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也沒什麼的,這個結果她預想過無數次。
那個女孩子和沈負是青梅竹馬,她長的好看,處處都比自己優秀。
沈負喜歡上她也正常。
可是......
可是啊。
喬阮想不明白,為什麼自己還是會難過,心臟像是被人用利刃一刀一刀的剝開。
她具體也說不清到底有多疼,反正是常人沒辦法忍受的那種。
她走了,回了家。
夏依然和馬越霖在客廳裡坐著,喬阮開門後和他們打過招呼,然後眼神空洞的回了房間。
夏依然看出了不對勁,去敲她的房門:“阿阮,是哪裡不舒服嗎?”
喬阮聽見她話裡的擔憂了。
她把埋進被子裡的腦袋神出來,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正常一點,可顫抖的哭腔還是出賣了她。
“我沒事。”
夏依然急了:“怎麼回事,是不是學校有人欺負你了?”
喬阮終於再也不忍住,哭出聲來。
她不想待在這個地方了,她想回家,回小翹山去。
奶奶重男輕女無所謂,不能讀書也無所謂,就算是要早早的家人她也無所謂了。
她後悔來到沛城,後悔喜歡上沈負。
如果可以的話,她甚至希望那天的自己直接溺死在人工湖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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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幾天下雨了,將沛城僅剩的那點暑氣全部給送走。
氣溫也一下子猛降,創了近年新底。
喬阮把體溫計從腋窩取出來,看到上麵的水銀刻度了,三十八點六。
難怪會覺得渾身無力,她衝了一包感冒衝劑喝了。
哪怕是發燒,她依舊阿按時準點去了學校。
語文老師讓她把作業放下去,她放下筆,在班上走來走去。
手裡的作業本越來越少,她看到那本嶄新到幾乎沒怎麼用過本子,上麵的名字龍飛鳳舞的,寫著江演兩個字。
她走過去,放在他桌上。
眼睛腫了,因為感冒,臉色也蒼白的沒有一點血色。
看上去病怏怏的,仿佛風一吹就會倒的那種。
江演看了她一眼,任憑他的作業本以一種詭異的方式掉到地上。
喬阮離的遠,沒靠近他,所以本子隻有一半在桌麵,剩下的那一半逐漸往下滑,最後還是全部掉下去了。
張城專注的玩著遊戲,聽到動靜,抽空往這邊看了一眼:“書呆子怎麼好像不怕你了。”
江演沒理他,彎下腰把作業本撿起來。
喬阮一整節都暈乎乎的,她提不起勁來,像是被人揍過一樣,全身都疼。
數學課,昨天上午的試卷,最後那道大題全校隻有喬阮一個人寫對了。
至於沈負,他那節課不在學校,測考他自然也沒參加。
數學老師讓喬阮到黑板上把那道題的解題過程寫一遍。
她連抬手都覺得費力,字跡歪歪扭扭的,不如從前那般工整。
數學老師絲毫看出了不對勁,走過去問她:“哪裡不舒服嗎?”
她搖了搖頭:“沒事。”
不開口還好,一開口,聲音嘶啞到像是用砂紙在聲帶仿佛摩擦了很久。
她寫下最後一道步驟,老師不放心,讓她去醫務室看看。
“不用了老師,我早上吃過藥了。”
見說不動,數學老師也沒辦法,總不能強迫她吧,隻能繼續上課了。
喬阮聽的並不專心,她很努力的想讓自己注意力集中,可眼神總是飄忽的。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了,也沒人喊醒她。
等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下課了,她看到自己手邊一袋子的藥,還有紅糖水。
她遲疑片刻,把袋子打開。
痛經寶顆粒五個字特彆明顯。
喬阮愣了愣,然後問同桌:“這是哪來的?”
他眼神閃躲,搖頭說不知道。
喬阮遲疑了一會,回頭看了眼。
最後排的江演正和張城講著話,偶爾視線往喬阮這邊看一眼,像是不經意的掃過。
喬阮大概猜出來了,她拿著藥和水杯起身。
擰開瓶蓋,全部倒了,那些藥也是,她一盒一盒的拆開,藥全摳出來,混在一起,當成垃圾扔了。
江演靠著椅背,看著她的舉動,唇角帶著笑。
下午放學後,喬阮把東西收好,一一放進書包裡。
剛出去就碰到了等在教室門口的沈負。
他應該在這兒等了有一會了,笑著遞給她一個盒子:“昨天去書店,在隔壁商場看到的,覺得你應該會喜歡。”
喬阮看了眼他手裡的盒子,很精致。
她視線上移,又看到他襯衣上的袖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