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趙彎彎講了這件事,趙彎彎也覺得有幾分驚悚。
“你那個小叔該不會是個變態吧?”
沈喬忙說:“當然不是,我小叔人很好的。”
趙彎彎嘁了一聲:“起頭的是你,維護他的也是你。”
沈喬解釋道:“我隻是讓你替我分析他到底在想什麼,可沒讓你詆毀他。”
“就這麼心疼你那個小叔?”
沈喬毫不避諱:“當然心疼了,我小叔很可憐的,從小就沒人愛。”
趙彎彎接話:“所以你想愛他?”
“我當然得愛他,我不愛他就真沒人愛了。”
趙彎彎的問題一個接著一個:“哪種愛?異性之間的愛?”
沈喬一臉認真的反駁:“當然是叔侄之間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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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學後,她去超市買了一盒咖喱。
又訂了個兩磅的蛋糕,讓店裡的人記得在上麵寫下:祝沈望二十三歲生日快樂。
店裡上了新品,趙彎彎正在那裡試吃,聽到沈喬的話,她感慨:“你小叔可真是有個好侄女。”
沈喬的注意力被冷藏櫃裡的巧克力千層給吸引了注意力。
因為每次上舞蹈課都得測一次體重,超過了就得挨罰。
為了避免受罰,她已經很久不碰這些高熱量的東西了。
越不能碰,就越饞。
趙彎彎看見了,感到心疼,勸她:“吃一塊沒事的。”
沈喬本來就心動了,被她這一慫恿,就更心動了。
自我催眠一般:“沒事的,吃一塊沒事的。”
最後她買了一塊,和趙彎彎分著吃完。
蛋糕是現做的,得一個小時後才能拿。
沈喬就和趙彎彎去附近的商場逛了一圈,給沈望選禮物。
趙彎彎問沈喬:“你小叔缺什麼?”
沈喬搖頭:“他什麼都不缺。”
“車子房子也不缺?”
“不缺。”
趙彎彎說:“那他可真有錢。”
“是挺有錢的,我聽我媽媽說,他把爺爺......”
想到沈望之前的那番話,她停頓了會,又改口,“他爸去世後,他把他爸名下的所有產業全都捐給慈善機構了。自己從零開始,白手起家到現在這個程度,甚至還超過了他爸四十歲時的成就。”
趙彎彎由衷的感到仰慕:“你小叔好帥啊。”
沈喬想到他的那張臉,讚許的點頭:“確實挺帥的。”
這種季節天黑的快,才七點不到天就黑完了。
沈喬最後買了一條領帶,因為月底的緣故,她零花錢用的差不多了,所以選了條最便宜的。
打完折後八十八。
想到沈望的衣服都是些隻能乾洗的高定,她頓時覺得自己這禮物有點寒酸。
不過心意到了就行。
她回到家,家裡也沒人。
桌上的飯菜沒人動過,早就涼了。
沈喬的位置前還是老樣子,照常放著一杯咖啡。
她把手裡的蛋糕放下,疑惑的喊了聲:“小叔?”
無人應答。
於是她上了樓,在臥室和書房猶豫了幾秒鐘,最後走到書房前敲了敲。
一般情況下,小叔在書房的時間比待在臥室的時間要更長。
可是等了很久都無人應答。
她又走到臥室旁,手剛舉起來,發現門虛掩著。
但她還是禮貌的敲了敲門,裡麵沒有任何動靜。
她把門推開,手扶著牆摸索,開了燈。
男人身上還穿著西裝,鞋子也就沒脫,就這麼躺在床上,臉色微微潮紅,冷汗打濕耳邊碎發。
往日蒼白如冷瓷的膚色這會卻好似多出幾分顏色來。
沈喬忙走上前:“小叔?”
男人沒什麼反應。
沈喬伸手放在他額上探了□□溫。
燙的她皺眉。
她出去接了杯熱水,又拿了感冒藥,打算等水稍微涼點了再喂他吃藥。
現下這身被冷汗淋濕的衣服是不能再穿了,不然隻會加重感冒。
她膝蓋跪在床邊,替他把領帶解開抽出,又去解領扣。
男人意識模糊之際,似察覺到什麼,把她的手推開。
“彆碰我。”
聲音冷如寒冰一般。
沈喬輕聲哄他:“小叔,穿著濕衣服睡覺會加重感冒的,先把衣服換了。”
他聽到聲音,緩睜開眼。
眼尾處因為發燒而攀上一抹潮紅,此時潮紅化作□□悉數掉進眼底。
他喊她的名字:“沈喬。”
沈喬點頭:“小叔,是我。”
他清醒過來,推開她,坐起身:“你出去吧。”
沈喬手裡還拿著那條從襯衣領口上抽出來的領帶:“可是小叔你......”
他背過身去,又把被她解開的扣子重新扣上:“我自己換。”
聽到他這麼說,沈喬這才放心:“那你換好衣服記得下來吃飯。”
她先去樓下等他。
拿著沈望的領帶和自己剛買的那條領帶對比了一下,瞬間覺得自己的禮物實在是太拿不出手了。
她坐在客廳裡等了挺久,沈望才下來。
身上的衣服換了件,頭發也是半乾狀態,應該是順便洗了個澡。
他拖出椅子坐下,看到桌上的那個蛋糕了,頓了片刻。
沈喬把蛋糕打開,說自己好像買大了,還以為家裡今天會來客人。
她說:“小叔,你生日都不請朋友來家裡嗎?”
他沒說話。
沈喬覺得自己大概是說錯話了,畢竟小叔好像沒什麼朋友。
為了安慰他,她又說:“沒關係,有我這個朋友在也夠了,我一個抵十個。”
沈望安靜看她。
沈喬笑了笑,點上蠟燭,把蛋糕舉到他麵前讓他許願。
他說:“我沒有心願。”
沈喬不信:“怎麼可能。”
他似乎是覺得這個步驟太過繁瑣,直接把蠟燭吹熄了。
沈喬:“......”
算了,權當有錢人都沒有煩惱好了。
她把蛋糕放下,拿了塑料刀叉切下兩塊,一塊給他,一塊給自己。
“吃飯吧,都涼了。”她喝了口咖啡。
沈望看著那杯咖啡,沒動。
沈喬誇他:“咖啡泡的挺好喝的。”
沈望卻說:“這杯咖啡,不是讓你喝的。”
沈喬愣住:“不喝那拿來乾嘛?”
他言簡意駭:“可以倒掉。”
“啊?”
沈望語氣平靜:“我倒掉了你給我泡的咖啡,你也應該倒掉我泡的,這樣才算公平。”
沈喬:“......”
公平個鬼啊,他就倒了她泡的一杯咖啡,結果他就每天都泡,專門讓她倒的?
沈喬一本正經的批評他:“太浪費了,這是一個不好的習慣。”