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0 瘢痕(二更)(1 / 2)

衛國公夫人後麵的話杜鵑就沒聽到了。

她急匆匆地衝出了屋,目標明確地往內儀門方向跑去,這一路,跑得是氣喘籲籲。

可她還是晚了一步,內外儀門一帶空蕩蕩的。

一個門房婆子大概猜出了杜鵑是來追吉安侯夫人的,訥訥道:“杜鵑姑娘,侯府的馬車剛出去不久……”

韋菀已經攜一雙子女先一步走了。

吉安侯府離衛國公府也不算遠,大概也就一炷香功夫的車程。

回到侯府時,韋菀的火氣還沒消,豐潤的嘴唇依然抿得緊緊的。

她一下馬車,就看到了馬車外,站著一個身穿天青色直裰的男子。

二十八九的男子身材高大挺拔,五官俊朗,陽光下,眉眼顯得比平時更溫和,儀表堂堂。

“阿彥,你怎麼在這裡?”韋菀驚訝地看著自己的丈夫吉安侯許彥。

不等許彥說話,雙胞胎已經從馬車依次下來了,男童許珞撲進了父親的懷抱裡,親熱地喊著:“爹爹。”

小小的女童許瑤站在三步外,抿唇一笑,笑靨淺淺,矜持乖巧地對著父親福了福:“父親。”

許彥一視同仁地摸了摸兒子的發頂,又摸了摸女兒的發頂,含笑道:“菀兒,我明天開始休沐,我們倆還有兩個孩子一起去莊子上住兩天吧。”

“你不是要三天後才休沐嗎?”韋菀驚喜地睜大了眼,瞳孔熠熠生輝,“我還沒收拾好行裝呢,總不能就這麼兩手空空地說走就走吧。”

她前些天就和夫婿說好了,等他得空,他們就帶一雙兒女去京郊的莊子小住,順便去莊子附近的無量觀給兒子求道平安符。

無量觀在京中素有盛名,雖然前些日子因為上清的事稍微受了影響,但京中百姓知道上清姓庾後,就很快把賬算到了庾家頭上,不過半月,無量觀的香火就恢複如初。

“我這不是想給你和孩子們一個驚喜嗎?”許彥含笑道,“放心吧。該準備的東西我都讓……王嬤嬤收拾好了。”

許珞一聽樂了,笑嘻嘻地拉著許彥的大手,急切地催促道:“爹爹,我們趕緊出發吧。”

這段日子,許珞被這不知是邪祟還是“怪病”的瘢痕折磨得不輕,不是發脾氣,就是悶悶不樂,今日難得露出笑容,看得韋菀心中一喜,覺得早該帶孩子們出去散散心。

於是,韋菀與雙胞胎又返回了馬車,許彥最後才上車。

侯府的這輛馬車相當寬敞,坐他們一家四口綽綽有餘,許彥抱著許珞坐在車廂左側,韋菀與女兒許瑤坐在另一側。

馬車很快又再次駛出了侯府,這一次,往背離衛國公府的另一個方向駛去。

許珞又摸出他的九連環,玩了起來。

韋菀看著兒子,麵上露出一抹慈愛,跟著就又想起了國公府的事,眉頭皺了起來。

她一向有什麼說什麼,不快地對著許彥抱怨了起來:“阿彥,我今天去衛國公府時,遇到了一個神棍。”

“本來是想讓她看看珞哥兒……”說話間,她憐惜的目光在許珞的小臉上掃過,“沒想到她沒說上幾句就咒我……”

“咒你?”許彥打斷了她,劍眉微蹙。

“她咒我和我們的孩子會死!晦氣,真是晦氣!”韋菀越說越是義憤,把坐在身旁的女兒許瑤攬在懷中,溫柔地撫了撫女兒纖細的肩膀。

許瑤乖巧地依偎著母親,麵露孺慕之情。

韋菀又摸了摸女兒的發頂,沒好氣地冷哼了聲:“哼,還聽說她之前救了大公主呢,我看啊,徒有虛名,說不定隻是運氣好罷了。”

“剛剛我要是不走,下一步,她怕是要讓我重金改命了。”

“救了大公主的人……”許彥蹙起了眉頭,若有所思地看著韋菀,眸色幽暗,透著明顯的不快,“你說的莫非是那位顧二姑娘?”

自從朝承天門的事後,前定遠侯府的那位顧二姑娘的威名在朝堂上下可謂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更彆說,因為她一人,拔出蘿卜帶出泥地把庾家和馮家也都牽扯了進去。

韋菀點了點頭。

她還在氣頭上,不想提對方的名字。

“啪嗒。”

九連環從許珞手裡脫手而出,他已經合眼趴在父親的膝頭睡著了。

許彥忙給兒子調整了下睡姿,透過領口,可以看到男童皮膚上的血紅瘢痕若隱若現,猶如烈火焚身。

隻是這麼看著,韋菀就覺得心疼,隻恨不得代替兒子承受這些。

許彥又仔細地幫兒子鬆了鬆了領口,柔聲安慰妻子道:“沒事的,我們珞哥兒吉人自有天相。”

“我打聽過了,無量觀的觀主玄誠真人回觀了,這一次,我們就請真人好好給珞哥兒看看。”

看著丈夫對他們的獨子如此上心,韋菀心中一片柔情款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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