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翊的眼底蕩漾起了柔軟的笑意,冬日的陽光映得他眉眼生輝。
他放柔音調,誘惑道:“燈會就在大昭寺附近的南大街,當晚有廟會,會有各種好玩的、好吃的,各種雜耍百戲,各式各樣的花燈,還有京城最擅長紮燈人會紮上一盞巨大的龍燈放在大昭寺的門口。”
“大半個京城的人都會去遊燈會,燈會會一直持續到午夜。”
“我們可以去猜燈謎、放天燈、賞煙花、看舞獅、逛廟會……”
顧燕飛的眼睛越來越亮,越來越亮,點頭應了:“好。”
“……”後方的何烈用一種一言難儘的眼神看著楚翊,心裡確信了:好嘛,他就知道大皇子肯定不是特意陪他來的。
今天的風依然有些大,顧燕飛站的位置又恰好逆風,一陣風將她散在背上的頭發和發帶胡亂地吹到了鬢角、眼尾。
顧燕飛正要捋發,楚翊已經先她一步地抬手,很順手地將她右臉的幾縷亂發與長長的發帶捋到了她耳後。
他出手快,收手也快,快得顧淵甚至來不及說什麼。
“十五那日黃昏,我來接你。”說完這句後,楚翊就上了那輛馬車。
緊接著,顧淵與何烈各自上了各自的馬匹,兩人的表情更古怪了,尤其是顧淵。
顧淵心裡其實有很多話想跟妹妹說。
雖然大皇子除了心思重了點,彆的也沒什麼不好的,但婚姻大事,對於姑娘家而言,是一生一世的大事,還是要好好想想,仔細想想,千萬不能輕易讓人給哄了。
哎。
顧淵心裡簡直是愁死了,騎在馬上還一步三回頭地看了妹妹好幾眼。
他今日還要當差,也隻能跟著楚翊一起離開了侯府。
顧燕飛站在原地,目送他們的車馬從侯府的角門駛出,心情頗為愉快。
她轉過身,一邊往內院方向走,一邊問卷碧道:“卷碧,你會紮花燈嗎?”
距離元宵還有五天,她肯定來得及紮一盞漂亮的花燈。
卷碧點點頭,又搖搖頭:“奴婢隻會做最簡單的圓燈籠,那些兔子燈、貓兒燈、走馬燈什麼的,奴婢就統統不會了。”
“圓燈籠就圓燈籠。”顧燕飛的興致絲毫不減,步履輕快,“我想想可以用什麼符給我的花燈增彩增色。”
卷碧也來勁了,樂嗬嗬地給自家姑娘出主意:“姑娘,您的蝴蝶逐香符就很有趣。”
“這個主意不錯。”顧燕飛愉快地打了個響指,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趕緊回玉衡苑紮燈籠了。
主仆倆言笑晏晏地跨過了內儀門的門檻,就見三四丈外,侯夫人王氏帶著一眾仆婦就站在高高的照壁旁。
王氏是得了顧簡的吩咐,特意在這裡等著顧燕飛的。
寒風中,她的臉龐被風吹得有些紅,身形僵直,周身籠著一層焦慮的氣息。
“燕飛,”王氏有點著急地朝顧燕飛走近了兩步,開門見山地連續問了兩個問題,“大皇子回去了嗎?他今天來做什麼?”
顧燕飛對著卷碧做了個手勢,吩咐道:“大皇子現在應該還沒走遠,你快點過去,把人攔下,就說,侯夫人問他來做什麼。”
“是,姑娘。”卷碧一向聽話,轉身就跑,把王氏嚇得心驚肉跳。
“不許去!”王氏失態地喚道,趕緊叫住了卷碧,臉色難看至極,僵硬至極。
顧燕飛一臉疑惑地歪著小臉看著王氏:“侯夫人剛不是說想知道嗎?”
她就差把“你可真善變”這幾個字寫在了臉上。
“……”王氏被嚇得幾乎魂都快沒了,恨恨地瞪著幾步外的顧燕飛,一口銀牙咬得咯咯作響。
這個顧燕飛簡直就是個刺頭,連話都沒法好好說。
她怕是把整個侯府都當仇人來看了吧!
她可曾想過,就算她有那個福分成了大皇子妃,這女子也是需要娘家助力的!
王氏攥緊了手裡的帕子,想著顧簡的叮囑,正要再說什麼,就見一個青衣婆子從外儀門方向匆匆地跑了過來。
那青衣婆子一路直跑到了王氏的身邊,飛快地對著她低聲耳語了幾句。
顧燕飛也不等王氏,招呼上卷碧,直接走了。
王氏被青衣婆子說的事驚得心臟一緊,臉色大變,想也不想地吩咐婆子道:“趕走!”
末了,她還不放心地又補充了一句:“趕緊趕走!”
現在這時候,還有誰會想庾家扯上關係,這不是自尋麻煩嗎?!
青衣婆子小心翼翼地朝顧燕飛離開的背影看了一眼,壓低聲音又道:“侯夫人,那人說,讓奴婢給太夫人傳達兩個字: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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