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阮不知道他要乾嘛。
他進去以後,喬阮沉默了一會,想離開了。
她為什麼要聽他的話。
心裡是這麼想的,可是腳卻怎麼都動不了,像是被人定住了一樣。
不過喬阮自己也清楚,被定住的不是腳,而是她的心。
沈負很快就出來了,手裡多出了兩個盒子。
一個大的,一個小的。
小的那個喬阮還記得,上次沈負給她,她沒要。
“禮物。”他說。
喬阮搖頭:“我不要。”
他的語氣似乎有點無奈:“倔脾氣。”
“這個是為了祝賀你得了第一,特地去買的。”
他把那個大點的盒子遞給她,態度算不上特彆強硬,但相比他從前那個溫潤的性子,也顯出幾分強硬:“一定得要。”
競賽結果今天才出,他一直在學校,禮物隻能是提前買的。
喬阮不解:“你怎麼知道我一定會是第一?”
他摸了摸她的頭,唇角溢出淡笑:“剛來一中就把我的第一給搶走了,你要是考不了第一,那不就證明我比那群人還要蠢了。”
可數學明明一直都是他第一。
正好下課,走廊人多了起來。喬阮擔心被彆人看到她這樣和沈負站在一起,到時候又會議論她。
於是急急忙忙進了教室,手上拿著那個盒子。
李月明看到了,好奇的問她這是什麼。
喬阮搖頭,她也不知道。
李月明上看下看:“這個牌子很貴的,你買的?”
喬阮沉默了一會:“沈負給我的,說是祝賀我考第一。”
聽到李月明說很貴,她更加不想收了,拿出手機想給沈負發消息,卻發現沒有他的號碼。
於是想放學以後再去拿給他。
李月明看穿了她的想法,勸她:“你要是還給他的話,就顯得太刻意了。”
“刻意?”
李月明分析道:“你想想看,如果他隻是出於朋友的關係祝賀你呢。你要是還給他,就說明你心裡有鬼。”
喬阮有些羞愧的低下頭,她的確心裡有鬼。
在李月明的分析下,喬阮沒有再堅持把東西還給沈負。
這些天回去,家裡都沒人。
馬叔叔最近每天都陪她媽媽去散步。
喬阮自己把剩飯加了一個蛋,重新炒了一遍。
吃完以後她就去洗澡了。
氣溫開始轉涼,晝夜溫差變得有點大。
白天熱的燥人,晚上還得穿外套。
喬阮的睡衣是長袖的,但是挺薄,她洗完澡出來,感受到一陣涼意。
或許是臨近考試的緣故,學校布置的作業一天比一天多。
喬阮剛寫完一課語文,視線落在一旁的盒子上。
她還不知道裡麵是什麼。
遲疑了很久,她把盒子拿過來打開。
是一套睡衣,疊的周正,放在裡麵。
她垂眸看了眼自己有些破的袖口。
原來那天他看到了。
她努力想要掩飾的窘迫,他應該也看到了吧。
喬阮覺得他不應該這樣的,不應該對每一個人都這麼溫柔。
既然不喜歡她,為什麼還要對她好。
她覺得自己仿佛置身於沼澤地裡,而沈負,則是那個不斷把她往下拉的罪魁禍首。
明明可以逃出來的,雖然艱難。
可沈負的溫柔似乎纏住了她的腳踝,於是她陷的更深。
那些天一直下雨,路麵也到處都是積水。
喬阮每次出去都會把鞋子脫了,光腳淌水過去。
水很臟,甚至能看到漂浮在水麵的垃圾。
喬阮強忍著惡心出去。
用了很多張濕巾反複擦拭著,然後重新穿上襪子和鞋子。
臨近考試,班主任弄了一個學習小組。
四個人為一組,互相帶動,互相學習。
他將班上學生的成績分為四個檔次,上中下和無可救藥。
四個檔次為一組。
自習室裡,喬阮看了眼坐在她對麵二人,指甲都快掐進掌心了。
無可救藥的江演懶散的轉著筆,翻完了一整本練習冊,也沒看到哪道題是他會做的。
李月明把他手裡的筆抽,語氣嫌棄:“哪個學生上學不帶筆的?”
他聳了聳肩,笑容坦蕩:“我啊。”
李月明白眼都快翻上天了,真不知道班主任為什麼要把他分到他們這組來。
喬阮在草稿紙上寫下解題過程,又推了一遍,確認無誤以後才往試卷上謄寫。
這道題李月明都死磕兩周了,還是一點頭緒也沒有,見喬阮這麼輕鬆就解出來,她忙讓她教教她。
李月明不算特彆聰明,很多題目得講好幾遍她才懂。
喬阮也不厭其煩,講了一遍又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