幾句,又留顧燕飛說了一會兒話,這才吩咐大丫鬟親自把顧燕飛領去韋嬌娘那裡。
顧燕飛走後,韋菀略顯激動地問衛國公夫人道:“大嫂,我聽說上次大哥在天音閣吐血,也是這位顧二姑娘救的,是不是?”
她的眼睛異常的明亮,也曾聽過顧燕飛在承天門救了大公主的事,隻是沒想到這位顧二姑娘年紀這麼小,都還沒及笄,讓她一時有些不敢相信。
“是啊。”衛國公夫人點點頭,頗為讚賞地說道,“燕飛是個好的,而且心胸開闊,不愧是將門女兒。”
韋菀心念一動,看了看坐在旁邊玩九連環的男童,小聲地問道:“大嫂,您說,我要不要去求顧二姑娘給珞哥兒看看?”
許珞垂首玩著九連環,許瑤湊在哥哥身邊看著他玩,討好地問他:“哥哥,吃蜜餞嗎?”
許珞恍若未聞,自顧自地玩著他的九連環。
衛國公夫人擰了擰眉頭,盯著許珞看了一會兒,也是壓低聲音,湊到韋菀耳邊說:“珞哥兒還沒好嗎?”
“沒好。”韋菀愁眉苦臉地搖搖頭,眼角微微發紅,“而且還更嚴重了,我瞧著像是撞了邪……愁得我好幾夜都睡不著覺。”
韋菀越說眉頭皺得越緊,雙手不自覺地將帕子揉亂。
“你早說啊,剛剛就請燕飛幫著珞哥兒瞧瞧了。”衛國公夫人也露出憂心之色。
她這小姑子嫁入吉安侯多年,膝下隻得這一雙兒女,自然是把這唯一的嫡子當作寶貝疙瘩。
“……”韋菀猶豫地看了看外頭,心裡也有些懊悔。
衛國公夫人拍了怕她的手,柔聲安撫道:“一會兒,我們一塊兒去嬌娘那兒。”
“不過,燕飛是客,若是燕飛不高興,你也彆強求,下次,我與嬌娘陪你一起親自登門去顧家一趟就是了。”
韋菀是衛國公夫人看著長大的,說是姑嫂,其實很有幾分長嫂如母的情分,對長嫂所言,一向信服,連聲應了:“大嫂放心,我知曉的。”
衛國公夫人便吩咐嬤嬤趕緊去備一些姑娘家愛吃的茶點。
等茶點來了,姑嫂倆帶著食盒,又帶上這一雙龍鳳胎,在一眾仆婦的簇擁下,去了韋嬌娘的院子。
丫鬟連忙跑去通報,內室裡,一片歡聲笑語,兩個意氣相投的少女聚在一起,就有說不完的話。
誠如衛國公夫人所言,韋嬌娘隻是夜裡略受了些風寒,精神好得很,嘴裡像麻雀似的說個不停:
“……這話本子太精彩了,我本來想多看一個時辰就睡的,一不小心就看到了雞鳴時分。”
“燕飛,你要看嗎?你可以拿回去慢慢看。”
“我這裡還有滿滿一書架,你隨便挑,隨便拿。”
韋嬌娘豪爽地說道,隻恨不得顧燕飛把這些話本子全搬走,想著下回她們可以聊聊她喜歡的這些話本子。
這時,丫鬟挑簾進來了,稟說衛國公夫人她們來了。
韋嬌娘微微一愣,有些驚訝祖母和十二姑祖母怎麼會來。
衛國公夫人讓丫鬟上了她準備的那些茶點。
廚房那邊知道有貴客登門,選了花瓣形的擺盤,每片“花瓣”都擺著一樣精致點心,茯苓糕、棗泥糕、窩絲糖、龍須酥、冰米糕、鮮花餅、桂花糕等等,放了滿滿的一桌。
韋嬌娘招呼顧燕飛用點心,告訴她哪個酥脆,哪個香甜,哪個軟糯,哪個鹹鮮……
待顧燕飛用了些點心後,衛國公夫人就讓人把許瑤抱去了隔壁屋玩,這才道出來意:
“燕飛,我這小姑子膝下就這一雙嫡出兒女,視若珍寶。最近珞哥兒也不知怎麼的,似是中了邪,想請你幫著給看看……”
衛國公夫人隻說到了這裡,接下來就用眼神示意韋菀自己往下說。
韋菀的眉頭擰成了結,沉聲道:“他也不知道在哪裡沾了‘臟東西’,背上……哎!”
“珞哥兒,你過來。”她乾脆把嫡長子許珞喚了過來,吩咐乳娘幫他寬衣。
乳娘小心翼翼地將他的外袍鬆開些許,將衣袍和中衣拉下,露出了清瘦的後背。
男童白皙的背上赫然是一大片血紅色的瘢痕,形狀宛如一張猙獰扭曲的鬼臉,占據了他大半個背。
那瘢痕紅如鮮血,像是皮膚大片大片地掉落,露出了其下的血肉,當男童呼吸時,背部隨之起伏,還隱約可見皮膚下那青色的血管微微鼓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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