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喵嗚幾聲,舔她的臉。
它很黏人,再加上喬阮這些天因為工作太忙疏忽了它,所以它連喬阮做飯都得黏著。
那頓飯吃的很簡單,今天不早了,等湯做好也不知道得多久。
所以她準備明天再做。
將家裡的垃圾袋提著,又多拿了些貓糧。
她每天都會定期去喂小區樓下的流浪貓,但是最近因為工作的緣故,已經很久沒去了。
也不知道它們有沒有餓著。
喬阮先把垃圾扔了,然後去到它們最常待的地方。
一個長滿草的偏僻角落。
那個地方不知道什麼時候搭了一個小木屋,那幾隻流浪貓縮在裡麵睡覺。
外麵則放著幾個貓飯盆。
有貓糧,貓罐頭,甚至連磨牙棒都準備了。
喬阮低頭看了眼自己帶來的貓糧,想了很久,還是單獨放在了一邊。
那些日子每天回家,這裡的貓糧都沒缺過,罐頭也是新拆的。
看著那些貓被養的膘肥體壯,喬阮也鬆了口氣。
不用擔心自己工作太忙,顧不到這些流浪貓,它們會餓肚子了。
或許是臨近年關的原因,家裡的電話最近來的越發頻繁了。
奶奶和媽媽都希望她回去她們那過年。
喬阮其實對回哪過年沒有太多的想法。
但想到奶奶是一個人,她覺得自己還是得回去看看。
夏依然聽到後,雖然難免有些失落,卻也理解讚成她。
“奶奶一個人年紀大了,有諸多不方便的地方,你也多幫襯著點。”
喬阮點頭:“我會的,你也是,多注意身體。”
夏依然自從生下馬未希後,就落下了病根。
天冷她身上就疼。
夏依然笑道:“知道了,乖寶也要注意身體。”
裡麵的人在催,喬阮應聲後和夏依然說:“媽,我要進實驗室了,先不說了,下次有空再給你打電話。”
掛電話前夏依然還不忘再次囑咐她:“注意身體啊。”
那幾天的氣溫瞬降的厲害,雖然屋內有暖氣,但總免不了外出的時候。
喬阮覺得自己的腳像踩在滿是冰塊的水裡,凍的生疼。
陳降一開口,嘴裡的白氣順著風往上飄:“這破天氣。”
喬阮打開冰櫃,挑挑揀揀選了十幾支雪糕放進籃子裡,走到前台去結賬。
陳絳拿出手機掃碼,還不忘找老板開票。
他樂嗬道:“留著待會報銷。”
老板笑了笑:“外麵冷不?”
他跺跺腳:“冷死了。”
回到辦公室,雪糕分下去,一人一個還多了不少。
難得這麼空閒的時候,大家都聚在一起聊八卦。
喬阮小口咬著雪糕,安靜的聽著。
“你們知道阿利為啥這麼久沒來上班嗎?”
陳絳咬一口雪糕:“不知道啊。”
那人神神秘秘的壓低了聲音:“聽說他上個月吃了一大把安眠藥想要自殺,被送去醫院洗胃了。”
大夥兒頓時倒吸一口涼氣:“為什麼這麼想不開,出了什麼事?”
“之前沈醫生不是單獨上門給他做過心理疏導嘛,聽說是抑鬱症。”
“沈醫生都沒治好他?”
“抑鬱症哪那麼容易治好,還是得吃藥輔助,他壓根就不配合,沈醫生也沒辦法。”
他們說到一半就散場了。
都不願意過多的討論彆人的傷疤。
阿利是在中午來的。
除了臉色有點蒼白外,也看不出其他異常,還笑著和他們打招呼。
陳絳在桌下扯了扯喬阮的袖子,等阿利進去後,才小聲問他:“你覺得他是有事還是沒事?”
“應該是有事的吧。”
陳絳歎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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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負來的時候時間也不早了。
他應該是直接從醫院來的,喬阮聞到他身上那股消毒水味了。
他的目光隻短暫的在喬阮身上停留片刻,還算禮貌的詢問其他人:“請問趙家利在哪裡?”
那人指了指裡麵,沈負道過謝後進去。
陳絳說:“想不到他看上去沒什麼人情味,對待自己的病人還挺負責。”
喬阮沒說話。
他們在裡麵待了很久,沈負出來的時候,喬阮差不多也收拾完東西,準備去吃飯了。
沈負關了門出來,看著她。
過了很久,終於還是開口:“一起吧。”
喬阮側眸看向他,沒說話。
沈負收好病例過來:“你同事的病情,聊一下吧。”
聽到這個,喬阮猶豫了會,還是點頭。
吃飯的地方就在附近。
一家快餐店。
喬阮平時最常來的地方。
飯菜都裝在一個餐盤裡端上來,沈負顯然不是太適應。
“你平時都吃這個嗎?”
喬阮點頭,筷子輕輕戳著米飯:“嗯。”
沈負笑了笑:“味道應該不錯,但長期吃這些沒什麼營養。”
喬阮並沒有理會他的話,而是問他:“阿利的病......嚴重嗎?”
沈負把自己餐盤裡的雞腿夾給喬阮:“重度抑鬱,再加上不配合治療,確實比較嚴重。”
他平時看上去挺樂觀開朗的一個人,想不到居然病的這麼重了。
喬阮問他:“那我們平時應該注意些什麼嗎?”
沈負把喬阮餐盤裡的芹菜挑出來:“什麼也不用管,不要去把他當成一個病人對待,也不要說一些勸活下去的話、”
她愛吃什麼,不愛吃什麼。
他一直都記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