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的。”紀宜平定定看著他。
對於紀宜平的話,謝厭隻能選擇相信一半,的確,紀宜平現在可以放下恩怨,隻為能夠變回人類,但是一旦目的達成,他會做出什麼事來,誰也不知道。
兩人對視良久,紀宜平率先挪開目光,道:“表哥,你繼續研究,我就不打擾你了。”他說罷,轉身離開實驗室。
蕭烜見他離開,便立刻跟上去,謝厭彎唇,倘若蕭烜知道他現在追著的其實是傳說中的喪屍皇,還會不會毫不猶豫?
剩餘眾人見識過實驗室後,化解心中疑慮,便都客氣地離開這裡。
至於其他被流言影響的基地,紛紛派人探查,結果發現,北鬥基地附近全部被喪屍包圍,極為壯觀,他們即便想去找北鬥基地問明情況,也無法衝破那麼多喪屍的防線,得不償失。不過,那麼多喪屍一直圍而不攻,他們完全想不明白其中的原因。
北鬥基地重歸安寧,蕭烜雖本來想離開這裡,但不知為何,紀宜平卻一直堅定要待在這裡,“蕭烜,我隻有表哥一個親人,我不想離開他。”
“可是你之前不是說過,要跟我一起走的嗎?”蕭烜顯得很無奈,濃眉緊緊糾結在一起。
紀宜平很想抱一抱他,但想到自己身上冰冷的惡臭的血,就恨不得離他遠遠的,他好不容易才保持住這副模樣,好不容易才跟蕭烜相遇,卻可望而不可即,觸碰一下都不能。
這樣的感覺,真的要把他逼瘋了。
他回基地,本來就是為了要報複謝厭和寧鳩的,但是聽到蕭烜的猜測,他不禁燃起幾絲希望。彆人或許不了解他這個表哥,但是他了解,如果基地真的有實驗室的話,如果喪屍真的是北鬥基地實驗室造出的孽,這些一定都是寧淵惹出來的,而在他這個表哥掌權後,以他那副心腸,一定不會容忍這樣的實驗室繼續下去。
但是他不敢確信,一點點也不敢賭,他必須要親眼看見,所以才故意使計逼迫,他有喪屍大軍,他不怕。
見他一直出神,沒有回答自己,蕭烜不禁急了,便一把攥住紀宜平的手,正要說話,卻被掌中的冰冷給驚住了。
“你的手怎麼這麼涼?”
紀宜平連忙抽回手,轉身進房間,將房門一關,隔絕了蕭烜驚疑的視線。
基地在實驗室被曝出來之後,呈現一種詭異的安寧,眾人依舊每天出去殺喪屍,但卻發現喪屍好像都躲起來了,越來越少,不過有膽大的人往更遠的方向去,卻發現了極為浩蕩的喪屍大軍,直接嚇破膽,見了鬼似地跑回來,跟其他人說起這事,卻沒人相信。
如果真有那麼多喪屍,為什麼它們不來這裡?卻躲在那麼遠的地方?
基地的夜晚變得更加安靜,連喪屍的嘶吼都聽不見了,巡邏兵的腳步聲給人帶來一種奇異的安全感,眾人漸漸入睡。
基地中心的屋子裡,謝厭難耐地呻.吟出聲,要緊處被男人溫.熱.濕.滑的某處包裹,雙手插.入男人短而硬的黑發中,終於忍受不住,悶哼一聲。
寧鳩抬起頭,眉目間洋溢著愉悅的心情,右手抹了抹溢出唇角的某種液體,揚唇俯身,吻住青年殷紅微腫的唇瓣。
“阿彥,我能不能……”男人俊目中滿是情意,他捉住謝厭的手,往某個地方探去,“我好難受。”
每次都裝可憐,謝厭啟唇笑出聲來,“衣服都脫了,你還有什麼不敢做的?”
寧鳩頓時興奮起來,緊緊將謝厭攬在懷裡,吻了個遍。
四個探險家終於尋到最終目的地,其中一個說道:“你們三個先進去瞧瞧,我在外把風。”
其他三個覺得很有道理,打算率先進去,但埋藏寶藏的入口一開始僅能容一人通過,於是第一個人慢慢開拓,漸漸能容兩人並肩進入,寶藏入口變得鬆.軟易入,第三個人就興奮地加入,可是裡麵太過幽深逼仄,三人一會兒進去拓展,一會兒出來呼吸新鮮空氣,沒過多久,便招呼把風的人,“可以了。”
第四個頓時興高采烈地衝進去。
“阿彥,”寧鳩喘著氣趴在謝厭身上,“好舒服。”
謝厭一開始被他弄得又疼又麻,到後來漸入佳境,兩人一迎一合,共同沉淪在探幽尋寶的征程中,直至天曉。
第二天一早,謝厭全身像是與人肉身搏鬥幾百回合一樣,酸疼難忍,所幸他的光明異能有治愈的效果。於是,在寧鳩眼睜睜下,光明能量覆蓋全身,將那些印記全部消除。
看到自己的戰果陡然消失,寧鳩覺得有那麼一點失落,他伸手將謝厭撈住,啞聲道:“阿彥,我不想起床了。”
這人每次都會這樣撒嬌,謝厭早已習慣,也知道如何對付他,“我餓了。”
果然,男人立刻跳下床,捶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我竟然忘了準備早餐!阿彥你再等等。”他說著迅速穿戴好,去往炊事房。
炊事房的掌勺師傅見到寧鳩居然親臨,立刻迎上去,道:“上將有什麼吩咐?”
寧鳩沒理他,目光在屋子裡掃視一遍,在炊事房眾人的驚疑中,竟親自動起手來。
來到這個世界後,謝厭難得享受一個美妙的早晨,便沒有立刻起床修煉異能和道法,而是繼續躺在床上,放空腦袋,什麼都不想,什麼都不做。
小八悄摸摸拿下馬賽克,見謝厭裸.露出來的肌膚上沒有一絲痕跡,就知道自己看不到想象中的畫麵了,“大大,咱們基地外麵真的是屍山屍海,要是喪屍大軍過來,我們該怎麼辦?”
“小八,”謝厭枕在它毛茸茸的尾巴上,仰首看向小八藍汪汪的眼睛,“如果任務完成後,我立即脫離世界,小久下個世界的遭遇會不會沒有這麼痛苦?”
“大大,”小八竟有些急了,“你怎麼會這麼想?”
“還有,我在每個世界花費那麼多積分,如果我不再用積分兌換時間,少經曆幾個世界,小久是不是就不會一直遭遇這些?”謝厭將麵容埋在小八的尾巴裡,看不清神色。
小八眼眶有些濕潤,它慢吞吞道:“大大,那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在任務完成後死遁,九大大會不會更加難過?假如你的死給他帶來什麼負麵影響……”
一道輕笑打斷了它的勸說,小八低著小腦袋,對上一雙清透明亮卻又深邃無底的眸子,聽到謝厭溫和的聲音:“小八,謝謝你。”
謝厭能感受到小八的真心,雖不知道它到底是什麼身份,到底知道多少,但有時候欺騙和隱瞞並不是惡意,他都明白。
小八眼淚頓時如斷了線的珠子往下掉,它哽咽地伸出小爪子抹抹眼淚,然後抱住謝厭的脖子,在他臉頰上慢慢蹭,“大大,你一定要堅持下去。”
其實它早就察覺到,謝厭的心緒越來越不穩,準確來說,他是在用一種浮於表麵的暴躁的方式,在發泄自己壓抑已久的情緒。它每次看在眼裡,都難過在心裡。
正在炊事房裡準備雙份早餐的寧鳩,手上動作忽然一頓,一種悲涼傷感的情緒在他心中緩緩浮現,卻在積攢的過程中陡然消逝,雖不知為什麼,但他知道自己和謝厭心意相通,他經常能夠感知青年的心緒。
他怎麼了?一想到青年正獨自難過著,他就再也待不下去,端起剛做好的一份,迅速回到房間。
青年閉目側著身,靜靜臥在潔白的床上,唇角微微上揚,美好得不可思議。寧鳩放下早餐,連人帶被抱進自己懷裡,然後坐在餐桌旁,讓謝厭坐在自己腿上,柔聲道:“吃飯了。”
謝厭安然靠在他胸膛上,啟唇含住男人遞過來的一勺清粥,咽下,道:“就一份?你的呢?”
寧鳩看他這般模樣,心裡滿足得不得了,俊目含笑,“你先吃,我等會兒吃。”說著在他額上落下一吻,又一勺粥遞過去。
謝厭整個人被塞在被子裡,隻露出一顆腦袋,隻能接受寧鳩的喂食,很快一碗粥和一盤點心吃完,寧鳩又親自給他擦乾淨唇角,將他重新抱回臥室,放在床上。
“今天休息一天,不要修煉,也不要去實驗室,等我回來。”寧鳩雖很舍不得,但還有那麼多兵等著他去操練,他不得不去。
謝厭從善如流,縮在被子裡,乖巧點頭,目送寧鳩離開。
他的確繃得太緊了,是時候需要放鬆一下。謝厭閉上眼睛,打算什麼也不想,直接睡一整天。
可有時候,麻煩擋都擋不住,汪強突然在門外高聲喊道:“謝老大!基地出事了!”
謝厭迅速穿上衣服,開門:“什麼事?”
汪強冷汗直冒,“蕭、蕭烜他……”
沒等他說完,謝厭的身影就在他麵前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