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1 / 2)

沈秋回到家,房間裡空蕩蕩的,她早就習慣了。

母親去世後,她就與沈佳佳一起生活,直到現在。沈佳佳算是沈秋母親那邊的遠房親戚,在沈秋母親的葬禮上挺身而出,把沒人接管的沈秋接過去一起生活。

然後又當姐又當媽的把沈秋養到這麼大,現在是當地研究所的生物學博士。

沈秋沒看到桌子上的便條,比起手機消息,沈佳佳趕不回來時總喜歡用相對原始的方法和她溝通。

規則的力量使得沈秋不能詳細透露相關事項,沈秋不是沒試過把遊戲場的存在對沈佳佳和盤而出,每當她試圖開口,都有看不見的力量扼住她的喉舌。

既然遊戲場出現了,還是想辦法給姐姐提個醒吧。

電話沒撥通,沈秋轉而去打研究所的公用電話。

“你好,這裡是萬星研究所。”

“您好,我是沈秋,沈佳佳的家屬。”沈秋說,“今天是加班嗎?我沒打通她電話。”

聽聞是研究所員工的家屬,那邊的語氣頓時親切了不少,“沈博士的妹妹對不對?彆急,研究所來了緊急任務,博士她簽了保密協議,至少最近幾天都不能和外界聯係呢!”

“這樣。”沈秋表示理解,因為研究項目而失聯,這樣的情況雖然少見,但過去不是沒有發生過,“我現在能和她說兩句話嗎?就拿這個電話。”

“這個……”通話那頭的人有些猶豫。

沈秋補充道,“我今天剛高考完。”

“行行,等會兒啊!我去問問!”

萬星研究所,平日裡除了進行常規的課題研究,最多是幫企業做做化驗,但今天,實驗室裡的氣氛不同以往,包括沈佳佳在內的博士、教授站了一圈,對實驗台上的生物嚴陣以待。

每個人都裹得嚴嚴實實,隻露一雙眼睛在外麵。

在他們周圍,數個筆挺製服的士兵緊繃著身子,手裡握著上好保險的武器。

隻因為現在他們麵對的對象不是小白鼠、兔子一類的實驗類動物,而是個如假包換的人類。

如果沈秋在這裡,她一定能認出,實驗台上的男人正是剛剛在遊戲場中險些被怪物抓住的上班族。

他的狀態不好,怪物抓傷了上班族的脖頸、小腿,留下深刻見骨的傷口。詭異的是,這些傷口表麵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蠕動著,製造出和上班族原身體構造不符的巨大肌肉塊,而上班族本人已經因為高熱失去了意識。

“直接在人身上研究是不是太……”離沈佳佳進的一個博士小聲嘟囔,拿著鑷子的手帶著隱約的顫抖。

“過一會兒就不是人了。你沒仔細讀清條例嗎?”上了年紀,微微弓起後背的老頭嚴厲地看向說話的博士,後者小聲喊了一聲“高彥教授”。

上班族呻/吟一聲,睜開眼睛,那些士兵們立即如臨大敵,舉起槍。

任誰醒來發現自己躺在冰冷的實驗台上,周圍是神色緊張的研究員和黑洞洞的槍口都不會好過。

上班族愣了一下,立刻大聲喊道,“怎麼回事!你們是人販子嗎?我警告你們——”

高彥教授用近乎憐憫的眼神看著他,“年輕人,你忘了嗎?你在醫院簽了協議要協助官方研究。”

一個月的時間內,各地出現了數十例奇怪的事故,足有數百人被卷入神秘的空間,少數人活著回來聲稱被怪物追殺,大部分人則失蹤,然而幸存者對怪物的形容十分匱乏。

媒體沒有報道,因為根本沒有權限。

從神秘空間的幸存者隻知道黑暗中的怪物殺夠了人會放剩下人離開。

直到今天,各地相似的事故數量直線上升,同時,有極少一部分既活著逃出來、又受了傷的普通人身體上出現了可怖的變化。

他們有變成怪物的趨勢。

如果吳柘在,他一定會發現上班族身上的變化在無限貼近小巷中拎著撬棍的高壯怪物的模樣。

大量鼓起的肌肉、悄然變小的頭部,以及向上拔高的骨骼高度。

“對……我在回家的路上遇到了……”上班族的臉上浮現恐懼,他喊道,“一定要救救我——”

話音未落,那些恐懼如潮水般褪去,上班族忽然像孩子般“咯咯”笑起來。

“——要玩捉迷藏嗎?”他冷不丁說道。

旁觀的人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上班族先前泛著恐懼的眼珠子如今打著轉,不懷好意地打量著實驗室中的每個人。

捆住上班族手腳的拘束服哐哐作響,還沒生出皮膚的肌肉塊被擠壓得滲出血來,然而他似乎感受不到痛覺,發狠了掙紮著。

“臥槽!”先前害怕的博士後退一步,更加不敢靠近。

“給他打麻醉,雙倍劑量。”沈佳佳說,猶如兜頭一盆冰水,其餘人醒悟過來,動作有序了許多。

高彥讚許地和沈佳佳交換了一個眼神,接過話頭,“提取肌肉組織、分泌物……儘快化驗,先切除多餘的肌肉組織,傷口做消毒處理。”

大量的麻醉注射進去,男人果然不再掙紮,但他的意識仍然清醒,正怨毒地注視著他們。

切除傷口上多餘的組織是正確的,不久,上班族的眼神開始在迷茫和凶狠之間不斷轉換。

“有救!”研究員振奮地低喝。

這時,實驗室門口的士兵皺著眉探身進來,和同伴耳語幾句,他的同伴也皺起眉。

“確定了?和楊傑一批進入神秘空間的幸存者名單?”

楊傑,就是現在躺在實驗台上的上班族的名字。

士兵點點頭,又指指裡麵,“有一個幸存者是沈博士的妹妹,現在打來電話找沈博士,我讓樓下的工作人員拖著,上來問問怎麼處理。”

“叫什麼?”

“沈秋,一中校的學生。”

楊傑所在的實驗台距離門口足有將近十餘米,又隔了層厚厚的玻璃,但此刻楊傑愣是從實驗台上抬起頭,目光直直看向門口兩名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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