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負也沒有在這裡待太久,他還有私事要去處理。
他走後,喬阮一個人躺在沙發上發呆。
整個人完全放空後的十分鐘,她睡著了。
睡了一下午,天黑的時候被李月明的電話吵醒。
“李慎開了台,來蹦迪啊姐妹。”
她那邊音樂聲吵的炸耳,喬阮忘記自己是睡在沙發上的,翻了個身險些摔下去。
困意頓時醒了大半。
“你們玩吧,我就不去了。”
李月明自然不依,今天這個台就是專門為了給她接風洗塵特地開的。
“你可是主角,一定要來。”
喬阮被她一陣軟磨硬泡,最終還是點頭同意了。
她也沒換衣服,就這身過去。
卡座裡隻有李月明和李慎兩姐弟。
有陣子沒見到李慎了,他長高了不少,肩背也更寬了。
戴一副銀邊眼鏡,外套脫了放在一旁,內裡是一件黑色的羊毛衫。
他和喬阮反倒像是同類人,穿著性感抹胸的李月明反倒成了異類。
她說:“沒勁,你們兩個都沒勁,好不容易來蹦一次迪還穿的這麼保守。”
大學期間除了前幾年又過了聯係,後麵就逐漸斷了。
這麼多年過去,兩人都有種初次見麵的生疏。
打過招呼後,李慎先開口問的她:“這次會在沛城待多久?”
是和沈負一樣問題。
“還沒確定,應該是七號。”
李慎點了點頭,端著桌上那杯藍色瑪格麗特,抿了一口。
左手隨意的平放在腿上,手指無規律的輕輕敲打著。
片刻,他又問:“這些年和沈負有聯係嗎?”
“嗯。”她點頭,“剛剛還見過。”
李慎抬眸:“沈負也回來了?”
“回來了。”
李慎和李月明一樣,都是從小和沈負一起長大的。
他們和沈負不同,不像他性子那麼冷絕。
把人際關係當成隨時可利用,隨時可拋棄的東西。
他們是真真切切的把沈負當成朋友的。
但這些年他從不和他們聯係,他們也聯係不到他。
從喬阮這裡得知,他過的還算不錯,於是李慎也稍微鬆了口氣。
或許是嫌雞尾酒喝的不夠過癮,李月明要了兩提純生。
李慎微微皺眉:“少喝點酒。”
李月明一人遞給他們一瓶:“出來玩肯定得喝酒啊,更何況是在酒吧。”
李慎有些頭疼,他告訴喬阮:“她上次還把自己喝進醫院過。”
喬阮擔憂的睜大眼睛:“怎麼沒和我說。”
“那個時候你在準備考博,她怕你會分心,就沒讓我告訴你。”
聽到這個,喬阮更加不可能讓李月明喝酒了,生生把她手裡的酒杯搶過來,給她倒了杯熱橙汁:“喝這個。”
李月明苦著一張臉:“這個怎麼喝。”
“用嘴巴喝。”
李慎輕聲笑笑。
沈負和那人談攏以後,從包廂離開,他身上有微微的酒氣。
他把外套脫了,往外走的時候將外套扔進垃圾桶裡。
眼裡重新浮上陰冷之色。
喧鬨的音樂聲,有意無意往他身上撞的男女。
都讓他感到厭惡。
心底的煩躁如魚躍一般,瞬間湧出。
然後他在這燈光閃爍的地方,一眼就看見了喬阮。
她仿佛自帶著光芒一樣。
沈負一直在追尋,卻又怎麼追也追不到的光。
他走過去,煩躁一掃而空,在看到她的那一瞬間。
“你怎麼在這裡。”
溫柔如春風一般的聲音,熟悉又有些陌生。
李月明和李慎一起抬頭。
他們看著麵前這個人,這張臉。
他好像也沒怎麼變,除了變得更成熟更穩重,更有成年男性的魅力以外,其他的還是和從前沒有太大區彆。
李月明先站起來的,她驚喜的喊道:“沈負!!”
沈負略微抬眸,短暫的將視線從喬阮身上移開,和他們打過招呼:“好久不見。”
“是挺久的。”李慎說,“我們剛剛還和喬阮提起你呢。”
“哦?”他微挑了眉,饒有興趣的看著喬阮,“說我什麼了?”
喬阮吃了口黑森林上的巧克力:“說今天還見過你。”
他笑了笑,動作自然的在她身旁坐下:“這有什麼好稀奇的。”
李月明說:“還不稀奇呢,我們可都多久沒有見過你了。”
沈負拿酒的手微頓,最後換了方向,給自己倒了杯橙汁:“都在沛城,總會遇見的。”
李月明埋怨:“說什麼總會遇見,如果今天不是和喬阮在一起,恐怕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見到你。”
他一雙笑眼微彎:“有緣分的話,會遇見的。”
李月明故意問他:“那你和喬阮呢,你們也是因為有緣才遇見的嗎?”
沒想到老友重逢的話題居然這麼生硬的轉到自己身上。
喬阮隻能尷尬的喝橙汁。
沈負看著她笑:“大概吧。”
沒有緣分,他就強行製造緣分。
總不能不見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