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重返遊戲05(2 / 2)

收到謝長寧書信的是陸謹,他雖然隻是少堡主,但老堡主已經漸漸放權,加上陸謹武藝高強,能力卓越,陸家堡在他的帶領下,越發勢大,所以現在堡中上上下下的事情都由他做決定。

看完信中內容,濃眉不禁蹙起,陸家與謝家關係匪淺,按理說他知道此事,應該告訴謝長寧,但是思及謝厭的遭遇,以及他查到的一些惡事,他又覺得不應該告訴謝長寧。

思忖良久,陸謹還是偏向謝厭,回了一封信,大體意思是不知。

用完膳的時候,陸夫人看出來他的異樣,便問:“可是堡中出了什麼難事?”

陸堡主咽下一顆肉丸子,附和道:“有什麼困難就說出來,咱們一起解決。”

陸謹放下碗筷,麵容極為嚴肅,“爹,娘,虎毒不食子,如果一個人連自己的孩子都要殘害,這樣比虎還要凶殘的人,還能不能與之相交?”

當年若非沒有謝長寧的漠然,謝厭也不可能被賣至南風館,岑韞青也不可能中毒昏迷多年,這樣的人,他們陸家堡還有交往的必要嗎?連親子都可以殘忍拋棄,更何況隻是利益相關的友人?

陸堡主和陸夫人對視一眼,陸夫人比較聰慧,似乎察覺到什麼,“你所說的那個比虎還毒的人,是誰?”

看著眼前兩個最為信任的親人,陸謹覺得不吐不快,便將自己知道的關於謝厭所有的事情都說個清楚,聽得老兩口是一愣一愣的。

陸夫人此前與岑綿青乃閨中好友,否則當初也不會打趣說要結親,乍一聽聞岑綿青的孩子竟遭受這般苦難,茫然幾息之後,不禁紅著眼眶道:“你見過那孩子了?他如何?”

當初謝府隻對外宣稱嫡長子下落不明,也派遣不少人手尋過,與謝家關係不錯的陸家自然也幫忙找尋,但許久未果,漸漸都不再尋找,隻有岑韞青一個人還在堅持。

就在他查到一點線索的時候,謝長寧忽然傳信給他,說是終於尋到下落,將他騙至京城,給他喂下毒.藥,如此,唯一一個真心為謝厭著想的親人,就這麼昏睡多年,最終死在榻上。

陸謹雖見識過江湖上許多陰暗血腥之事,但一想起謝厭,就忍不住生出一股濁氣,那樣的人,不該被這麼對待。

“他……還好。”陸謹低聲回道。

陸堡主沉吟片刻,肅容道:“堡中之事,但憑你自己做主。”反正陸家和謝家這些年來的交往,早已不如以前了,朝廷素來瞧不起江湖人士,如今身為一品大員的謝長寧也已忘卻昔日兩家的情分,斷了也罷。

謝厭不知陸謹替他擋了來自謝家惡意的打探,他又開始在縛天樓外以及背麵的山上,種上一些藥材,柯少揚還時不時過來幫忙。

這日,縛天樓外來了一人,此人言及自己中了五毒派的奇毒,聽說縛天樓主擅長解毒,特來請求謝厭出手相救。

柯少揚正在幫謝厭搬石頭,就見謝厭新收的仆役氣喘籲籲跑來稟報,他不禁抬首看向謝厭。

“讓他進來。”

仆役明白他的意思,將求醫之人引入一間房內,房中設一座椅,椅前矗立一華麗的屏風,一連串的屏風將主廳與內室隔開,屏風中間開了一小口,僅能容一人手臂伸過去,卻無法看到屏風後的情景。

“公子請坐。”仆役示意他坐下。

男人本以為可以直接見到縛天樓主,卻未料縛天樓主居然來這麼一招。

頃刻後,屏風後似出現一人,仆役立刻說道:“請公子將手臂伸過去。”

男人猶疑著從洞口伸過去,試探著說道:“都說大夫需望聞問切,神醫難道隻需診脈便可?”

一張絲帕覆蓋在他手腕上,男人感覺到神醫的手指搭在絲帕上,不禁好奇道:“我又不是姑娘家,神醫不必如此,或者說,您是位女神醫?”

隻有女子才不會輕易與男子接觸吧?

仆從適時解釋:“主人有潔症。”

男人:“……”敢情他是被嫌棄了。

不多時,指尖從他手腕上離開,他耳力不凡,聽到屏風後的人在用筆寫字,仆役立刻道:“主人已經在寫方子,公子可以將手臂拿回來了。”

男子微笑著作勢要抽回手臂,卻在下一刻,猛地向前伸去,幾欲抓住謝厭胸前的衣服,而另一隻手則緊握成全,往屏風上砸去!

區區一個屏風就想阻攔外人窺伺?縛天樓主未免也太過天真了吧!

然而,他萬萬沒想到,天真的一直是他。

謝厭手中的毛筆筆杆瞬間向他手腕刺去,明明看著沒用多少氣力,卻硬生生穿透男人的手腕,並將他的手臂釘在桌麵上!

男人刹那間慘叫一聲,血液流淌整個桌麵,染紅了屏風。

“將他丟出去。”清冷淡雅的嗓音從屏風後傳來,在男人耳中卻如閻王索命,他很想立刻離開縛天樓,但如今手臂被.插.在桌麵上,他痛得根本拔不下來。

謝厭將毛筆連杆帶出,男人又是痛呼一聲,臉色煞白地將手臂抽出來,然後被仆役拎著丟出縛天樓外。

男人捂著不斷流血的手腕,一溜煙跑到一巷子裡,迅速躥進一陰暗小屋內。

“要死了!快快快,快給我上藥!”

一隻藥瓶隨著人聲傳來,“你被人傷了?”

陰暗處,一麵色蒼白的精瘦男人出現,聲音有些冷硬,似是不太適應中原的說話方式。

“苗長老,傷我的就是縛天樓的那個大夫啊!”男人哭喪著一張臉,“老子連他麵兒都沒見著,自己卻見血了,你可得補償我。”

苗無柳目光在他受傷的手腕上一掃而過,“這麼說,他不僅醫術不凡,還身懷武功?”

畢竟男人在五毒派中的武功不算低,能被一擊即中,說明對方的武功一定不低。

精心煉製的毒被人輕易解開,苗無柳極為不服,就想知道縛天樓主到底是誰,可縛天樓被鳴劍山莊護得猶如一隻鐵桶,連蒼蠅都飛不進去,打探消息的人不得不放棄,他們隻好選擇這個方法,但依舊未果。

苗無柳仔細回想他們已知的情報,情報上從始至終隻有薑乘風一人出入過鳴劍山莊,如今薑乘風已死,縛天樓主肯定不是他,那還會是誰呢?

腦子裡似乎有什麼一閃而過,他卻沒能抓住,恰在這時,上完藥的男人嘀咕一句:“縛天樓主的聲音聽起來還挺年輕的,年紀應該不大……”

“是他!”苗無柳頓時眼睛一亮,“進山莊的有兩人,出山莊的卻隻有薑乘風一人,那剩下那個人呢?”

男人一愣,“剩下的不就是薑乘風的藥仆嗎……不是吧?你覺得縛天樓主是他?情報上顯示他也才十六歲吧?”剛說完這句話,男人腦中就仿若天雷劈過。

屏風後那人的聲音,確實很符合十六歲少年啊!難道真的是那個藥仆?

“那藥仆在薑乘風離開山莊之後,又去了無音館,我們都以為是因為薑乘風的死,他無處可去,便隻能投奔無音館。”苗無柳越說,呼吸就越發粗重。

男人頓時反應過來,“你是說,他去無音館其實是為了給岑韞青解毒,而不是去繼續當藥仆!”

“他就是縛天樓主!”苗無柳瞬間哈哈大笑起來,“沒想到一個小小的藥仆居然有如此能耐!”他眼中頓時充滿戰意。

謝厭,他叫謝厭。

五毒派猜出縛天樓主的身份,就表示京城謝府也隨之知曉,巫婉柔看著信中的內容,眉頭微微蹙起,聽仆役的回複。

“夫人,他四年前就被薑乘風帶去聖醫穀,後……”

“後成功救治柯莊主以及岑韞青,成為縛天樓主。”她咬牙切齒將信往桌上一拍,怒聲道,“不是讓你們一直看著嗎?為什麼他離開南風館這麼大的事情,卻沒有人上報?我養你們是吃乾飯的嗎?”

哼!縛天樓主又如何?不過是一個在南風館待過的兔兒爺,一旦那些江湖人知曉,等待他的將隻有鄙夷與唾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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