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凱辛站在一側打開果飲。
君清予喝了一口,感覺味道不太對問道:“是酒嗎?”
“不是,含有少量酒精的果飲。”施凱辛解釋道:“算是清酒的一種,但度數比清酒低得多。”
對於常喝酒的人來說,低酒精的果飲那就是果汁水,跟酒扯不上任何關係。
“味道怎麼樣?”
君清予隻喝了一口便放下了杯子,“還可以。”
果飲的味道就是葡萄汁,雖然沒有空間的葡萄榨汁好喝,但在星際水果中已經算不錯的了。
杯子裡的果飲還在搖晃,君清予蹙起眉頭恍惚間似乎看見了重影,他問道:“果飲會喝醉嗎?”
“不會啊。”施凱辛斬釘截鐵,畢竟就這點酒精濃度,想喝醉都難,不管喝多少都不太可能醉人。
喝的量多也沒事,喝到撐你都還沒醉呢。
但……施凱辛感覺君清予抬手的動作有些慢。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反正看起來倒是挺清楚的。
“夫人你……要不先彆喝了,我給您泡杯茶水吧。”施凱辛心裡突然一下就沒底了,“我怕您喝醉了揍我。”
君清予瞥了他一眼,為自己的酒量證明,“不會喝醉,而且,遠川說我喝醉以後很安靜。”
施凱辛點了點頭,“那就好。”每個人酒醉的反應都不同,這點酒精醉的可能性也不大。
菜都上完了,酒水也倒好了,施凱辛整理了一下盤子的角度,說:“那夫人您先吃著,吃完了按鈴我過來收。”
君清予靠坐在軟椅中挑了挑眉,“收什麼?”
施凱辛說:“餐盤,和沒吃完的食物。”
君清予冷哼一聲,“裝什麼服務生?你肩上還戴著上將的肩章呢。”
施凱辛:“……?”
啥?
……不對勁,這不對勁!
施凱辛愕然的看著君清予,隻見君清予麵色如常,也並不像是喝醉了酒的樣子。
最主要的是……百分之零點零零幾的酒精也不至於會喝醉吧?
“夫人?”
“閉嘴。”君清予神色冷漠:“姓名身份,來這的目的是什麼?”
施凱辛五官都快皺到一起打起來了,他張了張嘴,動作間感覺下顎似乎抵上了什麼東西。
冰冰涼涼的應該是餐刀。
施凱辛一時間也不敢有動作,試著和君清予聊天,“夫人你喝醉了。”
“喝醉?就一口果飲喝醉什麼?”
施凱辛:“……”
您還挺明白?!
“少廢話!傅遠川呢?”抵著施凱辛脖子的餐刀又向上前進了幾分,“我警告你,快點把人交出來。”
施凱辛默默舉起雙手,“他應該在哪呢?”
“問我?你把他藏起來了卻反過來問我嗎!”
施凱辛匆忙否認,“我不是我沒有,但我真不知道元帥在哪。你想想啊,我是上將,帝國上將,正義的象征,我又怎麼會做這種綁架人的事呢,你說對不對?”
施凱辛自認為很有道理的話,但是君清予聞言卻是不屑的說道:“帝國高層沒一個好東西。”
“……?”好家夥,狠起來連自己都罵,不愧是夫人。
君清予不等他再多說什麼,喝道:“少廢話!快點把傅遠川交出來!否則我填平帝國!”
施凱辛腦子裡回想著都是剛才君清予說的那句:喝醉酒以後很安靜。
元帥你怎麼想的?!
而且,都喝不出酒精味的果飲也能喝醉,就離譜。
“夫人我……誒?!等一下——啊!”
施凱辛還試圖說什麼,君清予卻絲毫不給他廢話的機會,但也沒用餐刀,而是直接跟他打了起來。
原本還顧及著對麵是君清予,施凱辛邊擋邊退不敢攻擊,怕傷到君清予。
但後來施凱辛就發現,自己想多了。
想的可太多了……
在君清予身上,有一種不亞於機器人躁動精神力的力量存在。
再加上君清予身形矯健,出手乾脆利落一擊不成絲毫不停頓收手,隨後再次攻上來。
“等等——!”
君清予神色未變,進攻的動作也沒有停下,但下一刻,聽到了細微的一聲:‘哢噠’
刹那間,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
傅遠川剛一開門,就被小魚撲了個滿懷,“嗚……你怎麼不見了?我以為你被他們抓起來了,我等了你好久你都沒有來,自己在水底好無聊……”
沒聽明白小魚在說什麼,但見小魚狀態明顯不對,傅遠川輕拍著他的後背安撫道:“我沒事,沒被抓起來。”
君清予眨了下眼睛,抬起頭委屈的看著他,“那你為什麼不來找我?”
傅遠川沉默片刻,分辨著小魚此刻記憶點是哪裡,在水裡等了好久不來找他?
自從把小魚帶回家,他很少會和小魚分開,不存在好久一說。
也就是帶回來之前,在人魚繁育基地的時候嗎?
傅遠川輕聲說:“因為我在家準備給你買的東西。”
說著,傅遠川看向一旁的施凱辛。
施凱辛頓時了解,趁著君清予不注意竄了出去。
君清予似有所感的看過去,但還沒看見有什麼,就被傅遠川打橫抱起,“嗯?”
“喝了果飲?”傅遠川抱著小魚坐下,桌上有剩下小半杯的果飲。
君清予歪了歪頭,似乎記憶斷層,不記得喝沒喝。
傅遠川嘗了一口果飲,星際的果飲製作都是經過簡單發酵的,喝不出來酒精味,但瓶子上有標注。
這個果飲小孩子都能喝。
但見小魚醉醺醺的樣子,可能是人魚不能沾酒精?
不管濃度如何,半點酒精都沾不得。
君清予安安靜靜的靠在傅遠川懷裡,雙腿並起來,時不時動一下,像是人魚動尾巴那樣,晃悠晃悠的,突然說:“我想吃冰淇淋。”
“冰淇淋?吃糖好不好?”那東西戰艦上沒有準備,畢竟大冬天的,哪怕小魚不畏寒,也還是少吃比較好。
“我想吃。”
“那我讓人去給你買。”
“我現在就想吃。”
傅遠川不厭其煩的哄著醉魚,“可是現在沒有,我們可以……”
說著,話音一頓。
君清予‘嗷嗚’一口咬在了他脖子上,鬆口的時候舔舔牙印,歪了歪頭笑著說:“好吃。”
“……”
星河中分不清白天黑夜,戰艦悄無聲息的啟航,載著眾人返回帝國。
窗簾遮住漫天星海,床墊起伏,隱隱約約有啜泣的聲音,時不時還會傳來一聲問詢。
“好吃嗎?”
啜泣聲更大了幾分。
“不……”
“那再好好嘗嘗。”
“好、好吃。”
“那多吃點。”
“?!”一隻手探出被子邊緣,“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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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艦是什麼時候返航的君清予都不知道,他裹著被子躺在床上,嗓子啞的難受。
君清予茫然的眨了下眼睛,有些不太明白,為什麼人魚還會感冒?
一直沒有生過病,再加上帝國曆史上根本沒有小人魚感冒生病的例子存在。
君清予便理所應當的認為人魚不會感冒。
直到自己發燒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
傅遠川也不敢隨便給小魚用藥,隻能找些好入口的,味道不錯的食物給小魚補從體力。
坐在床邊,傅遠川試著小魚額頭的溫度,問道:“還難受嗎?”
君清予搖了搖頭,靠在傅遠川手心想了想,“是因為喝了果飲的緣故嗎?”
思來想去,和平時做的不一樣的事,好像就隻有喝果飲這一條,畢竟他上次喝酒都沒有發燒。
以往他都不會喝的,因為帝國的優質果蔬被聯邦控製著,剩下那點歪瓜裂棗製作果飲他不會喝。
這還是第一次喝。
“不一定。”傅遠川也說不準,“養幾天看看,沒有好轉的話再吃藥。”
實在不行直接去醫療艙,也省了吃藥的步驟。
君清予點點頭,也隻能這樣了,“昨天我好像把施凱辛給打了,記得給他漲工資。”
這次喝醉沒有記憶斷片,他清楚記得自己都乾了什麼。
傅遠川說:“他還想找你約架呢。”
“約架?”
“對,跟他平級的單挑打不過他,級彆低的不敢打,他說他能從你這得到進步。”
君清予:“……”
短時間內君清予是沒什麼動手的想法了,他得多休息。
抓著傅遠川的手蹭蹭,他閉上眼睛說:“事情是不是都結束了?”
“嗯,都結束了。”傅遠川摸摸累壞了的小魚,“回去以後你可以自由做自己想做的事。”
帝國的雜事交給他處理,小魚可以自由自在的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家裡的彆墅也該建好了,回去以後你可以待在裡麵遊泳。”
“我想和你一起遊泳。”
傅遠川想了想說:“那可能遊不了,但可以泡著做些彆的。”
君清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