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宴?”
從記憶裡回到現實,謝厭驀然撞進褚九璋冷靜平和的眸中,他輕咳一聲,撇過臉,“你體內有暗傷,吃了葉子沒什麼壞處。”
“嗯,”褚九璋合上書卷,伸手從旁邊案幾上拿了一塊晶瑩剔透的糕點,遞過去,“去去苦。”
謝厭也不客氣,直接伸著腦袋過去,叼住,嚼了嚼吞下去,口中頓時彌漫一股清甜的味道,之前的苦完全被蓋住。
“你看的什麼書?”他看向書的封麵,眼皮一跳,“你也喜歡看兵書?”
“也?”
“哦,我以前有個朋友,也挺喜歡研究這些,他出身將門,但經曆實在慘,後來……”
“後來如何?”
謝厭垂首,側臉隱藏在暗影中,聲音輕忽飄然,“後來,他還是死了。”
褚九璋靜靜凝視他,在關於謝宴的情報中,並不存在這個所謂的朋友,但他就是有一種感覺,麵前的少年並沒有說謊。而且,他自己竟也有些心緒不寧,好像遺忘了什麼相當重要的東西。
“謝宴!”應十四突然怒氣衝衝走進院子,柳眉倒豎,嬌豔的臉蛋染上紅暈,見到褚九璋行了一禮,才告狀道:“主子,你知不知道謝宴在院子裡乾什麼?”
“他乾了什麼?”褚九璋倒是來了點興趣。
一想到本來整潔乾淨的院子被挖得像狗啃一樣,應十四就氣不打一處來,“他在院子裡挖坑,說是要種毒草,”她轉向謝宴,麵帶懷疑,“你種毒草做什麼?”
“閒來無事,一點小愛好。”謝宴對褚九璋笑了笑,“不至於這麼小氣吧?”
“十四,我說過,謝大夫有什麼需要都要滿足。”褚九璋眸光冷銳,直將應十四看得屈膝跪下,方繼續道,“他是大夫,喜愛種些草藥無可厚非。”
應十四低著腦袋,緊咬嘴唇,她不是針對毒草,隻是這些日子,主子與謝宴的關係越發親近。要知道,以前主子對他們這些屬下都沒那麼放心縱容,可偏偏對一個才認識幾天的人這般信任。謝宴醫術高超,倘若真的要對主子不利,他們誰也救不了,她實在擔心,便想要殺殺他的威風,提醒一下主子。
豈料想,主子居然完全不在意,還因此惱了她。
“是,屬下知罪,請主子責罰。”
謝厭站在一旁看戲,他想知道褚九璋如何處理此事,若換成他自己,縛天樓要是有屬下敢在他麵前這般大呼小叫,他早就喂毒.藥了。
“就罰你幫忙去種毒草。”褚九璋話音一落,應十四麵容變得糾結扭曲,謝厭噗嗤一聲笑出來。
“屬下遵命。”應十四起身,瞪了一眼幸災樂禍的謝厭,出了院子。
晉宣在褚宅種了一天草,終於接受自己拜的師父比自己小六歲的事實。醫道一途,達者為師。謝宴如此年少,於醫術上已是頂尖,自己拜他為師也理所當然,他拜得心甘情願。
師父沒死,對他來說已經是最大的安慰了。
用完晚膳,他被謝厭喚至房中,坦然行了一禮,露出笑容,“師父,你沒死真是太好了!不過,你是不是因為這宅子主人才會被追殺?”
謝厭從書案上拿起一疊紙,遞給他,“不單單如此,不過朝堂的事你彆管,濟安堂你也暫時彆回,先在這裡將這些研究透徹。”
晉宣好奇接過,“師父,這是什麼?”
“鼠疫接觸過嗎?”
“以前在外遊曆時見過此類病人,”晉宣認真回道,“徒兒一直以來也在鑽研,卻終不得其法。”
原劇情中,再過不久,靖州府會突然爆發大範圍鼠疫,逐漸影響周邊州府,朝廷廣招各方醫者,同心共濟,祛除瘟疫,可未起任何效果。國家危難之際,左相之子衛清晗經過刻苦鑽研,終於研究出對付鼠疫的辦法,鼠疫得以控製,經此一役,他的仁醫之名廣傳天下。
而這一切,都是他從被囚禁在左相府地牢的謝宴身上偷來的。
離鼠疫爆發沒多長時間,想必靖州府已經有個例出現,他阻止不了鼠疫的出現,但他可以儘可能救治患者,阻止鼠疫的進一步蔓延。
“此乃針對鼠疫之法,你在此學透了再回濟安堂。”
晉宣滿臉興奮,感動得眼眶都紅了,“師父,徒兒一定不負所望!”
作者有話要說: 攻受投喂成就達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