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來說,在這樣詭異的地方裡,看到這樣的走廊和這樣的房門後,常人應該都會感到害怕的,因為誰都不知道這些房門背後藏著什麼東西什麼危險。
就像是漫步在電影閃靈裡的那座無人酒店中一樣,隻要是正常人就不會想到要打開房門看看裡頭是洗澡的骷髏還是詭異的雙胞胎。
可偏偏沈尋就很想看看。
“王一先,你有沒有覺得這些房間很奇怪?”兩人沒走多遠,沈尋就停下了腳步,扭頭開始審視房門,“你有沒有發現……這些門都是一樣的?”
王一先一愣,張嘴就想說“大概是太常見了所以看起來都一樣吧”,但很快,他察覺到了不對。
他順著沈尋的目光望去,仔細打量離自己最近的一扇房門,這才發現,這雖是一扇非常普通的公寓門,但無論是門扇上刮蹭的位置,又或是缺損的門牌,甚至是掉漆的門把手,都與對麵的那扇房門、甚至是這條走廊的每一個房門都一模一樣。
它們像是一個模子裡倒出來的,每一個細節都是那樣普通、真實、毫無差彆。
“這是……這難道是……同一扇門??”
王一先被這細節嚇得陣陣吸氣,而沈尋則直接上手推門。
門後,是一個小型公寓房。小小的開放式廚房緊挨著客廳,後頭的兩個小房間則一個是臥室一個是廁所——非常普通的公寓版型,如果不去看頭頂倒垂的長發,和長發下密密麻麻的臉的話。
血色在這一刻變得更濃了。
那些遍布視界的“血管”像是活過來了一樣,內裡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流淌,叫人耳邊甚至能聽到流水發出的幻聽。
王一先臉色驀然白了,目光不受控製地看向了那開放式廚房上的櫥櫃——他記得,當他在地麵推開舊宅紅木大門的那一刻,他“看”了自己被這個房間的主人分屍,大腿放在案板上,頭顱則塞在櫥櫃裡。
如今,房間化作了現實,那……
那這個櫥櫃裡……
就在王一先忍不住咽唾沫的時候,沈尋也注意到了這個櫥櫃。
他下意識向這個櫥櫃走去,在王一先反應過來之前就直接伸手,乾脆地打開櫥櫃。
“等等!彆——”
王一先的聲音卡在了喉嚨裡。
從櫥櫃裡拿出了一把斧頭的沈尋聞聲回頭,奇怪看他:“怎麼了?”
王一先張口結舌,說不出話。
——怎麼了?
對啊,怎麼了?
為什麼櫥櫃裡藏著的不是人頭而是斧頭?
為什麼造型那麼誇張的斧頭大師你一隻手就舉起來了?
為什麼你能這樣普通地從這種鬨鬼的屋子裡取出一把斧頭就好像你手上拿著的不是斧頭而是畫筆一樣???
王一先槽多無口。
沈尋順著王一先的目光落在自己手中的斧頭上,像是明白了什麼,微笑起來:“哦,你是說這個斧頭啊……你彆看它造型誇張,看起來就沉得很,但其實它非常輕,還沒有我的畫架重,不信你試試。”
沈尋將斧頭遞給王一先。
王一先將信將疑接過,斧頭剛落在手裡就滑了出去,險些沒把他腳趾砍下來!
王一先和沈尋都震驚了。
沈尋:“有這麼重嗎?”
王一先:“你畫架是鐵打的嗎??”
兩人麵麵相覷。
沒法,沈尋隻能自己撿起這把斧頭。
“先帶上吧,我覺得它可能有用,反正它也……”挺輕的。
沈尋看了一眼當代腎虛青年王一先,把後半句話咽了下去。
兩人巡視了一圈房間,沒找到彆的東西,便打算去第二個房間看看。
但他們剛走出血色房間,來到走廊,他們就聽到一種刺耳的、像是指甲劃過黑板一樣令人牙酸的聲音,而後,一個拖著同樣造型大斧頭的雨衣男出現在了二人麵前。
雨衣男:“……”
王一先:“……”
左手布娃娃右手大斧頭的沈尋:“……”
雨衣男掉頭就跑。
沈尋一驚,下意識追了上去。
“等等,等等你彆跑啊!!”
雨衣男跑得頭也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