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二十章(2 / 2)

軟肋 扁平竹 9726 字 7個月前

李月明那點煩躁徹底被她的笑打散,她反手握的更緊了一點。

“你去了江北可不能忘了我。”

喬阮點頭:“不忘。”

她霸道得很:“也不能和其他女生關係處的比我還好。”

喬阮也點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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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阮離開的那天,下起了雨。

夏依然把她送去機場,千叮嚀萬囑咐的:“水在包裡,記得喝,待會托運行李的時候把外套拿出來,免得飛機上冷。去了那邊少吃口味重的食物,對胃不好。”

她說了很久,如果不是怕誤了登機的時間,恐怕還得繼續講很久。

進去不能帶水,喬阮喝完以後才去過安檢。

從這兒到江北,兩個小時。

李月明的姑奶去世了,今天下葬,所以沒能過來送她。

落地以後,喬阮將手機開機,收到她發過來的好幾條信息。

李月明:【上飛機了嗎?】

李月明:【落地以後記得給我回個信息。】

喬阮:【到了,剛到。】

她拿了行李箱後離開機場,這裡位置偏,打車都得排隊。

司機很熱情的替她把行李箱放在後備箱:“大學新生?”

喬阮不太適應這種熱情,猶豫的點了點頭。

他雙手把著方向盤,笑道:“我女兒也是今年的新生,和你同一屆,隻不過她沒你聰明,沒考上江北,去了江師大。”

喬阮的警惕心少了一半,人也稍微放鬆下來:“江師大也挺好的。”

司機聽她這麼說,也沒謙虛:“我也覺得這大學不錯,就是原本對她的期望是江北,但今年試卷難了點,沒發揮好。要她平時的成績啊,肯定能上。她原來的排名在他們學校一直都是前二十。”

喬阮坐在後排,安靜的聽著,沒有接話。

司機看著車內後視鏡,笑意吟吟的問她:“你也是學校前二十嗎。”

喬阮搖頭,沉默片刻:“是第一。”

司機:“......”

一路無話。

到了目的地,司機替她把行李箱拿下來:“同學,要好好學習啊!”

喬阮點頭:“我會的,謝謝叔叔。”

新生入校要先去登記報道,有專門的學長學姐負責帶他們熟悉學校。

喬阮剛登記完,把筆還回去,就看到有學長往她這邊走過來。

他熱情的替她提著行李箱:“學妹住宿舍住幾樓,我先幫你把行李箱扛上去。”

喬阮和他道謝:“謝謝學長,我住五樓。”

學校宿舍是沒有電梯的,隻能靠走樓梯,行李箱很重,喬阮一個人確實提不動。

宿舍裡其他人都已經到齊了,她們的父母正替她們鋪著床,一邊鋪一邊埋怨:“江北大學好歹也算是數一數二的高校了,怎麼這宿舍這麼破,連放按摩椅的地方都沒有。”

“行了,你女兒是來學習的,不是來度假的。”

“沒有我的監督你在學校可得好好吃飯啊,不許再挑食了,知道嗎?”

敷衍的語氣:“知道了。”

“在學校住的不開心就回家,我讓你爸把車停在學校的停車場了,到時候你就開車回去,也方便。”

語氣不太耐煩:“你讓爸開走吧,打個車十分鐘就到了,不用這麼麻煩的。”

宿舍裡此起彼伏的議論聲,來自不同的家庭。

雖然現在還隻是在搬宿舍,還沒有正式入住,但還是不方便進去,所以學長就把行李箱放在門口了。

他找喬阮要了微信,加上以後告訴她:“以後有什麼事就找學長,學長隨叫隨到。”

“謝謝學長。”

學長笑容滿足的走了,一步三回頭。

喬阮沒有注意到。

她把行李箱推進去,許是突然多出一個人,喧鬨的宿舍安靜了一瞬。

都好奇的將視線移過來。

一下子麵對這麼雙眼睛,喬阮還是有些不太適應,握著行李箱拉杆的手稍稍收緊。

安靜也隻持續了一瞬,穿著真絲旗袍的婦人裹緊披肩過來,和藹的笑道:“你也住這個宿舍嗎?”

喬阮點頭,禮貌的打過招呼:“阿姨好,我叫喬阮。”

“喬阮?”她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笑著點頭,“一看就是好學生,你高考考了多少分呀?”

似乎沒想到她會問這個問題,喬阮遲疑片刻,方才小心翼翼的開口:“712。”

“呀。”婦人一臉驚訝,“712,比我們省今年的理科狀元還高。”

每個省的試卷都不同,沒有可比性。

婦人顯然也知道這個理,問清喬阮是哪所高中以後,她回頭和她老頭子講:“聽說今年沛城的試卷可比江北的難多了。”

這似乎是每個家長的通病,都希望自家的孩子和好學生在一起玩。

於是各家的家長在走之前都吩咐了自己家的孩子:“少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大學遇到的人最雜了,很容易被帶壞,平時多和喬阮學習,曉得嘛。”

這些喬阮倒是不知道。

晚上被學姐帶去浴室洗完澡回來,蔣安安遞給她一根香米棒:“我媽今天太誇張了,你彆往心裡去,她人就這樣,從小誇張到大。”

喬阮看了眼香米棒,又看了一眼蔣安安,最後還是伸手接了過來。

“謝謝。”

蔣安安又盯著她看了會,看的喬阮開始不自在,她方才誇張的開口:“不過還彆說,你這張臉長的可真他媽帶勁,我一女的看了都心動。”

......

嗯,她比她媽媽更誇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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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月明每天都會和喬阮打電話,和她講一些最近發生的事情。

譬如她快入伍了,到時候可能就沒有這麼多時間和她打電話了。

有時候也會聊到沈負,聽李月明說,他把他們所有人的聯係方式都刪了。

李月明已經快兩個多月沒有見到他了。

“聽說也沒去學校報道。他現在一點都不像他了。”

不。

喬阮想,這才是最真實的沈負。

不懂快樂,冷漠薄情。

他很膽小的,直到現在還怕被遺棄,幼年時期最害怕的事變成一把利刃,刻進他的骨頭裡。

成了他一輩子的陰影,他大概,這輩子都甩不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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