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喜歡胡椒粉。
其他人都懷揣著吃瓜和嫉妒的心,這些天的下午茶之謎也瞬間解開了。
陳絳感覺自己有被打臉。
喬阮不為所動:“我不餓。”
沈負笑了笑:“我不礙你的眼,東西放在這裡,等你吃完了我再過來。”
說完他就走了,果然沒有留下來礙眼。
喬阮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樣,明明她那天已經把話說的很清楚了。
沈負前腳走,其他人後腳就圍了上來,七嘴八舌的問著問題。
“你們到底是什麼關係?”
“沈醫生在追你嗎。”
“長得帥還會做飯,喬阮,你的好日子還在後頭。”
“你這個態度不對,你們吵過架嗎?”
“他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情嗎?”
“這湯你是不是不喝,你不喝的話我可以喝嗎?”
......
喬阮感覺自己腦子都快被他們吵炸了。
她戴上降噪耳機,隻說了一句:“隨便。”
然後就專心的投入自己工作中去了。
沈負回來的時候,保溫桶已經空了。
他微抿了唇,眼神溫柔的看向喬阮:“好喝嗎?”
陳絳立馬接話:“好喝,太好喝了,真的,比飯館裡的都好喝,你當心理醫生太虧了,你要是開飯店,那生意肯定倍兒好。”
哦,原來喬阮沒喝。
沈負斂了眉眼的弧度,仍舊在笑,隻是笑容浮於表麵:“是嗎。”
陳絳莫名的,打了個冷顫:“我......我下次不喝了。”
沈負沒有理他,而是走過來,替喬阮整理辦公桌。
“今天幾點下班,我送你。”
喬阮眉頭皺著:“不用。”
沈負伸手勾勾她的袖口:“我不煩你。”
喬阮把袖子往上拉:“我說了,不用。”
“那你送我。”
喬阮抬眸,因為他的厚顏無恥而感到不可思議。
沈負笑容無害,輕輕歪頭,詢問她的意見:“好嗎?”
喬阮沒理他。
沈負也不繼續煩她了,他把保溫桶收拾好。
這邊有食堂,沈負和打飯阿姨借了個洗碗池,把碗筷洗乾淨。
等他出來的時候,喬阮去開會了。
辦公室裡隻有幾個實習生在。
包括林盞。
沈負看向他的眼神沒有任何溫度。
林盞微抿了唇,有些害怕的彆開視線。
沈負走過去,很直接的開口問他:“你們在一起多久了。”
林盞疑惑:“什麼在一起多久?”
沈負微抬下顎,深邃的眸,帶著森森寒意:“你和喬阮。”
林盞愣了好一會,然後才回過神來,他大概是誤會了。
於是他急忙解釋:“我和師姐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我們隻是普通的前後輩。”
沈負略微垂眸,沉吟許久。
“是嗎。”
原本已經準備好去做一個道德敗壞的第三者。
太陽落山了,從這個角度正好可以看到。
落地窗仿佛也被映上一層溫暖的餘暉。
沈負就這麼看著。
他沒有再和任何人講話,安靜的在外麵等喬阮開會結束。
等她下班。
會議室裡的人都出來了,沈負沒有看到喬阮。
陳絳告訴他:“喬阮被教授留下來了。”
沈負點頭:“謝謝。”
陳絳聳了聳肩,道謝也不看著人說,沒禮貌。
教授簡單的和喬阮交代了一些事情,然後才讓她出去。
喬阮剛推開門,就看到沈負了。
他的臉上一瞬間堆上笑容:“累不累?”
喬阮看一眼快黑掉的天:“你今天不用上班?”
他搖頭:“下午休假。”
喬阮點了點頭,重新打開電腦:“你彆等了,我今天要加班。”
沈負語氣溫和:“沒關係,我等你。”
喬阮沉默片刻:“我加班到十一點。”
他微微啟唇:“這麼晚嗎?”
喬阮短暫的鬆了一口氣,以為終於嚇退他了:“嗯,這些東西急著要。”
沈負若有所思的沉默片刻,走了。
直到他走沒影了陳絳才坐過來:“我覺得他這人,脾氣實在是太臭了。”
人陸陸續續的走光了,喬阮也就沒有戴降噪耳機的必要。
聽到陳絳這麼說,她略微抬眸:“你是說沈負脾氣差?”
陳絳嘀咕:“他不是叫沈隨便嘛。”
“他脾氣要是差,那這個世界上恐怕沒有好脾氣的人了。”
喬阮也不是為了維護誰,就事論事罷了。
陳絳聽她這麼說,眼睛都不可思議的瞪大了了:“什麼叫他脾氣差,這個世界上就沒好脾氣的人了。喬阮,你這是被他灌了什麼**湯了?你知道他剛才看我的那個眼神還有那個笑容,他簡直就是......”
“行了。”喬阮打斷他,“你在我耳邊炸來炸去的,我完全沒辦法專心工作。”
陳絳說:“我是為你的突然喪失的判斷力感到惋惜。”
“謝謝您,煩請您也替我的工作效率一並感到惋惜,彆來打擾我了。”
陳絳似乎還想說些什麼。
門開了。
沈負手裡提著一個盒子,上麵整齊的碼放著好幾杯咖啡。
他態度溫和且有禮貌的分給辦公室內還未離開的人。
包括陳絳。
那種背地裡說完人壞話的心虛在陳絳臉上表現的淋漓儘致。
他眼神閃躲的說了聲謝謝。
沈負用腳勾了一張椅子拖過來,在喬阮身邊坐下。
他把咖啡和甜點放在她桌子上。
“你今天用腦過度,得多補充點糖分。”
喬阮看了一眼甜品,又看了一眼他。
外麵的雨應該還沒停,他肩膀上有濕意。
她隨口問了一句:“你不是開車去的嗎?”
他點頭,笑了笑:“中途下車的時候忘記帶傘了。”
現在這個季節,感冒頻發。
喬阮哦了一聲,繼續忙自己。
過了很久,她往身後指了指:“那邊是浴室,你進去烘一下吧。”
沈負看著她,沒動。
喬阮抬眸。
沈負抿唇低笑:“謝謝你。”
喬阮極輕的皺了下眉:“你彆多想。”
他溫順的點頭:“嗯,我不多想。”
仁者不憂,勇者不俱。
但沈負既不是仁者,也不是勇者。
他隻是一個普通人。
所以他有憂愁,也有恐懼。
但這些好像因為喬阮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全都煙消雲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