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個小姑子因為是公婆的老來女,自幼家裡人都讓著她,寵著她,把她養出了一身爆脾氣,也就是吉安侯好脾氣,兩人成婚多年都沒紅過臉。
“十二妹……”衛國公夫人想勸小姑子幾句,讓她跟顧燕飛道個歉,卻被韋嬌娘激動地打斷了。
“姑祖母,你真是不識好人心!”韋嬌娘比顧燕飛還激動,氣得滿臉通紅,瞪著坐在她對麵的韋菀道,“是你求上門,燕飛才好心提點你。你怎麼還罵起人了!”
“我們燕飛可不是隨便給人算,要不是看在我和祖母的份上,燕飛才懶得看你一眼呢!”
韋嬌娘昂起了脖子,與韋菀對視,氣勢一點也不輸給對方。
她剛剛說的這些話,也都是她的真心話。顧燕飛向來隨遇而安,隨心而為,要不是祖母領著人求到跟前,這回顧燕飛也不見得會管這閒事。
“你……嬌娘,你就是這麼跟長輩說話的嗎?!”韋菀羞惱地跺了跺腳,覺得她和大嫂分明是被顧燕飛給迷了心竅了。
韋菀起身拂袖而去,輕蔑地丟下一句話:
“你們就把那個江湖騙子當座上賓好了!”
她帶著兒子,又招呼上了隔壁的女兒許瑤,氣呼呼地走了。
她氣得不輕,那道繡著龍鳳戲珠的門簾被她粗魯地挑起,又重重地甩下,門簾在半空中簌簌地晃動不已。
江湖騙子?顧燕飛不由輕笑出聲。
還從來都沒有人叫她“江湖騙子”,好像還有點意思呢。
衛國公夫人不會懷疑顧燕飛的本事,趕緊安撫她道:“燕飛,你彆和我那小姑子計較,她自小就脾氣急,婚後又子嗣艱難,好不容易才得了這一對兒女。”
“大夫說她難產傷了身,以後怕是難再有子嗣了。”
也因為如此,韋菀把這一雙兒女看得比什麼都重。
顧燕飛毫無芥蒂地笑了笑,眼眸清澈依舊。
衛國公夫人仔細地審視著顧燕飛的臉色,見她似乎沒放在心中,暗暗地鬆了口氣。
她定了定神,小心翼翼地問道:“燕飛,你剛剛的話是什麼意思?”
顧燕飛一手托腮,盯著前方那道錦簾上繡的龍鳳,啟唇道:“這不是龍鳳胎,是一對雙胞胎。”
“有一個女嬰出生不久應該就沒了。”
什麼意思?!顧燕飛的兩句話說得衛國公夫人毛骨悚然,頭皮微微發麻。
“真的?!”衛國公夫人忍不住就問道。
顧燕飛點了點頭。
衛國公夫人也望著那道繡著龍鳳戲珠的門簾,喃喃自語著:“怎麼會……”
死掉的女嬰怎麼會變成了活的兒子?!
衛國公夫人的腦子裡有些混亂,一時又想起許珞背上那片如鬼臉般可怖的血色瘢痕,心頭的第一個想法是:莫非是什麼邪術?
“我知道了!”韋嬌娘激動地一撫掌,正色道,“許珞不是姑祖母親生的!”
“燕飛說得肯定沒錯!”
韋嬌娘十分肯定地說道,眼眸明亮堅定。
怦!怦!
韋嬌娘的這句話像是一記重錘重重地敲打在衛國公夫人的心臟上。
她倒抽了一口冷氣,心裡直發顫,連聲音都有些發緊:“杜鵑,你去把阿菀叫回來。”
平日裡一向性格強勢的衛國公夫人此時難得露出一絲脆弱。
大丫鬟杜鵑連忙應命,趕緊跑出去追韋菀,一顆心臟也是砰砰亂跳,簡直不敢去深思。
“燕飛,”衛國公夫人死死地盯著顧燕飛,沉聲又道,“那個死去的女嬰會不會……”
她忍不住就去想:許珞背後那詭異的“鬼臉”該不會就是那個女嬰的嬰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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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